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少璉聽著母親的話,想著最近姜海燕不斷同他說的話。
她說她的哥哥姜宗源是被晏文鳳抓走的,晏文鳳身邊有高手之類的話。
可他不明白,晏文鳳抓姜宗源幹什麼?她們根本無交集。
以前一個是柱國公府的嫡小姐,一個是小官員家的兒子,怎麼也不可能有牽扯。
後來晏文鳳嫁給他,夫妻恩愛二年多,更不可能與外男有接觸,何況還是下層官員家眷的外男。
小官員家的子女,在他們這些世家權貴眼裡真不用理會。就是他們府裡的奴才都懶搭理的他們。尊貴的柱國公府嫡小姐世子夫人,怎麼可能會與他有牽連。
身份尊貴的晏文鳳是不可能與地位低微的男子有接觸的,所以他根本不願去理會她,就當她說的瘋話。
如今姜海燕也失蹤了,他懷疑姜海燕兄妹與晏文鳳之間或許發生過他不知道的事情。
“母親,您好好吃飯,不要過多的擔心傷了身體,兒子會想辦法找回她們母子的。”康少璉起身想離開。
“璉兒你等等,母親還有話要同你說。”候夫人叫住兒子,擺手讓下人都離開。
“璉兒,姜女這一胎很重要,你那個瘸子大哥前幾天得了一個兒子,你父親稀罕的很。
他總懷疑那瘸子摔斷了腿與我有關,防我防的厲害。我這麼多年也不去西院,正合了他的心意。
你如今還沒個兒子,這世子總不能做一輩子。到時你父親偏心,以你無繼承人為由,把爵位傳給那瘸子的兒子,我們母子可怎麼活?難道要在瘸子底下討生活,他會給我們好日子過?他恨著我們呢。”候夫人小劉氏急道。
“母親別總嚇自已,我還年輕,怎麼會沒有兒子,姜家女生不出,還有李家女王家女,只要是女子,都能替我生兒子。”康少璉說完起身離開。
他心裡其實亂的很,以前榕哥兒病沒了時,他心裡有些難過,但沒有多悲傷,想著一個孩子而已。
他以後會有很多孩子,他要娶姜家女,榕哥兒佔了嫡長孫的位置,姜家自然不會高興,以後爵位繼承榕哥兒也沒份。
晏家倒了,榕哥兒就連個妾生子都不如,看似尊貴卻無尊貴的命。一個沒有尊貴的母族可依靠的孩子,誰會在意他。
他唯一的依靠只有父族,如果父親也不重視,那他的身份反而讓他活的更艱難。
康少璉想安穩繼承爵位,就得娶權貴之女,讓他父親不敢輕易把爵位傳給他異母的大哥。瘸腿不能繼承爵位,但他的兒子可以。
娶權貴之女就會再生兒子,那個生下的兒子有強大的母族做靠山,哪裡還能容得下佔著嫡長孫之位的榕哥兒。
康少璉回到他自已的院子,下人端來茶水。他靜靜的坐了一會,還是決定出門走走。
晏齊很少出門,她從牙婆那裡拿了很多邸報看,牙婆的主子是誰晏齊不多打聽,只要她想要的牙婆給她提供就可以。
晏齊看了京城中官員世家的一些事情,還有這兩年各地邊防傳過來的諜報。
守拙他們在晏府勤快練功,晏府大門緊閉,只留了個小側門供僕人進出採購。
儘管如此低調,但周圍住的官員、世家都知道前柱國公府已經有人住了。
京城也有不少人知道塗家低手轉賣了前柱國公府。已經在京城銷聲匿跡的前柱國公府又有人討論起來了。
京城某茶館
“你們聽說了嗎?皇商塗家真的賣掉了柱國公府的房子,據說賣了十九萬兩,真貴啊!”
“還貴?塗家虧大了,聽說從國丈家二公子手裡購買時是四十萬兩。”
“你們從哪裡聽來的訊息?”另一箇中年男子好奇問道。
“皇商塗家的下人傳出來的,聽說那塗家二公子拿了銀子也不交公,把塗老爺又氣暈了一回。”
“皇商塗家怕是要敗了,幾個兒子就沒一個爭氣的。以後這皇商之位都難保哦。”
“我聽宅牙行那裡傳出來的訊息,買房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子,你們猜會是哪家夫人呢?房契登記也寫的晏字。”
“真的,真的是晏?那是名還是姓?會不會也姓晏?”
“誰知道呢?牙爺也不清楚。”
茶樓裡的討論聲不小,坐二樓包間獨自喝茶的康少璉靜靜的聽著,他自言道:“晏?是你嗎?晏文鳳,你真的在京城了?兩年了,你回來了嗎?還在怪我狠心嗎?
怪也沒用,身份不般配怎能伴終身。我康少璉的夫人,必須是尊貴的貴女,而你已經不是了。”
康少璉下了茶樓,他往柱國公府的方向走去,他想證實一下是不是晏文鳳或別的晏家女兒買下了房屋。
想起他當初提出和離時,晏文鳳看他的眼神,他每每想起還是很不舒服。
那眼裡有諷刺,冰冷的沒有一絲情誼,彷彿他們兩年多的恩愛婚姻從沒存在過。
她沒有哀求他幫她,也沒有求他不要和離。她就那麼痛快的接下和離書,帶著兩丫鬟離開了。
有時他會想,如果晏文鳳苦苦哀求他不要和離,他能心軟嗎?
他又好笑的搖搖頭,肯定不會心軟的,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男人需要的是妻族能幫助自已的勢力。娶妻娶勢,晏家已經沒有了。
他來到晏府,見大門緊閉,以前掛有柱國公府的門牌處也是空空的,那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抄家時就被拆了。
大門上乾乾淨淨的,可見已經有人清洗過。他從柱國公府被抄還是第一次來。
“咚咚咚!”康少璉敲門聲。
“誰?”裡面僕人開了門上一小口的望門角。
“我是康平候府世子,想拜見你家主子,煩請通報一聲。”康少璉拿出拜帖從望門角給了僕人。
“貴人請稍等。”僕人說完又關上了望門角。
“主子,外面有人來拜訪。”僕人把康少璉的拜帖給晏齊。
晏齊接過拜帖,見是康少璉的。對僕人說:“回去幹活吧,不用理會他。”
晏齊根本不搭理康少璉,他算個什麼東西,也值得她見。
康少璉久等不到回應,再次敲門,裡面僕人都沒有再回應。他知道這是人家主人不理會他,他只好悻悻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