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如秋風掃落葉。

人頭落地。

血~鐫刻精美的花紋。

沿著石槽流淌而過,形成了複雜的陣法。

骨~埋入深坑之中。

戾氣沖天。

呂嶽眉心緊鎖,注視著火雲洞天的方向,人祀!蠻夷也。

“紂王,既然你喜歡祭祀,那貧道如你所願。”

呂嶽袖袍一甩,蠱蟲灑落,化作吸水的孢子,所過之處,水源斷絕,朝歌城內,將無一滴水落地,乾旱千里。

商湯後裔,無一人可飲一滴水。

祭祀三日。

鮮血乾涸。

帝辛嘴唇乾涸,跪在祭祀臺上,抬頭看著天空,禱告道:“不肖子孫帝辛,無人皇氣量,導致諸侯皆反,折戟沉沙,還望成湯商祖臨凡,為孤王指明前路。”

呂嶽坐在大殿屋簷上,冷笑連連,他坐在屋簷上,看看誰敢應帝辛之命,以數十萬人祭祀,萬年下來,何止千萬。

火雲洞天之中。

誰人敢露面。

呂嶽手中的三尺青鋒,便敢斬那不屑人皇。

他作為先天人族一員,為後天人族開闢出萬里河山,可不是為了讓他們當成牲口祭祀天地的,這跟妖獸有何不同。

那他昔年的付出算什麼?他沒有讓人族成為妖獸的口糧,反到成了人皇的口糧,他的道心不通。

心神不寧。

帝辛嘴唇乾涸,蘇妲己可憐其脫水,施展神通,召喚來一片烏雲,可還未等一滴雨水落地,便直接被呂嶽驅散。

縱使是聞仲。

親自求到金靈聖母的面前,依舊被其呵斥:“呂嶽為人族開闢萬里河山,所求可不是為了讓人族繼續如簇畜生一般,成為妖獸的口糧。”

我.聞仲直接被金靈聖母囚禁星空之中。

帝辛面色蒼白,抬頭看天。

聲撕力揭道:“成湯商祖,還請降下甘霖,為孤指明前路。”

“孤王,以人皇之名求成湯商祖,必收復舊山河,延續吾殷商天下。萬年基業,可不能毀於孤王之手。”

風~有些不同尋常。

呂嶽神色淡然,看著帝辛三叩九拜,啟稟上蒼,唯獨沒有說自己罪在何處,避重就輕,於妖狐媾和,挖心看足。

過往荒唐事。

罄竹難書。

風雲變幻。

火雲洞天之中,一老者走出,粗布赤腳,宛若林間一老農,身後拖著一一頭金牛,漫步朝著朝歌走來。

呂嶽冷哼一聲。

“成湯,帝辛無道,還請莫要自誤,貧道的三尺青鋒可不講情面。”

“原來是呂嶽老祖。”

“帝辛無道,可有悔過之心,人皇乃是九九至尊,不能在他的一代丟失,西岐姬昌,自甘墮落,以天子自居,位列天庭之下,有違揹人道之意?”

“還望呂嶽老祖為了吾人族基業,助帝辛成就人皇之尊。”

呂嶽面無表情的搖搖頭:“帝辛無道,同時也是人皇無道,在貧道的認知之中,這家天下的人皇,前期還是有為之君,後世則是平庸之輩。”

“大禹開啟了一個壞頭。”

呂嶽袖袍一甩。

三尺青鋒攔住成湯繼續往前的道路,神色不悅道:“既然無德,那便退位讓賢,西岐姬昌有大德,當為新的人皇。”

成湯一愣。

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呂嶽。

“帝辛,乃是末代人皇,後來者皆是天子,呂嶽老祖何德何能講他捧為人皇?”“只要他不是就行。”

呂嶽指了指腳下的帝辛,笑著道。

“不可。”

成湯還是心疼自己的後代的。

“這便由不得你了。”

呂嶽冷哼一聲,一劍斬落,直接講成湯的髮髻打散,一股殺意,透徹心扉,成湯不敢往前走一步,他乃是帶著任務出的火雲洞天。

“呂嶽老祖,難道真的與我火雲洞天的人皇一脈為敵嗎?”

“你說呢?”

呂嶽冷笑一聲。

火雲洞天之中,伏羲,軒轅,神農,人道三皇,此刻也在關注著呂嶽的攔路情況。

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軒轅眸光一閃,道:“帝辛無道,可這並不是呂嶽阻止成湯的理由,他作為人族老祖之一,為何不能為了人族著相呢?

縱使吃虧一些又如何?”

“為何還要再次斤斤計較!”

軒轅不滿的嘟嘟囔囔道。

神農搖搖頭,解釋道:“軒轅,此事另有閒情,呂嶽老祖看的更遠,帝辛所作所為,對於人族來說,乃是滅頂之災。

作為人皇,不敬聖母,不畏天地,對於身邊之人,苛刻異常,皇王后之死,父子離心,數十萬人祭祀成湯。

以人為血食,觸犯了呂嶽老祖的逆鱗。”

軒轅神色一變,再次看向帝辛的目光多了幾分的不善,他雖然是一個殺神,可那是與蚩尤一戰,說白了是人族正統之爭。

可若是讓他血祭。

他也不願。

“可若是西岐奪得天下,人間便再無人皇,吾人族作為天地主角,徹底的退居二線,以後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對於吾人族來說,這是何其可悲的一件事。

他難道還想回到那個巫妖混亂的時代嗎?”

軒轅不憤道。

“不會!”

伏羲手中的八卦落下之後,無奈的收起,雜亂無章的卦象之下,他也不知人族該何去何從,可有一點可以確定。

那便是西岐必勝。

火雲洞天以後依舊是鎮壓人族氣運的至寶,可也僅僅侷限如此,以後他們人道三皇對於人族的影響力只會越來越小。

直到最後。

一點點的被人遺忘。

“吾等可否再給帝辛一個機會,殷商氣運未盡,依舊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大禹憐憫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帝辛。

與當年的自己和其相似。

塗山氏乃是狐妖。

蘇妲己也是狐妖。

二人還是有些共同語言的,何況帝辛自詡堪比大禹,他也想看看帝辛能否逆反局面,當然這裡面也有塗山氏的功勞。

“不可能了。”

伏羲面若寒霜,若人皇之位不是帝辛,他或許拼著一腔熱血,為人皇渡劫,提供一份幫助,可這個人唯獨不能是帝辛。

他褻瀆女媧。

這是作為兄控的伏羲不能答應的事情。

若不是軒轅與神農的勸說,他可不會起卦算帝辛未來如何的。

“吾等三皇不可能走出火雲洞天的,剩下之人,縱使走出火雲洞,他們又豈是呂嶽的對手。說到底,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人皇傳承不可斷。”大禹語氣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