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陳閔與楚筱對坐吃著飯菜。
吃飽喝足,楚筱望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許多人都好奇地往這邊看過來。
一個普通的客棧多了許多衙役守著,本身就極為奇怪。
楚筱望著陳閔:“我們能回到州城嗎?”
“怎麼?還擔心?”
“那些刺客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設伏?刺殺應該不止一次。”
楚筱有些擔憂。
陳閔說道:“不管多少次,只要不是多到誇張,兩三千的敵人撲過來,我都有信心解決。”
“其實我知道。”
“嗯?”
“你就是將名南縣那些山匪剿滅的人。”
楚筱說著,雀躍地盯著陳閔。
一開始她還以為那些山匪是趙知先解決的。
可後來想想,若是兵營出動那麼多士兵,州府不可能不知道。
只有一種解釋,滅殺山匪的人,並非兵營計程車兵。
趙知先撒謊了。
“知道又怎麼樣?”
“知道就很開心。”
楚筱明眸裡都是喜悅,彷彿揭開了謎底一般。
陳閔擺擺手:“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
“放心啦,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一定是有理由的。”
楚筱一臉安心的模樣。
陳閔轉頭望著外面。
幾道熟悉的身影就在客棧外面的地方,坐在一個茶館裡。
大狗和二牛他們都已經收拾好了刺客的屍體。
到青山縣縣城來了。
陳閔對他們點點頭。
暫時不與他們交流。
因為那些想要抓楚筱的刺客,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
敵人躲在暗處,自己這邊暴露底牌,不是好事。
在縣城裡,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所以不需要大狗他們貼身保護。
再說,縣令吾儕也不會讓楚筱在青山縣出事。
吾儕明白,楚筱要是在青山縣出了什麼問題,賬都會算在他的頭上。
所以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
尤其是看到了那架馬車上的羽箭,更會如此。
夜晚,楚筱睡不著,跑到陳閔的房間。
陳閔苦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不好。”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啊?”
楚筱一點都不客氣,似乎瞭解陳閔的性子,竟然主動躺在了床上。
根本就不在乎。
陳閔坐在凳子上,喝著茶。
大門開啟。
他不敢關上。
楚筱將被子蓋在身上,露出一雙眼睛,小心翼翼地望著陳閔。
燈火搖曳,氣氛旖旎。
陳閔說道:“睡吧,我守著,明日還要趕路,不休息好來,會很累。”
“你呢?”
“我還好。”
楚筱聽著只能撇撇嘴,將整個頭都埋到被子裡。
後半夜,楚筱沉沉睡去,陳閔靠在桌子上,閉著眼睛小憩。
二牛他們則是守在客棧外面,警惕四周。
天色漸亮,陳閔晃了晃有些暈沉的腦袋,拍了拍床上的被子。
楚筱鑽出頭來,一臉惺忪:“天亮啦?”
“嗯,趕路,早一些送你回去。”
楚筱伸了伸懶腰,妙曼身材一覽無餘,前凸後翹。
陳閔摸了摸鼻子,轉身往外走去。
這妮子真是讓人上火!
楚筱露出狡黠笑容,這才從床上下來,穿好鞋子,跟上陳閔的腳步。
吾儕早已經在客棧一樓等著,還暖心地準備早餐。
陳閔不客氣,吃了才帶著楚筱走出客棧。
吾儕笑著說道:“希望楚姑娘可以經常來玩,青山縣有大好山河,還有非常熱鬧的夜市。”
“知道了。”
楚筱板著張臉,看著陳閔往外面走,趕緊跟上。
馬車是嶄新的,就停在客棧門口。
陳閔有些疑惑地望著吾儕。
吾儕走上前解釋:“之前兩位用的馬車已經不能再用了,這個是我為你們準備的,請不要拒絕本官的好意。”
陳閔道了一聲謝,這才拉著楚筱上了馬車。
繼續往北。
出了城門,陳閔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
楚筱坐在陳閔身邊,望著前方的官道。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出了青山縣。
往前望去,官道兩邊的環境已經和在名南縣不一樣。
青山綠水,兩邊樹木更加高大。
叢林甚是茂密。
而且官道比之前更開闊,可以容納五輛馬車並行。
楚筱問道:“陳閔,你說會有多少刺客呢?”
“不知道,上一次出現了四五十個都失敗了,下次再遇到,估計數量會更多。”
“你那些兄弟,都那麼厲害嗎?”
“他們只不過是拿命拼,沒有厲不厲害之說。”
“將來若有機會,我會去給他們道謝。”
陳閔轉頭看了一眼楚筱,只見到楚筱表情認真,眸子裡很真誠。
倒是有些奇怪,難得見到高高在上的人會那麼看重普通百姓。
就算是縣城裡的大戶,他們看百姓的眼神裡,都藏著鄙夷輕蔑。
楚筱倒是眼神平淡,沒有高傲的神態。
這妮子是覺得自己與普通百姓沒有區別啊。
陳閔多少有一些好奇知府大人了。
是怎麼樣的一個父親,能夠教匯出這種三觀在這個時代來說極為奇怪的女兒來。
陳閔露出笑容:“好,若你將來有機會的話,我請你來我的村子裡玩。”
楚筱笑意盎然地點頭:“就這樣說定了!”
陳閔抬頭望著前方,寬敞的官道上,許多人正堵在路上。
他們手上拿著武器,沒有蒙面。
他們身上穿著麻衣,身形不一,但無一例外,臉上都是兇狠神色。
抬眼望過去,大概兩三百人。
這些人的穿著神態,他實在熟悉不過。
都是山匪!
“陳閔,有好多人!”
“知道,都是山匪。”
陳閔說著,駕車慢慢往前,很快就停在這些山匪面前。
山匪之中,首領站出來高聲喊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陳閔眯著眼睛,望著首領,眼中帶著殺意。
楚筱倒是不擔心,若只是山匪的話,那麼陳閔這個將名南縣五千山匪都解決的殺神,輕鬆就能解決。
首領走上前來:“小子,將裡面的姑娘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是誰讓你們來這裡攔截的?”陳閔問道。
“少廢話,我們就只是山匪,在這裡打劫!”
“打劫?沒聽說過打劫是劫人的。”
陳閔搖搖頭:“你們的演技實在太拙劣,一眼就能看穿。”
首領臉色陰沉,見到陳閔沒有一絲慌張害怕的模樣,心中極為疑惑。
難道是有什麼底牌?
可這馬車就只有一男一女。
沒有能將他們解決的護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