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文芳被羞得滿臉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顫抖地帶著哭腔說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不是別人,你可是晏家女啊!”

晏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語氣堅定地回答道:“我的確是晏家女沒錯,但更重要的是,我首先是我自已,這一點你要搞清楚。作為晏家女,我已經盡到了我所能做到的一切責任,將你們從苦難中拯救出來,給予你們富足的生活。所以,我問心無愧,對得起你們任何人。

如果你們貪得無厭、不識好歹,那就請立刻離開這裡。不要一邊享受著我的恩賜,一邊卻想著如何算計我。姑姥姥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挑戰我的底線為好。”

晏齊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後,連看都懶得再看晏文芳一眼。

她挺直身子,高聲對晏家軍說道:“剛才我和晏文芳之間的對話,想必你們大家也都聽在了耳中。如果有人對此感到不滿或者不服氣,可以現在站出來提出意見。

但是,請記住,如果你們決定留在這裡,就要遵守規則,聽從指揮,否則後果自負。”

晏齊的目光掃視過每一個晏家軍成員的臉龐,眼神堅定而威嚴,彷彿在告訴他們,她不會容忍任何不服從和背叛行為。

整個場面一片寂靜,沒有人敢輕易挑戰晏齊的權威。

晏文芳臉色蒼白,低著頭不敢說話。其他人則紛紛低下頭,表示對晏齊的尊重和服從。

宴念繼續道:“念你們來投靠一場,給你們一次機會,凡是你們要離開的,我可以給你們每人一百兩銀子。

如果有人願意投靠晏家男兒的也可以,我會念及骨肉之情,給晏家男兒一百萬兩銀子,由他們帶領你們去打江山。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要走的趕緊走,以後可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但,決定留下來的,就是我晏齊的將士,如有二心,必斬之。”

晏岑勳和晏岑煊剛要開口,晏文芳卻跪求道:“各位將士,四妹慷慨,願贈送百萬銀兩給晏家兒郎,求將士們和晏家男兒一起,重整晏家軍。

勳哥兒和煊哥兒都是好男兒,還有溪哥兒、浩哥兒、致哥兒,他們都是晏家好兒郎。

晏家軍有兒郎和將士們,可重振旗鼓,再現輝煌的。”

晏齊閉目養神,由他們商量,反正她無所謂,想走的就走,留下的必須服從命令。

她對的起這具身體,把晏家活著的人都救了出來,還把他們當家人對待,好吃好喝照顧著。

她自已這兩年辛辛苦苦賺家業,沒有過幾天舒服日子,可不是為他人做嫁衣的。

如果他們貪心不足,那就別怪她了。

難道來了古代還能被這個身體的親人道德綁架了。惹了她,照樣一個不留的趕出去。

許久,將士們有的沉默,有的悄聲交頭接耳,就是沒有人立馬站出來表態,晏文芳急的不行。

她是真的希望二萬多宴家軍能追隨侄子們,畢竟以前他們可都是她父兄的兵,宴誠洛幾個還是宴家家奴出身。

她是典型的古代女子,骨子裡還是依附男子、依附家族的信念。

她也知道晏齊很強,可晏齊是女子,女子在男子為尊的地方就沒有稱王的。

她認為晏齊現在的一切以後都會是夫家的。到那時,晏家可就要仰視晏齊夫家而活了。

她希望晏齊把財富、兵馬都給晏家,為晏家打江山。侄子們強大了,她們身為晏家女才有依靠。晏家強,她們才能過的好是她認定的真理。

可晏齊不是她,晏齊只相信自已強才是真強,她從不依附誰。而且她更不會把自已的財富送人。

一柱香過去了,二柱香過去了,三柱香過去了,晏齊有些累了。

她說道:“既然都不表態,那就都滾吧,滾出無茘山。

晏誠洛你們二十六人是之前的晏家軍,無茘山也是你們先佔的,雖然有我宴齊在,誰先佔都是替我佔,不交出山就交出命。

但我晏齊念點情份,不佔你們的便宜,給你們一百萬兩銀子的好處費,從此無荔山與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無茘山的建設,是我的銀子,但你們出了力,再給你們二十萬兩銀子的工錢。

其餘來投靠無茘山的晏家軍或是別計程車兵,一人可領一百兩銀子,你們愛去哪去哪?

晏家男兒也好,女人也好,你們都可以離開。我會同樣給你們一百萬兩銀子,你們想買田地做富家翁或要打江山,那都是你們的事,一切與我無關。

守拙,飛鴿傳信回大晏山,把我的話原原本本寫進去,讓燕子輕給他們講明白。

晏文芬和其餘的五個宴家孩子都必須在場,讓她們自已決定。

特別是那五個孩子,晏岑溪、晏岑浩、晏岑致和晏瓊、晏玲都要寫一份自已的想法給我,選擇離開不用寫,選擇留下必須寫。

姑姥姥可不是誰都願意養的。”

守拙回道:“是,主子。”

晏齊站了起來說道:“各位將士好好想想,再給你們一晚的時間,離開的明天都可以走,銀兩會給你們準備好。”

說完晏齊和許唯回房休息,心裡還暗歎自已好聖母。

守拙和鍾明誠帶著各自的手下開始忙。

趙於單也帶著人跟在守拙身後忙著。

趙于丹是沒有想過離開晏齊的,他以前是晏家軍,如今也是晏家軍,只是主子是晏齊而已。

而且他也認定追隨晏齊才有希望,晏家剩下的人裡面,只有四小姐才是真正的蓋世英雄。

晏誠洛他們內心是非常肯定晏齊能力的,以前一心一意追隨晏齊,從沒別的想法。但晏家男兒的出現,讓他們心裡多少有了些變化。

如果晏齊能擁護晏家男兒,那他們肯定都要追隨晏家男兒。

可問題是晏齊不願,她要自已稱王,那就不可能提供財力幫助晏家兒郎。

她不助晏家男兒,那晏家男兒就沒有勢力了。

四小姐能給他們一百萬兩銀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畢竟金銀也是她赤手空拳自已賺來的。

百萬兩銀子對於個人或家族都非常多,可對於養兵就少了。一百萬銀子能養多少兵?又能養多久?以後他們靠什麼養兵?他們沒有產業,沒有朝廷俸祿。

只怕離開四小姐,短時間就要散了,以後也不會再有晏家軍。

就算後續還有金銀支撐不散,也有些規模,朝廷又會放過他們嗎?

圍剿追殺是必然的,那時他們死的死,殘的殘,散的散。到時就沒有這麼幸運的再遇四小姐了。

晏家軍一旦離開四小姐,必會四分五裂,不成氣候。

四小姐是個你好我好的脾氣,惹到了她,想回來都難。

只有跟著四小姐,才會有晏家軍。不跟著四小姐,別說再現晏家軍的威風,怕是他們此生也難有出頭日。

說到這些,晏誠洛等人臉色變幻不定。他們這些人對晏家男兒確實有感情,這是人之常情,他們都是宴家家將出身。

武將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他們大部分人覺得晏誠洛幾位主將說的有道理,都認定了晏齊為主。

晏文芳想找幾位將領訴情,都被他們拒絕了。

晏文芳沮喪的回到住所,她想不明白四妹為何不幫侄兒們?四妹有那麼大的財勢,為什麼就不能用來支援自已的嫡親侄兒們?

在她心裡,女子稱王,是要與天下男子抗衡,是自尋死路。

身為晏家女,就應該用那龐大的財勢去幫侄兒成就大業。

晏岑勳和晏岑煊兩個回到住所,兩人說著悄悄話。

晏岑煊問道:“哥哥,你說小姑母會不要我們嗎?”

晏岑勳難過的說:“不會不要我們的,但小姑母已經生氣了。

真想不明白三姑母是怎麼了?為什麼讓我們帶領晏家軍?我們有什麼能耐?還說要造反稱王,那更是螞蟻撼樹,自不量力。”

晏岑煊點頭道:“就是,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另一邊,晏文芳問晏彩屏她們,“你們說說,四小姐是不是昏了頭,她要把晏家軍佔為已有,還想以女子的身份稱王。”

晏彩屏說道:“小姐,四小姐很優秀的,男兒都不如她。”

晏彩虹也說道:“小姐,您不能要求四小姐把家業都送給小公子們,那都是四小姐自已的賺來的。”

晏彩霞輕聲勸道:“小姐和四小姐分開幾年,對四小姐的瞭解有些不足。

四小姐遭遇大害之後,得了奇遇,才能活了下來。她變得強大了,也有自已的想法,不是別人能左右的。”

晏彩蝶也忙勸道:“小姐明日可不能再惹四小姐不快,她有自已的主意,如果小姐您還堅持要她把財力兵馬送給小公子們,還要她為小公子們賣命,她會扇你耳光,把你趕出無茘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