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淚眼朦朧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在看向白佳慧的時候趁機使了個眼色,白佳慧在一旁聽著她的話心裡七上八下的,就怕葉雅欣把她說出來,看到她的眼神,心裡頓時鬆了口氣,看來葉雅欣是準備把所有的事都推到葉雅茉身上,讓她徹底的身敗名裂。

雲若曦怎麼能聽不出來,葉雅欣這是故意把髒水往雅茉身上潑,站出來否認道:“你胡說,雅茉那會一直是我扶著的,只不顧突然冒出來一個宮女撞到了我們,看,我的裙子上還有那個宮女撒的酒水,等我站起來後你和雅茉就都不見了.”

在場的人被她們二人的話繞暈了頭,覺得她們的說的都沒有紕漏,現在只有雅茉現身才能知道到底誰說的是真話,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看見安寧郡主的影子,更何況雅茉會醫,說不定給自己下點藥,裝作不舒服的樣子把葉雅欣引來這裡。

這也是有一定可能性的,葉雅欣的生母差點害了雲婉柔,安寧郡主為了給母親報仇自導自演的編出這場戲,可是雲若曦身上的酒漬又是真真實實存在的,說雅茉是裝作不舒服也有些不切實際。

白佳慧剛才就檢視了一番屋內,發現沒有雅茉的身影,見在場的人都伸長了頭尋找著雅茉,心裡頓時生出一計,看著站在牆角儘量讓別人注意不到她的湘琴,大聲說道:“這裡不是有安寧郡主的貼身丫鬟嗎,她一定知道她家主子去了哪裡.”

湘琴在推門進來,看見床上的女子不是雅茉的時候就知道之後葉雅欣一定會把髒水往她身上潑,心裡早就想好了對策,聽著白佳慧的質問,她垂著頭,掩下眼中的不屑,這個舉動讓別人覺得她有些心虛,看向葉雅欣的目光變得更是同情。

正在葉雅欣享受著別人帶著同情的目光的時候,湘琴小心的將手中的披風放在一旁,屈膝行禮道:“眾位夫人小姐應該都知道,我家小姐醫術高明,像頭痛腦熱這種小問題只要休息一下,吃點藥就好了,奴婢跟二小姐把安寧郡主安頓好後就去取了披風,二小姐可是跟奴婢一起離開的,想來郡主是在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覺得身體舒服了不少,跑出去賞梅了.”

“淨是胡說,我們就是從暗香苑過來的,怎麼沒看到安寧郡主的影子?”

白佳慧冷笑了一聲,咄咄逼人的詢問著。

驀然間,只聽見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軟糯的嗓音讓人聽的很是悅耳,“外祖母,表姐,你們怎麼在這,我可找了你們半天了.”

話音還未落,只見門口出現了一個絕色少女,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手扶在門框上,一陣風吹過揚起了她的裙襬,眾人定睛一看發現這正是話題主人公雅茉。

“雅茉,你沒出事真的太好了,真是嚇死我了.”

雲若曦見她安然無恙的站在門口,緊繃的心臟瞬間放鬆下來,不顧胡老太君在一旁,快速跑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開心的笑著。

“安寧郡主來的正是時候,這裡有些事需要你解釋一番.”

大公主看見雅茉安然無恙的站在門口,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冷聲問道。

“哦?我剛才從月明宮過來,從母親那裡得知外祖母和表姐去了暗香苑,過來時見這裡圍了很多人就過來看看.”

雅茉拉著雲若曦走到胡老太君的身邊,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

胡老太君聽了雅茉的話,陰沉的雙眼中帶著一絲笑意,心中對這個外孫女更是喜歡,她剛才說了是從月明宮過來,就算其他人不相信去月明宮查證,也不可能會有其他答案,這徹底把她從葉雅欣的指證中脫了出來。

聽了雅茉的回答,白王妃臉色變得陰沉,沒想到這個安寧郡主這麼聰明,被她這麼一說,原本有辦法翻盤的棋局徹底輸了,這麼小的年紀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心機。

白佳慧眼尖的發現雅茉身上的披風的顏色變了,“安寧郡主身上的披風怎麼換了,我早上見你的時候,你穿的可不是這件.”

白佳慧見雅茉將目光轉向湘琴,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別說是你丫鬟取來的,那丫鬟取來的披風可在這放著呢.”

雅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披風,淡淡開口道:“這件披風是六公主借給我的.”

她的話音剛落周圍人眼中都充滿了不屑,六公主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怎麼可能會把披風借給她。

這時大公主身旁的宮女走了回來,老家大公主滿是懷疑的眼神,上前說道:“回公主,奴婢在暗香苑正巧碰見了安寧郡主和……”“還有我.”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白佳慧的臉色瞬間大變,大公主也臉色陰沉的坐在座位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門口,只見那裡站了個身穿華服的少女,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皇室風範,跟黑著臉的大公主相比她更有皇室公主的樣子。

“還有本世子,聽說這裡有好戲看,過來湊湊熱鬧.”

眾人還沒從驚詫中清醒,一個更大的炸彈又扔了過來。

風冉恆白色的長袍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風,慵懶的靠在門框上,滿臉笑意的看著屋內。

雅茉歪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剛才她還一直在想風冉恆為什麼要跟著她和六公主一塊出現在這個小院,這下她徹底明白了,原來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中,難怪在她最焦急的時候還能雲淡風輕的賞著美景。

“給六公主請安,給恭親王世子請安.”

眾人從震驚中緩了過來,忙跪在地上請安,這兩個人皆是皇上放在心頭上的人,可別因為剛才的失禮把狀告到皇上那,那可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

白佳慧看著一副慵懶模樣的風冉恆,眼中滿是痴迷,想到他剛才跟雅茉在一塊,感覺肺都快爆炸了,之前她聽到的流言可以忽略不計,這次可是真真實實的擺在眼前,她怎麼能不生氣。

白王妃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手緊緊的按住她的袖子,生怕下一刻她就跑了出去,到時候可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行了,都圍在這裡做什麼?”

六公主拿著手裡的花枝看來看去,就是不低頭看跪著的一屋子人,等到風冉恆在背後輕輕推了她一把,才清了清嗓子,淡淡道。

在場的人都是各府的貴婦千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明知道六公主這是變相的替雅茉出氣,可也不敢出言不遜,只得怨恨的看著表情淡淡的站在一旁的雅茉,如果不是因為她怎麼會被六公主罰跪這麼長時間。

“六妹,你這剛才就給了個下馬威,是不把我這個大姐看你眼裡嗎?”

大公主臉色陰沉的看著端莊大方的站在門口的六公主,對於六公主她真心喜歡不起來,只要每次遇見她,天平都會不自主的偏向她。

“大姐說的哪裡的話,我不過是看梅花有些入神,忘了各位還跪在地上,姐姐如此偏心真是讓妹妹傷心.”

說罷,拿起手帕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站在她身後的風冉恆見此忍不住笑出了聲,聽見背後傳來的笑聲,六公主一記眼刀扔了過去,風冉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恢復成之前的樣子。

葉雅欣見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突然出現的六公主身上,感覺自己的優勢變得越來越小,忙捂著臉痛哭起來,大公主這才想起還有葉雅欣的事情沒解決,橫眉說道:“安寧郡主跟你們在一起又如何,她的醫術那麼好,解決這點小病小痛輕而易舉,她完全可以在遇見你們之前就給葉雅欣下了藥.”

六公主將手中的梅花枝扔到地上,抬起腳在上面狠狠的擰了幾下,冷聲道:“皇姐這是在說笑話嗎?在去月明宮的時候我就遇見了安寧郡主,之後在暗香苑中賞梅的時候又遇見了冉恆哥哥,她哪來的時間去給葉雅欣下藥.”

風冉恆手裡拿著一個瓷瓶把玩,待到六公主說完話後適時開口道:“我有兩句話要說,大家不如等我說完再討論到底是誰給誰下得藥.”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風冉恆搖了搖瓷瓶,淡笑道:“這個瓷瓶是無痕從溫泉邊撿來的,而它掉落的位置正是葉家二小姐的位置,我已經讓宮中太醫檢視過裡面裝的是什麼,太醫說這裡裝的是雲南特有的一種秘藥,可以讓男女沒有情意就在一起,而今日進宮赴宴的只有白王妃是雲南人.”

白王妃看見他手裡的瓷瓶瞬間出了一層冷汗,掩下心中的驚慌,沉聲道:“世子想說這藥是我給安寧郡主下得嗎?我可一直在月明樓怎麼可能會跑到溫泉給她下藥.”

風冉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淺笑道:“我可沒說藥是王妃下得,而且瓷瓶是從葉二小姐站過的地方發現的,王妃這麼著急否認做什麼,是心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