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哭聲音越大。

“我的女兒啊,你咋命這麼苦啊,郎中也不給你開藥,你的這些哥哥心咋這麼黑呀?”

“………”王珍珠被老太太抱在懷裡,急忙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

彆彆扭扭的叫了一句。

“娘你就別喊了,我現在難受。”

郎中在一旁聽的直翻白眼兒。

“好好好,我不喊了,我們珠珠要休息。”

“行了,你可別哭了,孩子要歇著,去看看給孩子弄點啥吃的,郎中你別跟著老婆子的一般見識,該開藥開藥我姑娘就是身體不好,開點補藥就行。”

郎中聽到這話,轉頭看了一眼老王頭,這話是人說的。

你們整個家裡就你姑娘最胖,還缺營養,再不都營養過剩。

但是看那老王婆子竟然一臉認真的點頭,從炕上下來就去給他姑娘做飯。

看樣子他真的認為自己姑娘是缺營養才暈倒的。

老王婆子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郎中。

“給我姑娘開藥。”

說完這話就向大屋走去。

那樣子去給王珍珠弄吃的。

郎中看老王婆子走了出去又看了看這老王頭。

“真開藥啊。”

王頭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姑娘從小身體就不好,你給她開點身體好的藥就行,但是別開苦的,我姑娘不吃苦藥。”

郎中無語至極,點了點頭,隨手開了一個方子。

藥童看了看這方子,又看了看這家人。

“抓藥,看我幹啥?我臉上有藥啊。”

“來個人跟我回去抓藥。”

“小妹你沒事啊,真是太好了,二哥先跟他們去把藥抓回來,你在家好好歇著。”

王家剩下的幾個兒子也都過來了。

王家一共有四個兒子。

老大王富,老二王貴,老三王平,老四王安。

老爺子是希望他們富貴平安,所以給他們起了這個名。

幾個兒子都在家務農,只有老四在縣上教書。

這個地方是一個剛剛打過仗,新建立的國家。

剛和王珍珠說話的是老二王貴。

現在站在珍珠面前的是王家的老大王富。

他的一張臉蠟黃,但是臉上充滿了愧疚和焦急,明顯覺得這次王珍珠的暈倒是他的責任。

老三看到這,翻了一個白眼兒。

“行了,可別在這擺這個臉色了,有那時間上山去打點獵不就得了,來,小妹,看哥給你弄到啥好吃的了。”

說著話王平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鳥。

珍珠搖搖頭一點都不想吃,而且這鳥燒的胡巴爛啃的,看樣子也沒有啥食慾。

王富看到這覺得自己真沒用,一點都沒有當大哥的樣子。

老爺子在一旁直皺眉,覺得這些兒子太沒用了。

“有完沒完了,出去看看行不行?一點事兒都不會辦呢。”

王珍珠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有點反應不過來。

轉頭看了看原主的親爹,雖然話沒說幾句,但是每一句都是向著原主的。

珍珠還沒有反應,老太太去而復返。

直接就把那個鳥拿了過來,放在了珍珠的手上。

“還算是老三,有點良心知道給你們妹子留點吃的。”

珍珠的手下意識就伸開了,把東西接在了手上。

“行了,你們妹子要休息都回去吧,一天天的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沒看到珠珠都累了嗎?還在這屋裡頭鬧。”

珍珠低頭看著手上的這個鳥,覺得自己的命真的實在是太苦了。

就現在的這個鳥都是難得的肉食。

因為這個地方剛剛經過大饑荒,都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只有王珍珠吃的最好。

到底是咋回事,咋就能這麼命苦呢?

難道自己是沒有扶老奶奶過馬路,還是自己撿到錢沒有交給警察叔叔?

“懶蛋,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

看著自己珠珠知道拿東西了,老太太相信自己姑娘沒事兒。

回頭看看老爺子還在門口站著。

“在那幹啥呀?還不回去歇著,把東西拿回去。”

老爺子點了點頭,敲了敲自己的旱菸袋,彎著背從推車上扛起了一個小袋子,回了自己的。

幾個兒子兒媳婦兒孫子看著那小袋子都眼睛火熱,但是誰也沒敢上去動。

大家都知道那小袋子裡頭是糧食。

糧食從來都把在老太太的手裡,誰也不敢輕易去觸碰。

老王太太看自己姑娘沒啥事兒,心裡放心了不少,覺得孩子就是營養不良暈倒,餓暈了。

看了看外邊杵著的這些人。

“該幹啥幹啥去,在這看啥?”

兒子、媳婦、孫子、孫女聽到這話都麻溜的走了。

大家都知道這是老太太要給小姑子開小灶了。

所以大家不能在這看著。

珍珠看著老太太把這些人全都攆走了,又一臉笑滋滋的回來看自己。

“寶貝你等著,你要去給你拿好吃的。”

老太太說完這話就出去了,珍珠躺在炕上,覺得這老太太太黏糊了。

珍珠剛從自己的炕上坐起來,想著要下地走兩步。

老太太從外面幾步就竄進了屋子裡,把手上拿著的碗放在了炕上。

“你這是要幹啥呀?剛剛都暈倒了,現在還要下地走,有啥事跟我說。”

珍珠的臉憋的有點紅。

“娘,人有三急。”

老太太一聽這話就明白。

“你這孩子怎麼臉皮兒還這麼薄呢?那就在屋裡頭唄。”

珍珠覺得現在天上下一道雷把自個兒給劈了,這老太太說的是啥話呀?

“大妞把桶拿過來。”

王珍珠聽到這話,臉刷的一下更紅。

“娘真不用你扶著我,我自己出去就行,千萬不要拿來,那樣子的話他們都該笑話我了。”

老太太聽到這話,眼睛一瞪。

“我看他們哪個不開眼的敢笑一句,他們要敢笑,我就把他們嘴撕了。”

最後老太太沒有犟過自己的姑娘,還是扶著王珍珠出去了。

老太太扶著王珍珠出去的時候,一個穿著洗的發白的布衫的小姑娘從外面走了過來。

“這一天天的懶驢上磨屎尿多的,等你來啥都涼了回去吧。”

大妞聽到這話,拎著桶安安靜靜的就走了。

珍珠現在都不知道應該說點啥了。

這老太太就是無差別的攻擊,也不知道她是咋做的。

珍珠就覺得老太太這一舉一動就好像這些兒子孫子都是她的長工一樣。

但看那些兒子好像是一臉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