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禕清聽到女兒這樣的說法,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三年多前,整個帝京都傳遍了晏文芳背叛了親妹妹,竟然跟隨她的情郎,一個越過罪奴,投靠了當時的守王。

更令人痛心的是,她不僅帶走了妹妹晏文鳳的兩萬多名將士、神器,還有數百輛車的金銀。

對於這一切,秦禕清感到困惑不解。晏文芳為何會選擇投靠蕭眠?蕭家與晏家結下死仇,他的父兄侄兒都死於陛下的陰謀之中,而蕭眠又是陛下的皇叔,屬於蕭氏皇族中人。即使蕭眠上位,江山依然姓蕭,這對晏家來說並沒有任何好處。

按照常理,晏文芳應該前往大宴山救援妹妹,全心全意輔佐晏文鳳,這樣才能為晏家報仇雪恨。

她們擁有比朝廷強的神器,還有兩萬多晏家軍,再加上大宴山的兩萬多兵力,完全有可能與朝廷的十萬大軍一決高下。

秦禕清很是疑惑,無法理解晏文芳的做法。然而,由於晏文芳及其情郎已雙雙離世,他無從得知其中緣由。

如今朝廷因著趙楠彥將軍帶回了一批匠師,才得以製造出更精良的步槍,但實際效果卻不盡如人意。

經過測試,這些步槍的威力僅僅比普通弓箭略勝一籌,若遇上弓弩高手,步槍甚至不如連弩有效。

秦禕清默默地低下頭沉思著,而一旁的秦愛珍則不停地抱怨著,喋喋不休地訴說著自已對肖家的不滿。

陳小秀低眉順眼地站在他們父女身旁,眼中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她一直以來最討厭的便是秦愛珍,因為秦愛珍總是以嫡出身份自居,對嫡出的表姐妹們笑臉相迎,對庶出的表姐妹們卻冷臉相待,毫無友善之意。

她為了討好秦愛珍,多幾年來一直卑躬屈膝地伺候著,好不容易才贏得了她的一點點好感,但也只是被當作一個聽話的婢女而已。

後來,她抓住機會嫁給了伯爺,成為了他的繼母。然而,即使如此,她仍然需要討好秦愛珍這個囂張跋扈的賤人。

已經出嫁姑娘,卻還是頻繁地回到府中。在宣和伯府,依然掌握著話語權,老夫人寵愛她,世子聽從她的意見,就連伯爺也事事依她。

陳小秀心中充滿了羨慕、嫉妒和恨意。她恨秦愛珍對她的不尊重,恨整個伯府沒有將她視為真正的主母,所有人都輕視她。

嫁入伯府已經兩年多了,伯爺來她房間休息的次數屈指可數。一雙手都算的過來,並且每次完事後就離開。

伯府的中饋也是妾室曹姨娘掌管,曹姨娘是伯爺幕僚的妹妹,在府裡很得寵,還為伯爺生了一子一女,其餘的妾室都沒有子女。

曹姨娘對她這個伯府主母也只有一點表面的恭敬,而陳小秀還不敢拿她怎麼樣。

因為她沒有子嗣傍身,也沒有伯爺的寵愛,她在伯爺心裡的地位甚至都不如兩個年老色衰的通房。至少兩個老通房還能和伯爺說說話,而伯爺連和她說話都不願說。

陳小秀越想越氣,她發誓總有一天,會讓伯府裡這些看不起她的人都跪在她面前,任她折磨取樂。

康平侯府

康平侯府如今的日子並不好過,很多人都知道康少璉被陛下厭棄,連繼承爵位都很可能沒戲。

再加上侯府產業少了七成,庫房幾乎也空了。康少璉母子一直在等回祖籍探親的侯爺回來,想問個清楚,這一等就是兩三個月,也沒見侯爺回來。

侯夫人發脾氣摔了不少好東西,現在已經不摔了,再摔下去也無用,侯爺依舊音信全無。

派出去找侯爺的家丁回來稟報,侯爺根本沒有回祖籍。

侯夫人焦急的等著兒子回來,康少璉下朝回來就被二門的婢女請到了侯夫人院中。

侯夫人急切的說道:“璉兒,你父親失蹤了,他和管家說想回祖籍看看,我們還以為他是想去莊子上陪那癱子享受天倫之樂。

月前我派人去莊子上請人,準備把人請回來。結果莊子上沒有那癱子一家,而且莊子還被癱子賣了,那上他孃的嫁妝,他每年都要去住一段時間,為何會賣了?並且母親打聽到,那莊子和你父親那個老東西處理侯府產業差不多時間賣的。

璉兒,母親心裡慌的很。又派人去你父親祖籍找你父親,今早家丁回來報,你父親從未去過祖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康少璉面色陰沉,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一般,他不停地在房間裡踱步,彷彿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良久之後,他終於停下腳步,將伺候的下人打發出去,這才緩緩地開口說道:“母親,我們被父親拋棄了,他帶著癱子一家已經離開數月有餘,如今恐怕早已不在貸朝境內。他們要麼去了齊王領地,要麼去了外朝,但以我對父親的瞭解,他大機率會選擇投靠齊王,畢竟外朝可不是能輕易容納貸國侯爺的地方。

母親,我們母子即將面臨滅頂之災。父親真是心狠手辣啊!”

侯夫人聽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難以置信地問道:“為何?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難道你不是他的親生骨肉嗎?為什麼要拋棄我們。難道僅僅因為你沒有生出兒子嗎?可是你已經有三個可愛的女兒了啊,而且你還年輕,將來肯定會有兒子的。”

康少璉苦悶道:“母親,就算我有再多的兒子,父親在生死選擇時,還是會拋棄我選擇大哥。因為大哥是他養育在身邊長大的,是他原配嫡妻所生,而我是您生的,也是您教養的,他早就對我們母子不滿了。

他心裡很清楚,陛下對侯府的殺意已起,而他並不想讓那個癱子一家承擔任何風險,因此選擇了悄悄離去,並利用我們母子作為掩護,甚至向陛下上奏將侯爵之位傳給我,以此來分散我們對那癱子的注意力。

母親,我們都被父親欺騙了,他竟然想要我們去死!哈哈哈,嗚嗚嗚……我的父親,比毒蛇還要狠毒,世間眾人皆言虎毒尚不食子。嗚嗚嗚……”

侯夫人看著兒子又哭又笑,心中恐懼萬分,再聽到兒子所言,更是嚇得不知所措:“這可如何是好?璉兒,我們該怎麼辦?我們絕不能死,母親也不想死啊!”

康少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保持冷靜,說:“母親,我們已經無路可逃了。父親已經離開兩三個月,如果他真的投靠了晏氏,那麼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陛下耳中。一旦陛下得知此事,後果不堪設想。”

他繼續說道:“到那時,侯府將會面臨陛下的怒火,我們可能會被關押甚至遭到殺頭之禍。”

康夫人聽到兒子的話,情緒激動起來,淚水奪眶而出,顫抖著聲音說道:“不!不可能!明明是他投靠了晏氏,我們並沒有啊!我們一直都是忠於陛下的!”

康少璉靜靜地看著母親哭訴,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痛苦,內心一片混亂。既感到無比的恐懼,又對父親的行為充滿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