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文芳聽著婢女們的話,心中頓時感到一陣刺痛。她憤怒地說道:“扇我耳光?她晏文鳳居然如此大膽!別忘了,我可是她的親姐姐啊!”
她越想越氣,繼續大聲吼道:“她一個女人,要那麼強大的勢力有何用?將來找到合適的男人嫁了,生兒育女,那龐大的家財還不都是夫家的?”
晏文芳皺起眉頭,語氣越發激動起來:“若是把這些財產留給侄兒,等他成婚時帶走一部分,大家不就都能受益了嗎?這樣一來,侄兒也能得到支援,即使一時無法與狗皇帝抗衡,但至少可以先佔領一個郡,然後逐步擴大自已的勢力範圍。”
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看到了未來的希望:“只要有她的幫助,我們肯定不會缺少銀兩。而且,憑藉晏家軍的實力,再次崛起並非難事。到那個時候,狗皇帝又怎敢輕易對我們動手呢?
可是她不願意,她要自已稱王,要讓自已成為天下人的攻擊物件,要放棄晏家崛起的機會。”
晏彩屏四人相對無言。
晏文芳看著不吱聲的四大丫鬟,知道她們的心是偏向晏齊了。
她又去找侄兒們,晏岑勳哥倆也還沒睡,見三姑母過來找他們,起身都來到了前廳相見。
晏文芳見兩個侄兒都出來了,她高興道:“還好你們都沒睡,姑母也睡不著。
你小姑母說明天可給我們百萬兩銀,那明天我們就離開吧,帶走願意同我們離開的晏家軍。
我們也找個無茘山這樣的大山,在裡面悄悄的建設。
也可以招兵買馬發展勢力,到時士兵越來越多,我們就攻下一個郡來,以一個郡為據點,再往外擴大,多佔幾個郡。
佔領多個郡後就能有一個州,只要有一個州,我們就可以自封為王,會有更多的人來投靠的。
有了一個州的財力物力,養兵就不用擔心。”
晏岑勳聽不下去了,他打斷了晏文芳還在繼續說的話。
他說道:“姑母真的如小姑母說的一般,痴人說夢話。”
晏文芳驚問道:“你說什麼了”
晏岑煊接過話道:“姑母,您怎麼就看不清現狀?我們如今的一切都是小姑母給的,吃的穿的,包括我們的自由之身,甚至是我們的生命,我們哪有能耐打下郡、州?
還有您要求小姑母把她辛苦打下的家業給我們?我們有什麼資格要?
小姑母一個女子,短短二年多的時間,從無到有,付出了多少?她能擁有現在的勢力,她是普通女子嗎?
她吃了多少苦才有今日,我們有什麼資格佔有?
退一步講,小姑母把所有的財勢都給了我們,我們又能幹什麼?
無非就是過的富裕些,我們有能力帶領部下前行嗎?
將士們早晚會拋棄無能的我們,朝廷也會剿滅我們。
只有小姑母有智慧有能力,才能強悍到與朝廷抗衡一二。且有五六萬將士的小姑母,現在都還只是默默發展,並沒有佔郡,佔州。
強大如小姑母,她都只是佔幾座山暗暗發展勢力。
姑母認為,我得個百萬銀子,也不過是十萬兩金子,就可以強悍到佔郡了?就是鎮都不可能,姑母是想我們早死嗎?”
晏文芳急道:“姑母怎麼會想你們死呢?姑母想你們好啊!想你們帶領晏家軍,重現輝煌啊!”
晏岑勳問道:“晏家軍在哪?如今的晏家軍都是小姑母的,他們來投靠的是無茘山,是來投靠小姑母的。
祖父建立的晏家軍,死的死散的散,留下的已經被朝廷分編進了各個兵營了。
小姑母這裡重組的新軍,不叫晏家軍也可以,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你想要小姑母把一切都給我們,小姑母願給,我們也無能承擔啊!更何況所有的一切都是小姑母的,她為什麼要給我們?
難道因為我們是晏家男兒嗎?晏家男兒能怎樣?
祖父厲害吧,帶領百萬雄兵,最後還是被害了,連棺木都沒有。我們的父親、叔父們、哥哥們不厲害嗎?他們都是晏家男兒,都死了。
他們有百萬雄兵,幾代世勳貴族留下的財富,不也不能同朝廷抗衡?
他們的子孫被斬、流放,被貶為奴,這還不是血淋淋教訓嗎?
為何姑母會認為和祖父比,弱小如螻蟻的我們會強大到可以佔郡佔州?這不就是痴人說夢話嗎?
姑母您醒醒吧,我們的一切都是小姑給的,別再說些傷她心的話了,小姑母心寒了,我們連依靠都沒有了。”
晏文芳低頭流淚,她說道:“你小姑母有能力,姑母總想為你們打算一二,你們也看到了,好幾千輛馬車的金銀,你小姑母她得寶藏了啊!
聽說大晏山也相當的富裕,還有幾萬人的兵馬,又有神器。姑母想著,如果說動你小姑母把這些都給了你們,她在一旁再幫著你們,何愁不成大業?”
晏岑勳氣憤道,“姑母您好糊塗啊!小姑母有能力才會有勢力,才會有擁護者。
我有什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小姑母的一切都是小姑母的,她的部下愛戴支援的也都是小姑母。
我既沒有替代小姑母的心,也沒有那個能力。
就是有那個能力,也會被小姑母的手下滅了,他們怎麼可能會允許別人佔他們主子的東西。
他們的神器也是小姑母研造出來的,無茘山也有神器,製造隊都是大晏山的匠工。
小姑母為救我們,離開了好幾個月,大晏山卻不斷的發展,可見他們對小姑母的忠誠。
姑母有這樣不合理的的想法,而且還大聲索要,只怕會給我們兄弟幾個招來殺身之禍啊。”
晏文芳越聽心越著急,她問道:“有那麼嚴重嗎?那怎麼辦?我去找你小姑母說清楚,都是我犯糊塗,是我的主意,和你們無關。
晏岑煊說道:“小姑母知道的,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明天我們會同小姑母說,我們也是小姑母的奴,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享受小姑母的所有。”
晏文芳聽後,哭著跑回了臥室。
守拙把槍收回了腰間,他剛收到燕子輕的信,要秘密給晏岑勳和晏岑煊點教訓,先廢了他們眼,暫時留他們性命。如發現他們有對主子不忠的想法,可殺之。
二當家燕子輕說了,一切後果由他擔。
守拙聽到晏岑勳和晏岑煊那麼說,還是決定再給二當家寫封信。
畢竟主子為救他們,可是遠赴千里之外的水泱國。
晏齊正躺許唯懷裡休息,許唯卻睡不著,他覺得留下晏文芳總是禍害,必須除掉為好。
大晏山
燕子輕不斷地放出信鴿,又不斷地有信鴿飛回。
他問姜與響:“那幾個晏家孩子寫好了嗎?”
姜與響回答說:“還在寫呢,不過他們年紀都還小,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兩個女孩子平常就在學堂裡讀書,放學後跟著晏二小姐一起,乖巧得很,根本沒有那些不切實際的野心。
至於晏二小姐嘛,那就更沒有這種心思了。她現在一門心思安胎,滿心滿眼都是自已肚子裡的孩子和丈夫。
而李遊啟則整天忙著搞研發,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心裡裝著的也就是媳婦和媳婦肚裡的孩子。”
燕子輕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他們能這麼安分守已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如果誰膽敢覬覦我們大當家的東西,那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們老大這次出門可是好久了啊,已經過去九個多月了,真不知道老大是不是瘦了。”
守拙信裡說老大肚子裡懷了個小主子,還帶回個長相極好的夫郎,哈哈哈,聽說還有其他夫郎。老大不愧是老大,就是強。”
姜與響也笑道:“這下我們大宴山後繼有人了。”
燕子輕點頭認同,說道:“老大又奪得了大批金銀,守拙說是找到一個寶藏。我們老大是天道的寵兒,金銀都追著她跑。哈哈哈!”
兩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趙子昂帶去的人這會到哪了?”
姜與響看了看輿圖,說道:“應該出了潞州。”
燕子輕摸了摸沒幾根的鬍鬚,對姜與響說道:“趙子昂帶去兩萬將士接老大,是不是會被老大打啊?”
姜與響不吱聲了,這不是他的主意,是燕子輕擔心無茘山的晏家軍不服管教。才讓趙子昂帶兩萬將士去聽大當家使喚的。
他現在該擔心大當家回來,怎麼揍他了。
燕子輕又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同老大提議,讓晏家的孩子去外面歷練歷練?
或是給他們買些田地,讓他們好好過自已的生活,總在老大身邊可不好。
我們老大是做大事情的,不能被晏家人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