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犬吠。

一個個只敢私底下議論,呂嶽嗤笑一聲,一個個口口聲聲說呂嶽罔顧聖人顏面,可一個個做的事情,幾乎與呂嶽一般無二。

唯一的區別,恐怕也就是呂嶽一路披荊斬棘,開創一條從未有過的仙路,而他們只是在身後模仿自己罷了。

一味的模仿。

從未想過超越他。

弱小的實力便是原罪。

這是呂嶽目睹人族弱小,諸天萬妖肆意的圈養人族開始,他便在心裡暗暗發誓:終有一天,他要帶領人族屹立與萬族之巔。

承載人道大運。

今日。

他可以拍著胸脯說:曾經的他做到了,今天的他,要為自己的道途奮鬥,至於火雲洞天人皇一脈,與他便再無瓜葛。

心中難免有些悲涼。

只見昊天上帝手握天庭氣運凝聚的神印,放在五色祭壇上。

神情肅穆: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

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

“聖人高徒呂嶽證瘟癀大道,執掌諸天瘟癀毒術,將立天闕於三十六天之上,自開一天,名曰:瘟癀洞恆天,還望天道鑑之!”

聲音簡短,字首荒廖!

隨著昊天上帝的禱告之音,穿透三界,諸天寰宇。

玄門清光灑落,金蓮朵朵,化作滔天的靈氣,無量氣運從天庭這個大容器之中抽離而出,加持在呂嶽身上。

渾身一輕!糾纏多日業力盡然有白雪消融之感。

呂嶽笑意安然,看來他這步棋走對了,藉助天庭氣運,完全可以替他抗下一部分的業力。

七彩神光化作一道彩虹橋,連線三界寰宇,若是有機緣者,哪怕是一個凡人,只要搭上彩虹橋,便可以直達天界。

三界眾生,心中有感。

此刻恭敬如山,不敢有任何的輕視之意,朝著呂嶽所在的天外天跪拜。

關於呂嶽過往的一幕幕,在彩虹橋在七彩霞光之中,一一閃爍。

女媧造人。

先天而生,一步步走來,只見一個孱弱的少年,眼神堅毅,跋山涉水,只為求仙緣一渡,一路披荊斬棘,降妖伏魔。

與山海中與魔猿搏鬥。

與虛空中灑落瘟疫,滅絕一地生靈。

神也是他!

魔也是他!

氣息如淵,人道蒼茫。

當呂嶽最後一個白髮老叟的形象驅千山,卸萬嶺,重塑北冥之後,蒼茫人道,白衣儒士,手持墨筆,抒寫呂嶽傳奇。

錚錚鐵骨,一片丹心照漢青。

披荊斬棘,獨戰萬古屹山巔。

柔情似水,老叟獨釣寒江雪。

人道大運從火雲洞天之中撕裂而出,化作一柄萬靈華蓋,佇立在呂嶽的頭頂,洗滌呂嶽身上業力。

這一刻四海八荒,九霄十地,萬千生靈,受過呂嶽恩惠的山野精靈,抬頭望天,頂禮膜拜。蒼穹之上,繁星點綴,無量玄光,照耀眾生。

仙娥譜曲,彩雲飄飄。

遠古獻瑞真龍,綵鳳,麒麟,白虎坐鎮四方。

發出陣陣嘶吼。

億萬玄光從五色祭壇上凝聚,化作一道果位落在呂嶽的眉心之處。

粗布麻衣,一杆定形瘟幡支撐的老叟,這一刻,顯的如此高大,法相震懾寰宇,無量無劫。

道音飄渺,引來無數大能覬覦的目光。

玄門三教之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之色。

兜率宮的玄都大法師,眸光閃爍,嗤笑一聲:“呂嶽,沒有想到你終究還是走到吾的前面。”

憶往昔,歲月稠!點點滴滴的遭遇,在玄都大法師的心中迴盪。

宛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一陣漣漪。

老君看著一旁的丹爐,腥臭之味傳來,感慨道:“又是一爐廢丹。”

“痴兒,此時不悟,更待何時!”手中的拂塵,敲在玄都大法師的額頭之上,太清玄妙之法捲起太極圖,鑽入玄都大法師的識海之中。

五莊觀,鎮元子大仙低頭看著手中的業火紅蓮。

眸光閃爍:“區區百年光景,曾經的截教後輩盡然又上一層樓,與本座平起平坐。”

感慨萬千:“罷了!罷了。”

“此業火紅蓮本就是借你之手,從冥河老祖的身上奪得的彩頭,借你一用又何妨?”

“師尊,瘟癀大道,不過劫道分支,大羅已是頂點,與師尊‘地仙之祖’的業位,天差地別,不知師尊為何嘆氣?”

“瘟癀大道難道非常厲害嗎?”

鎮元子大仙座下弟子清風,明月有些不解。

想當初,他們看見修行瘟癀之道的練氣士,可是直接一掃帚將人趕走,深怕他們汙染了五莊觀的清淨。

鎮元子嘆息一聲?“道無大小之分,有先後之別,爾等終究還是眼界有些窄了。”

“天地之中業位誕生之初,便唯有一人可得,後來者,皆是追隨者,呂嶽其實早已登臨瘟癀道果,他之所以開闢瘟癀洞恆天,不過是在昭告三界,汲取瘟癀之道信徒的氣運信仰罷了。”

“以吾對呂嶽的瞭解,瘟癀道只不過是其微不足道的一個分支罷了,他真正覬覦的乃是九天應元劫道大天尊,執掌三災九難,一念劫起,一念劫滅。

與昊天平起平坐的天地尊位。”

鎮元子感慨萬千,對於呂嶽的謀劃,更是清楚不已,可哪怕他們知曉又如何?

三千大道之中,自然又三千魔神執掌,唯有大神通者隕落之後,方能空缺而出,便又是一方百舸爭流,萬類霜天爭渡的戲碼。

清風,明月,似懂非懂,他們修為不弱,放在洪荒之中,也算是大羅金仙境界的強者,與人交往,看在鎮元子大仙的面子上。

也沒有人敢忤逆二人。

尤其是修行地仙之道的練氣士,看到他們之後,更是尊稱為清風,明月大天尊。

何其威風?

血海滔滔,鬼魂撕嚎,阿修羅一族在血海之上,掀起腥風血雨,只為搶奪美味的靈魂。

突然一道血光衝破道宮,冥河老祖雙眸猩紅,隨手將業力纏身的阿修羅給吞噬,將血海的躁動撫平,沒有業火紅蓮轉化血海業力。

冥河老祖肉眼可見的變得衰老了三分。

嚼著嘴巴,發出‘桀桀’之聲。

“總不能每過萬年便將辛苦創造的阿修羅給吞噬,從新在創造一批出來吧。”

“瘟癀大帝,好大的噱頭,是人是鬼都在秀,區區截教二代弟子,何德何能以‘大帝’相稱,要知道在上古之時,妖皇帝俊,東皇太一之流,才會被人冠以‘帝’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