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殲敵一個聯隊

官兵們紋絲不動。

黑暗中，鬼子非常緊張，不斷用手電筒和探照燈探測。

手電筒很多，互相照射，朝著城牆下照射，探照燈只有兩部，一部對著城內，一部對著城外，主要是往遠處照射的，就連雨花臺都不是掃描重點，可見，鬼子對實際情況還是認識不清。

等了一會兒，朱八一身邊的戰士都不耐煩了。

天寒地凍，趴在地上滋味不好受。

終於，幾聲巨響，幾個桔紅色的彈丸飛上夜空，又快速砸到了中華門上！

城樓上下，城門內外，都被炸了，火光沖天，響聲如雷，鬼子安裝在城樓上的探照燈瞬間熄滅。

接著，鬼子從黑暗中開始反擊，迫擊炮，輕重機槍，火力異常兇猛。

但是，從雨花臺上發射的炮彈，持續不停，繳獲的大量炮彈，都可著勁兒朝鬼子頭上砸。

一口氣轟了十分鐘，中華門內外的鬼子火力迅速稀疏下去，最後，幾乎沒有了。

在炮彈爆炸的火光中，可以看見，鬼子人體不斷飛舞，斷裂，可見死傷極為嚴重。

朱八一身邊的戰士們都激動得紛紛用手擂地面。

過癮。

炮火停歇了。

這邊，鬼子們開始呼喊，聚集，尤其是城內的鬼子，聲音很多，再一會兒，鬼子就氣勢洶洶從城內殺了出去，向著南邊殺去。

“雨花臺一帶！包圍，殲滅！”有鬼子軍官騎馬呼喊指揮。

此時，朱八一對著左邊一個排長拍拍，排長立刻出發，互相用手拍打通訊，士兵們馬上分成小組，尾隨日軍，在混亂中衝出去了。

朱八一帶著一部分士兵，向城門衝去。

“快，抬著傷員，傷員，送進城去！”

朱八一繼續冒充鬼子，幾個已經學會日語的戰士也嘰嘰歪歪，沒關係，不怕露餡，因為是搶救傷員嘛，焦急，是不是？

他們這樣說著，其實是防範城內可能留守的鬼子兵。

他們還真的抓了幾個鬼屍體，有的故意攙扶著自己的戰士冒充。

這一天，鬼子守衛中華門計程車兵遭殃了，一個步兵中隊，先後被炸死炸傷一百人！三分之二啊！

慘重損失。

城門和城樓也進一步殘破。

城內聞聲趕來的日軍也被炸死炸傷幾十個。

日軍也很了得，迅速集結了二百多個士兵，出城反擊。他們確信就是中國軍隊在搗鬼！

背後居然有漏網之魚？讓鬼子聯隊長大吃一驚，又羞憤交加，他們已經知道了城內日軍遭到可怕損失，中國軍民用冒充和襲擊戰術，非常恐怖，日軍不敢再隨便推進，城牆一帶聚集了不少日軍。

第一波反擊以後，日軍聯隊長馬上糾集第二批次的戰鬥部隊，這一次，有五百多人。

再次出城反擊。

其他部隊，向著城內街道警戒。

一個步兵聯隊，加上配屬的部隊，四千多人了。大部隊，相當彪悍的戰鬥力。

鬼子南下出城以後，兵分三路，習慣性迂迴包抄，要圍殲。

朱八一派遣的一個步兵排，已經追隨和混雜在鬼子身後了，一面前進，一面尋找機會，暗殺敵人。

暗殺，最不地道，但是效率最高，威力最大，你再強的武力再精良的裝備，被人家偷襲，也是隻能認栽！

三四十個中國兵，已經嫻熟了暗殺技巧，跟隨敵人，不斷暗殺，他們三人一組，一旦確定一個目標，互相配合，在絕對的區域性力量中，將敵人無聲無息幹掉。

哦噗嗤，一刀，扎心窩，捂嘴！

噗嗤，捂嘴，扎心窩！

還有的一個士兵就跟蹤了鬼子一個，一刀斃命！

或者，將槍刺突然拍在鬼子肩膀上，鬼子一回頭，噗嗤，刺刀橫挑，將鬼子咽喉紮了！

旁邊戰士上前，等鬼子跌倒，就用是膝蓋壓制鬼子，避免他掙扎翻滾。

就這樣，南下的第一波鬼子，直接被殺光了。

二百多人，無一漏網。

甚至連互相辨識都不太需要，因為鬼子前面的不斷回頭催促，快點兒，一聽口音就是知道純真的小鬼子，如假包換，那還客氣啥，直接嘎掉！

朱八一的部隊，一個排，已經鑽進城內，將幾個警戒士兵幹掉，埋伏到了城牆根兒和大轟炸以後墮落地的廢墟中，因為發現了大批城內敵人集結。

等敵人地熱播部隊出擊，出城戰鬥，朱八一又派遣30名戰士等敵人走了以後，尾隨出去，繼續暗殺！

剩下10幾個士兵，開始向敵人內部滲透。

敵人佔據的地域很廣，走了七百多人，被炮決了差不多一個步兵中隊，內部空虛了很多，城牆上已經很少士兵巡邏了。

正在此時，北面突然槍聲大作！

全部是鬼子38步槍和89擲彈筒，還有迫擊炮，不用說，是城內的軍民和鬼子打起來了，鬼子被轟炸，城內軍民知曉以後，會伺機偷襲的。

城邊鬼子紛紛呼喊，向北面增援和聚集。

朱八一大喜，馬上帶著20個官兵，找到了敵人目標，鑽進去，暗殺，射擊.

真過癮啊。

朱八一萬分感謝北面的城市軍民，給自己機會，否則，敵人不動如山，自己的小分隊上去不是找死？

只要出現戰鬥場面，敵人注意力被吸引，各種槍炮聲混雜，才是最佳的襲擊時機。

這麼好的戰術，為啥以前很少用？

那是國軍將領們缺乏指揮天賦，不會用，軍校也沒有教授他們，同時也不敢用，害怕自己的官兵直接潰敗了，一個招募和強制編成的部隊，哪有多少思想凝聚力？一些地方軍閥部隊反而因為地域血緣關係更強一些。

一旦施行這種戰術，恐怕沒有襲殺敵人幾個，自己的部隊早就趁機自己逃竄了！

日軍不施行，是因為不需要！需要的時候，無論是淞滬會戰後期，還是41年5月的中條山戰役，都做得很好，讓國軍損失慘重，部隊建制崩潰！

朱八一自己，親手捅死了三十幾個日本兵，十幾分鐘不到時間，就能這樣戰果輝煌，他還是慚愧不已，因為需要辨識和抓住機會，不僅暗殺敵人，還要周邊的鬼子不能發覺。

他的官兵，更不用說了，一個比一個狠，一些南京市民，尤其痛恨鬼子屠城，下手更兇殘。

很快，一條戰線上的鬼子就被殺光了！

屍體在，槍炮在，人沒了！

然後，他們向兩翼滲透。

大約一個半小時以後，朱八一帶著部隊撤退了。

已經找不到明顯的敵人大部隊，至於小部隊，不敢招惹，越是鬼子小部隊，越警惕，越危險。當然，也不值得了。

20餘人，暗殺了鬼子上千人！

武器彈藥帶不動，就扔那裡隨便了。

剛撤退到城邊，朱八一驚呆了：“天啦，這麼幸福？”

原來，城內軍民見鬼子火力迅速削弱，馬上加強了戰鬥，結果，又把鬼子惹毛了，兩翼更遠的地方，鬼子成群結隊開始反擊。

這不是自我暴露目標嗎？

朱八一也逐漸看清了敵人方向，位置，往西北方向急行軍，再次鑽進鬼子隊伍中禍害小鬼子。

二十分鐘，暗殺敵人千餘人！

特別是，鬼子衝鋒時候，朱八一等人用鬼子的機槍掃射敵人，那叫一個瘋狂。

等敵人被殺得差不多，朱八一和戰士們用日語暗語聯絡，開始集結返回，最終輕鬆同歸哦中華門，到達雨花臺。

他們每人拖了兩挺輕機槍，還有一些槍彈，有的拖著迫擊炮。

等天明以後，朱八一部隊全部在雨花臺會師，檢點人數，彙報戰果。

“連長啊，我殺了八個鬼子，自己毫毛未傷啊。厲害不？”

“去，才十八個？我殺了十一個還不說話呢。你吹啥？”

“對不起，兄弟們，我們班級裡面，殺敵人最多的那個，殺了十五個鬼子，整整一個步兵班級還多倆啊！”

這是南邊兩輪襲擊部隊，殲滅了敵人總共700餘人。國軍出動兵力60餘人。他們平均消滅敵人十人。

馬上，跟隨朱八一的官兵炸了！

他們開始彙報，35個是低，最多的是120個，問朱八一，他仔細思考了下：“兄弟們，不吹不黑，我真的殺了150個！不過大家不承的話，我一個都沒啥，反正是晚上，沒人看見，嗚嗚！”

大家都大笑起來了。

20餘人的小分隊，幹掉敵人2千餘人，平均一個人幹掉鬼子一百人了！

大家笑笑，又嚴肅起來，啥時候朱八一連長跟你們開過玩笑？

朱八一講述了昨夜戰鬥的整個過程，大家就信服了。

一夜之間，殲滅鬼子的王牌甲種師團接近三千人！自己受傷幾個，犧牲幾個，合起來不達標兩位數！

太可怕了，太瘋狂了。

朱八一的官兵，自己都被自己嚇著了。

最後，大家紛紛引吭高歌，讚美朱八一的英明指揮。

英明？

朱八一就再次英明一回：“來人，看著中華門上的鬼子沒有？還給我轟！”

馬上組織了迫擊炮，對準中華門，因為出現了大批日軍！

日軍是看見了城外大批日軍屍體，前來收屍和報復的。三百多日軍已經剛出來，按照步兵小隊規模集結，分成多路出擊南下。

二十幾門迫擊炮對著敵人猛烈轟炸！

昨夜殲滅敵人700餘人，在城外，所以，戰士們將敵人槍彈炮火全部掠為自己所有，這就有十幾門迫擊炮了，朱八一部隊回來，也拖回來幾門迫擊炮。

小鋼炮威武，速度快，拋物線曲射，隨便讓鬼子腦袋上砸，幾乎在野外是無死角的，鬼子當場被炸得死傷一半！慌忙撤退。

朱八一下令，繼續延伸射擊，城內一定還有鬼子集結。

二十幾門迫擊炮又轟炸了一會兒。

然後，大家休息，鑽進坑道中，並且在兩側更多地方挖掘坑道。

目標，將雨花臺挖成空的，可以往來馳騁，隨便轉移！

朱八一都不知道，他們縱深射擊的時候，正呼在鬼子五百多人的集結部隊人群中，當場炸死炸傷三百餘人！

鬼子被打殘了，這個步兵聯隊加上附屬部隊，四千多人，幾乎被全殲！

剩餘的四百多人，無奈之下，向著東面潰逃。

朱八一一部分部隊監視敵人，看見敵人在城門口撤離，就告訴了朱八一，朱八一下令炮火掩護，騎兵偵查，很快，騎兵發回訊息，敵人跑了。

那還了得？

立即駕駛卡車追殺，二百多步兵和衝進城內，對著敵人尾巴射擊，迫擊炮可以打1700米最遠，可著勁兒猛轟。

鬼子又被炸死炸傷一二百人。

這時候，城內軍民發現了敵人潰逃，紛紛出兵堵截，攔截，最後，將敵人全殲了！

朱八一部隊也聯絡和呼喚城內軍民，出來收繳武器，中華門內，鬼子遺棄了兩千多件武器呢，太多了！

基本上，這一天，朱八一的部隊，配合城內軍民，全殲了敵人一個步兵聯隊！

這是什麼戰果？

這是魔幻戰果！

鬼子從來沒有警惕身邊人的意識，從來不敢相信，膽小如鼠，整天被日軍炮火壓著打的中國軍隊在潰敗以後，還能組織起來如此兇殘的戰鬥部隊，還能採取如此兇殘的貼身敢死戰術。

朱八一吩咐，將大量戰馬，受傷戰馬尤其運送到城內，分給官兵們食用，自己帶著部隊，開始南返。

300人的部隊，留下一百人，其餘人繼續外出打穀草。

因為，敵人還有更多部隊正在朝這裡趕路，擁擠，敵人要入城！

他也派人叮囑各地民兵指揮官，抽調得力部隊，到城外游擊戰，麻雀戰，運動戰，將戰場規模進一步擴大。

隨後，他帶著二百名官兵，南下戰鬥了！

這些部隊不多，但是，必須外出，鬼子現在城內外的日軍，一定明確發覺了中國軍隊的戰術，一定會採取瘋狂應對，很快，偽裝戰術就徹底失效了！

能撈一把是一把。

城市的陷落，是必然的，但是，這些城內軍民，在戰鬥中犧牲，能夠消耗敵人數萬人，就是巨大的勝利，值得了！

實際上，在城破三天時間裡，城內軍民不僅控制著絕大部分地盤，存活率極高，還先後消滅日軍四萬多人了！

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戰果。

日軍攻略南京城的總兵力是24萬人，外圍護衛和監控，追擊戰鬥有一半兵力，真正能夠入城的部隊，十二萬就不錯了，三分之一已經被殲滅！

城內敵人改變戰術，那麼，城外數十里地面上的戰鬥，還是有偷襲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