沙發上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
厲釧抱著黎霓將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給我看看你的腳。”
黎霓往旁邊挪了一下,然後抬起包紮好的腳給厲釧看,其實麻藥過了也沒有黎霓想象中的難以忍受,但是腳心傳來的疼還是令人無法忽視的,無法下地走路。
“怎麼傷成這樣了,我來時還聽說鞋襪都被血浸溼了?”厲釧用手輕柔的拿著黎霓的腳,眉心擰起滿眼都是心疼。
本就不同意黎霓去拍戲,如今見她受傷了在心裡就更是懊悔自己剛開始沒有阻止。
就見黎霓纖細白皙的腳上纏了一圈紗布,腳心處還包了藥,厲釧只敢碰她的小腿,不敢碰她的腳。
“片場的道具組是幹什麼吃的?”
黎霓靠在沙發扶手上,一隻腳擱在厲釧的腿上任由他端詳。
“我沒事,倒是你不是在A市嗎,怎麼跑到青城來了?”
厲釧:“我本就要來青城談生意,聽見你受傷了就提前過來了,怎麼?若是我不知道你還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我?”
厲釧來的路上給黎霓發了微信,可是黎霓沒回。
黎霓睇了他一眼,桃花眼輕挑,“還用我告訴你嗎?厲總不是隨時都知道我在幹什麼嗎?”
厲釧抿唇,輕哄道:“霓兒,別拍了,拍戲又累還會受傷。”
黎霓挪開視線,抬手拿起旁邊木桌上的書繼續看,“不,我黎霓不做有頭無尾的事。”
既然已經接了本子,她就不可能中途放棄。
再說了《撩火》本來就是黎霓從紫霜的手上搶過來的,如今不拍了這算什麼?把煮熟的鴨子又還給紫霜?這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情嗎。
長腿放在厲釧的大腿上,厲釧捏了捏她腿上的軟肉。
厲釧知道她勸不動黎霓,她的固執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過雖然厲釧奈何不了黎霓,可他卻能夠奈何劇組。
《撩火》這部劇最大的投資方就是厲氏集團。
黎霓在片場受傷,不管是黎霓自己不小心還是道具組失誤,總之這件事必須要給個說法,實在不行道具組就全體換人。
可這時,黎霓又開口:“哦對了,這事你別摻和,我自己知道怎麼做。”
厲釧蹙眉,“霓兒,為什麼。”
黎霓視線落在書上抬手翻了一頁,嘴角勾了勾笑的像小狐狸,“我自己可以處理好,不用你幫我。”
道具被狸貓換太子,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黎霓可不相信這件事會是巧合,她瞭解厲釧,知道厲釧肯定會在暗地裡幫她出氣,可這件事黎霓知道不是道具組的鍋。
劇組拍戲趕進度還來不及,黎霓受傷了可對組裡沒半點好處。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事肯定是跟紫霜脫不了關係。
在片場時,所有人都擔憂的跑過來看她的傷情,只有紫霜一個人在旁邊喝水,眼中的幸災樂禍黎霓可看的清清楚楚。
有厲釧插手進去事情就變複雜了。
黎霓倒也不想殃及池魚,冤有頭債有主,她跟紫霜的賬慢慢算不急這一時。
電話聲響起。
厲釧手機響了,他從地上的大衣裡拿出手機接通,嗓音冷淡的吩咐:“推了,我這幾日住在民宿。”
正在吃藥的黎霓聽到這話,側首望向他,“你要在這裡住?”
厲釧結束通話電話,“嗯,我想陪你。”
黎霓坐在輪椅上,聽到厲釧的話眨了眨眼睛,“你不工作了?”
厲釧:“工作沒你重要。”
黎霓聽到這話,心裡還挺愉悅。
“那行,那就在接下來的兩週時間裡,我可就是坐在輪椅上的廢人了啊,一切就要麻煩厲總照顧嘍~”
厲釧走過來,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樂意之至。”
如果可以的話,厲釧還巴不得讓黎霓這樣一輩子依賴他呢。
晚上,厲釧在民宿留宿,秘書長開車上來特意還給厲釧送了衣服。
洗澡的時候,黎霓抬著一條腿不是很方便,動作磨磨唧唧想要拿沐浴露的時候,瓶子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門口立馬傳來厲釧的聲音。
“霓兒?你沒事吧。”
黎霓看著地上的瓶子,無奈的嘆氣:“你進來幫我一下。”
厲釧當然沒有猶豫推門就進來了,浴室霧氣氤氳整個都是原木的設計,黎霓身上半裹著浴巾一隻手靠在旁邊的牆上,一隻腳抬起來目光看著厲釧很無助。
“瓶子掉地上了。”
厲釧的視線在看到黎霓時眸色深了,滾了滾喉結走上前彎腰撿起了沐浴露的瓶子,嗓音低啞,明知故問道:“要我幫你抹嗎?”
黎霓:“廢話。”
她大大方方的背過身子,身上浴巾自然滑落。
…
這澡自然洗的很舒服。
厲釧若不是擔心黎霓的傷口,怕是兩個人要在裡面待四小時。
洗完黎霓累得很躺在床上睡了去。
在黎霓睡著後厲釧看著她的臉,吻了吻臉頰。
“寶貝晚安。”
*
翌日。
助理妙妙拎著早餐來到民宿,用鑰匙直接開啟門。
剛進去,將早餐放在桌上。
抬眸便看見陽臺有一個精壯的男人正在做俯臥撐,妙妙大驚,對不起對不起,我走錯了……”
她拎著早餐退出房間後發現不對,剛才她是用鑰匙開啟的門啊,這就是霓姐的房間啊。
她又走進房裡,看到定睛一眼陽臺上的男人已經穿上了衣服。
早晨山上的光照著在厲釧的身上,就見他未來得及扣上的地方露出了腹部線條分明的腹肌,往上是一張帥氣到人神共憤的臉。
看到厲釧,妙妙心裡咯噔一聲。
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
而這時,從旁邊開放式臥室大床上黎霓坐起來,一眼就看到妙妙宛若石化一樣站著。
“妙妙。”
黎霓喊了一聲,抬手理了一下頭髮。
“哎!姐。”妙妙趕忙轉頭,看著床上剛醒睡意惺忪又美的像是仙女兒一般的黎霓。
“我送早餐來了。”
妙妙邁步來到黎霓的身邊,抬手遞給她床邊的衣服。
黎霓身上穿著白色的吊帶兒,頸部還有粉紅的印子,妙妙一下就臉紅了,小聲的湊到黎霓的耳邊問:“姐,剛才那個……不會是南易姐說的姐夫吧。”
黎霓聽到這個稱呼,唇角一勾笑了出來:“姐夫?南易是這麼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