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軍神和軍犯的賭注

朱八一謙遜地推辭了一下，總裁馬上就改口了：“也罷，你既然出身88師團，屬於72軍，就委任你為72軍軍長吧，只是，各級將佐需要自己去物色配備，也很不容易。”

什麼意思？

上海灘十里洋場的手法？

朱八一立即拒絕了任命：“總裁鈞鑒：卑職不過是一個強悍亡命之徒，為國家效命理所當然，所有功勳，不過是總裁指揮有方，國家幸運，卑職不敢獨佔，此次血戰，心神恍惚憔悴，希望能離開軍隊休息一段時間。若是大戰再起，總裁召喚，卑職當即刻迴歸。”

說老實話，他看不起這個物流公司董事長常申凱！

軍隊腐敗，指揮混亂，屢戰屢敗，軟弱無能，簡直是國恥！

一個連首都都保護不了的軍隊和總指揮，還有臉活著？

他想離開軍隊，到北方去，參加八路軍，和日本鬼子繼續幹架！

本就是人民軍隊一員，到八路軍才是迴歸。

任命一個軍長，居然輕易修改，那有什麼誠意？

“不行，不行地，朱師長啊，國軍離不開你，抗戰離不開你！這個，這個，我很好奇，你的名字很有意思啊，有什麼講究？”常申凱眼睛裡的兇光閃爍。

朱八一就知道他要問！

八一建軍節，南昌起義，又姓朱，和紅軍之父掛起了鉤，常申凱不懷疑才怪呢。

朱八一隻能耐心解釋：“我是八月一日出生的，父母求教陰陽先生，人家賜名。沒有啥意思。鄉下人沒有見識，隨便起名字，鄙陋不堪，要不，請總裁賜新名？”

他就是隨便將常申凱一軍，人家名字也犯你忌諱了？

不料，常申凱當真了，用手觸控著頭皮：“也罷，既然你誠心求名，不妨嘗試，你從雨花臺浴血奮戰，終究在江陰收功，名叫朱雨江如何？朱，奮戰浴血如雨，功勳如過江之鯽！”

朱八一也覺得的確有些意思，馬上一頓彩虹屁吹捧：“總裁學識淵博，邏輯縝密，微言大義，卑職朱雨江沐浴聖恩，感激涕零！”

常申凱認真打量朱八一，見他神情嚴肅，咳嗽幾聲，露出假牙和藹地微笑起來：“謬讚了，朱軍長，這樣吧，72軍遭遇重創，所部蕩然，你前往任職形同白手再創，可是，你根基尚淺，經驗不足，恐怕難以勝任，不如繼續回任74軍，朱軍長啊，74軍為我國家王牌軍隊，黃埔生精英雲集，國家中流砥柱，不要讓我失望！”

還是74軍長？

原來人家拿名字來進行忠誠測試！

朱八一爽快答應，再次表示感謝。

常申凱賜宴，一大群顯貴高官陪侍，氣氛熱烈……

三十萬淞滬戰士的魂魄，數十萬巷戰而死的南京軍民，和數萬投降被日軍殘殺的國軍士兵，顯得多麼卑微和沒有價值！

朱八一故作拘謹，其實是忍耐。

“太了不起了！”

“是啊，抗戰以來單兵功勳和小部隊戰功第一！”

“偏偏人家還這麼謙遜，真是國家的幸運！”

“佩服！”

大多數人哪怕羨慕嫉妒恨，也沒有敢質疑朱八一的軍功。因為總裁親自蓋章驗證了的。

宴會上，當總裁要求朱八一再次講述當時戰鬥的時候，朱八一言簡意賅講述的時候，還是震撼了所有人。

所有嫉妒和失衡的表情統統消失了。

因為，這戰功幾乎只有朱八一一個人能夠做的到！

就是大家想象和編謊話都不敢這樣編。

總裁還指示侍從室展覽了谷壽夫，松井石根，柳川平助，朝香宮，南造次郎等人的軍刀和私人物品等實物。還有36師，粵軍66軍，南京出逃的外國友人的證言，朱八一俘虜的日軍旅團長一名，18師團長一名……

最後，是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

幾個大佬一起研究，報請總裁批准，正式獎勵一項特別的榮譽，嘉獎朱八一為國民革命軍特戰軍神！

一次性頒發抓八一兩枚青天白日勳章！

獎勵朱八一所帶領的部隊一面飛虎旗！

所有跟隨朱八一參與江陰要塞保衛戰的官兵，一律官升三級，獎勵法幣1000元。（當時，100元法幣還能買兩頭牛）

會議之前還抱著各種想法，有的甚至嫉妒得要死，還有的要質疑和詰問顯貴，將領，都心悅誠服。

很多人潸然淚下，感動的，真誠地。

“咱服了，人家是貨真價實啊！一點兒水分都會不摻。”

宴會上還有很多記者，各國記者，都來傾聽和採訪，總裁的本意是宣揚國軍的軍威，結果所有記者們都對朱八一崇拜得要死，反而對國軍的總體戰略和具體指揮提出了無數批評，搞得那些軍頭大佬們都額頭冒汗，尷尬不已。

宴會以後，朱八一請求立即召開軍事會議。

他給總裁個軍頭大佬們研判，日軍的停戰是緩兵之計，一旦他們明白，擊敗他們的不過是中國人的敢死隊滲透和暗殺戰術，他們就會惱羞成怒，立刻大舉進犯，那時候，戰爭更大規模，更加殘酷。

總裁和幾個總長，侍從室官員，國防委員會的軍頭，都默默無語，他們最希望和平，再也不希望和日軍交戰了。

對於未來的抗戰新階段，他們沒有針對性的策略。

一臉茫然。

這怎麼得了？

第二天一早，朱八一就離開九省通衢，乘坐飛機到了南京城。

74軍已經在這裡駐防。

南京城，又一次在朱八一面前，滿目瘡痍，街市為墟，很多地方可以想象當時巷戰的慘烈。

數萬官兵熱烈歡迎，軍陣嚴整，官兵士氣旺盛，裝備精良，果然是王牌部隊。

朱八一也很感動。

他要將這些精銳國軍拉到戰場上，發揮出應有的威力，而不是猥瑣發育到內戰戰場上去內耗。

演說辭簡短鏗鏘：“我們王牌軍隊，應該在戰場上顯露我們的尊嚴，下一步，用我們的軍功說話！”

“江南戰端必然重開，我軍必然重新走上戰場，74軍，不要成為口號部隊，我們要橫掃日軍，收復淞滬，收復琉球，進駐東京！”

“徹底擊敗日本侵略者，犁庭蕩穴，懲辦戰犯，徹底清算！”

什麼？

所有74軍官兵和們的臉色變了。

太狂了。

狂得沒邊兒了！

居然想徹底打敗日本人？憑啥啊？差距大著呢！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反對和吱聲，誰有資格？

74軍俞軍長和朱八一交接，讓朱八一驚訝的是，俞軍長現在居然變成了副軍長，還是這個軍的核心主官。

總裁口諭：由俞副軍長負責日常事務，由朱八一負責戰術教導。

叉了狗了！

軍長不全面負責，怎麼能貫徹戰術思想和原則？

朱八一不生氣，他已經習慣了當連長，冷不丁當軍長的確需要磨鍊，人家常申凱也真的不會輕易給他一個外人執掌王牌軍，這個軍長，就算給他的一個榮譽！

朱八一樂得逍遙，戰術指導就戰術指導。正對脾氣。

他馬上提議，自己從軍部特務營開始訓練戰術。

俞副軍長非常滿意，覺得朱八一很識時務，當即喊來軍部特務營長，讓他帶領全營即時服從朱八一指揮。

朱八一將全營官兵500餘人集中起來，規定了將來的訓練科目，並且立刻開始訓練。

負重越野，游泳，爆破，製作爆炸物，通訊，滲透，暗殺，駕駛飛機，傘降，班組戰術。

按照排級單位編制分別進行訓練，等一個專案過關，就輪換另一個專案，互相特種排之間互相教學提高。

不過有一條，任何一項不過關，就從軍部特務營淘汰出去，另外挑選人員替補。

他尤其重視游泳和傘降，至於射擊，還需要學會各種現有武器裝備，可以隨時隨地變換武器，射擊透過標準，步槍450米九環，400米十環！

對了，任何一個專案透過驗證時間，只有5天時間，全部專案合格，只有一個月，一個月以後不合格的，全部淘汰。

“瘋了！瘋了！”所有特務營的軍官都變臉了，為難，委屈，憤怒，最後招徠了俞副軍長和參謀長，幾個師長旅長團長。

“軍長，朱軍長，您的規定也太苛刻了吧？這樣下去，恐怕沒有一個官兵可以透過，到時候怎麼辦？全部淘汰？”

“軍座啊，您也不能太心急了，不能一口吃個胖子！”

“軍長，您說的，我估計誰也做不到，真的，除非他不是人！”

此時，一個人站出來了：“軍長，您說得標準的確太苛刻了，我認為，沒人能夠做得到。”

長得挺帥的。就是左腿有些瘸。

朱八一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你是？”

那軍官傲然說道：“74軍51師153旅副旅長兼任305團長張靈福！”

呵呵，殺妻罪犯？

所謂的抗日名將？

內戰戰場上驕狂自大一根筋連累3萬2千人的著名敗將？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朱八一眯縫了眼睛：“你敢不敢把和我打賭？我可以做到，任何一項都可以做到！”

張靈福仰天看著：“南京會戰之後戰鬥，我們補充團的305團，綜合戰績全師第一，這是拼命的結果，也不過如此，軍座，如果您做不到這麼複雜苛刻的標準呢？”

俞副軍長等人也都微笑著，不用說，他們都站張靈福一邊。

他們也不相信朱八一能夠做到那麼生猛的特種訓練標準。

朱八一冷笑：“張副旅長，如果我能夠做到呢？”

張靈福帥氣的一甩軍帽：“軍座，如果您能，我就聽憑您的任何處置！可是，如果您不能呢？”

副軍長，參謀長，師長，旅長等人，都饒有興趣。

要說佩服朱八一，是真的，但是不羨慕嫉妒恨不服氣，不使絆子，也是不可能的。

朱八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軍中無戲言，我說，如果我輸了，我自殺，如果你輸了，我將代替那個冤屈的女人，處決你！”

啊？

所有人都震驚了，張靈福尤其臉色漲的通紅，這是挖了他的根了！

俞副軍長等人見朱八一逐漸認真起來，慌了，趕緊勸說。

朱八一堅持。

張靈福也火了：“軍座，我賭！現在就賭！”

朱八一讓俞副軍長等人做個見證，同時調集全部特務營官兵來比賽，又調集一個團的官兵前來見證！

這是徹底把事情做絕，後路堵死！

開始了。

第一項，負重越野，為了方便評判，在駐地臨時操場上，身上揹負30公斤物品，在規定的時間內長途跋涉10公里。

開始!

特務營挑選了幾個最能跑的官兵，十幾個人，和朱八一一起奔跑，剛開始3公里，那些特務營官兵就不行了，速度明顯緩慢，再有3公里，徹底地拉跨！

別說達到規定速度和時間，就是完成都困難！

朱八一不緊不慢，繼續奔跑，很快就完成了任務！比規定的時間足足快了四分之一！

等朱八一結束運動，所有的特務營官兵熱烈鼓掌！

每一個人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服了！

第二項，泅渡，武裝泅渡，仍然是負重，一挺機槍，一支步槍，攜帶120發子彈，四顆手榴彈，從長江下關碼頭泅渡長江到了北岸，再返回來，在規定的時間內，必須進行四個來回。

四個來回啊。

特務營也挑選了30名官兵參加比賽，很快，幾乎全軍的將士們都來觀看了。

朱八一在規定的時間內，再一次超額完成了任務！特務營參加武裝泅渡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完成。

沒有一個能夠達標，多數人·在半路上就放棄了。

第三項，射擊比賽。

使用日式步槍，朱八一在400米距離上總共開了十槍，每一槍都是十環！

450米距離上，開了十槍，每一槍都是十環！

600米距離上，已經遠遠超出了460米的有效射程，利用流彈和拋物線原理，依然有三個十環！

而參加比賽的特務營官兵，射擊能力是全軍最好的，那成績根本無法相比，慘淡極了。

還用比嗎？

俞副軍長和諸位參謀長，師長，旅長團長等人，都鼓掌！

第四項，徒手攀援，南京城中依然矗立的一座高樓，25層，朱八一略微喘息，就雙手和雙腿夾著樓房拐角，猿猴一樣攀爬了8層！

什麼東西也不能借助，完全憑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