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正好找護國侯有事,劉公公去請安寧郡主,孫子發現有好久沒來給皇祖母請安所以就跟著一塊來了.”

風冉恆笑嘻嘻的從地上站起,很是自覺的坐在太后身邊。

瞥了眼站在原地的雅茉,太后一臉深意的看著身邊的風冉恆,“哀家覺得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風冉恆見太后猜出了他的心事,訕笑道:“孫子哪有,沒進宮的這些天孫子可都記掛著你的身體.”

太后又怎麼不知道風冉恆心中的小九九,開口趕人道:“行了,別貧嘴了,哀家找安寧郡主來是來看病,你在這讓她怎麼給哀家治病.”

風冉恆聽出太后這是變相的在攆他走,擔憂的看了眼雅茉,瞬間恢復了往日的嬉皮笑臉道:“那孫子先去和皇上下幾盤棋,等用午膳的時候再過來.”

等到風冉恆離開了壽安宮,太后臉上的笑意斂去,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安靜的站在一旁的雅茉,沉聲道:“你應該知道哀家今天叫你入宮所謂何事.”

在沒進宮時她想著太后的身子可現在這一番對話下來完全知道太后找她來到底為了什麼,垂頭回答道:“臣女知道.”

“哀家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最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雅茉聞言如實將發生的事講了出來,“回太后娘娘,臣女前幾日去青蓮庵給母親祈福,一路順風,可今日回來後就聽見府裡傳臣女在路上遇到山賊,所以這這一段時間臣女都在家查幕後黑手.”

太后沉聲問道:“查到是誰了?”

“是我庶妹的貼身丫鬟,已經被處理了.”

太后拿過茶杯抿了口水,緩緩開口道:“你是哀家看中的人,以後做事切不可將把柄留在別人手裡,這次就先輕饒了你,下次就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你.”

“臣女明白,以後臣女做事定當小心謹慎.”

雅茉知道太后這麼說是為了她好,虛心接受,絲毫沒有半點不高興。

見雅茉一副認錯的模樣,太后點了點頭,從座位上站起來,“行了,給哀家治病吧,這兩日哀家總覺得身上有些沉.”

雅茉將太后扶至寢殿,把了脈後發現太后身子已經大好,只簡單的按摩一番就結束了今日的治療。

結束了治療,雅茉對著太后恭賀道:“太后,你的身子恢復不錯,以後就不用再進行施針治療了.”

“太后身上的頑疾已經好了?”

聽到這個好訊息,林嬤嬤的聲音比往常大了些。

看著她滿臉笑意,雅茉也被氣氛感染,淺笑道:“是的,林嬤嬤以後只要在飲食上多注意,平時儘量多活動活動身體,以前的情況就再也不會發生.”

看見太后一臉的笑意,林嬤嬤故意咳嗽一聲,說道:“安寧郡主可不知,太后到了冬天越發懶得出門,往榻上一歪就是一整日.”

聽到太后的日常生活,雅茉皺了皺眉,勸慰道:“太后娘娘可不能這麼做,否則不管臣女怎麼治療你身上的頑疾都不會根治的.”

太后瞪了眼身旁笑得合不攏嘴的林嬤嬤,訕笑道:“哀家知道,別聽林嬤嬤胡說,哀家哪裡成天都歪在榻上不動.”

林嬤嬤聽到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贊同道:“對,太后有動,就是翻書時動動手指.”

太后又怎麼能聽不出話中的調侃,佯裝生氣,沉聲道:“這有人給你撐腰,你倒是打趣起哀家來了.”

雅茉看著二人的互動,抿著嘴笑起來,“太后,別怪林嬤嬤說,這冬天身子就容易聚寒氣,若是平時不注意寒氣又會聚集在體內.”

“其實就是天氣冷所以哀家才懶得出去.”

太后深怕雅茉下句話是讓她一定要多出去走走,忙耍賴起來。

“太后,快午膳了,臣女先行告退.”

看著太后這副模樣,雅茉很有眼色的提出告辭。

太后對於雅茉的妥協很是滿意,點了點頭讓她退下,雅茉行了禮走出了宮門。

在雅茉進宮後雲婉柔從鎮國侯府回來,知道雅茉去了宮裡就先吩咐廚房準備著她喜歡的菜。

雅茉剛回了府得知雲婉柔在蒹葭苑還未更衣就先去請安,去了蒹葭苑看見葉舒玄和葉修寒都在,忙行禮。

雲婉柔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慈愛的打量著幾日不見的女兒,佯裝生氣道:“一家人講究這麼多虛禮做什麼,剛從青蓮庵回來就又去了宮裡連口熱茶都沒喝上,快坐下吃飯.”

“娘真好.”

雅茉輕輕的抱了一下她,坐回座位。

葉舒玄聽後有些吃味,故意清了清嗓子,沉聲道:“那爹就不好了?”

雅茉聞言一愣,看見葉舒玄滿臉寫著快誇我的樣子,臉上揚起笑臉,甜甜地說道:“爹也好,哥哥也好,咱們家都好.”

她還是一次性都說了,以防誇了這個那個又吃味。

葉舒玄和葉修寒滿意的點了點頭,一人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她的碗裡,看著漸漸堆高的菜,雅茉暗自吞了口口水,訕笑道:“爹,哥哥,你們再夾菜我就吃不完了.”

聽見雅茉無奈的聲音葉舒玄和葉修寒才發現她的碗裡已經堆滿了菜,忙把筷子的方向轉向自己,坐在座位上安靜的吃著飯。

見此雅茉長吁了口氣,拿起筷子,將頭埋在碗裡賣力的吃起來,等到肚子都變得圓滾滾碗裡的菜也沒吃完。

用過午膳葉舒玄去了宮裡,葉修寒和雲凌天去了郊外賽馬,雅茉留在家守著雲婉柔,聽葉舒玄說前兩日雲婉柔的身子下又出現了落紅,這個訊息讓雅茉很是擔心。

為了不讓雲婉柔多想,雅茉等到她睡熟後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仔細的把起脈。

雲婉柔的脈相很是虛浮,很有可能會保不住腹中的胎兒,這讓雅茉很是著急,可算算日子還有幾日蕭老太爺才能收到信,之後他會不會來也一點把握都沒用,現在她只能靠自己。

將雲婉柔的手放回被子裡後,雅茉悄聲走出蒹葭苑,回到水月居後立刻找出念慈師太交給她的那本關於婦科的醫書仔細地研讀起來,這一坐就是一下午,等屋裡的光過於昏暗時才抬起頭來。

書中記載著體寒女子如何保住胎兒的法子,這跟雲婉柔的情況很是相似,可雅茉根本不敢隨意在她的身上實驗,就怕萬一方法不當真的導致滑胎,那麼一輩子她都不可能會原諒自己。

水月居中雅茉沉浸在醫書中,在蘭園的葉雅欣在知曉小翠被處理的訊息時將屋裡的瓷器砸了個便,等到到過了午時後悄悄的從後門溜出去租了輛車直接去了城南。

按照記憶,葉雅欣走到一個破舊的院子前,使勁的敲起門來。

裡面很快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誰呀?”

葉雅欣火氣更甚,早就把淑女禮儀扔到十萬八千里外,大喊道:“是我,快開門.”

門開啟了,一個灰頭土臉的人露出半個身子,上下打量著她,不耐煩的道:“你找誰?”

葉雅欣一把將他推到一邊走進院內,趾高氣揚的抬著頭,不可一世地說道:“把你們的大當家給本小姐找出來,說我有事找他.”

“不用找了.”

話音未落,白虎就出現在院子裡,看到葉雅欣後想起那日雅茉說的話,沉聲道:“你找我幹什麼?”

葉雅欣找了張乾淨的凳子坐下,冷聲道:“白虎,你收了我的錢還沒把事情辦成,現在我也懶得跟你廢話,把銀子交出來否則我讓你好看.”

白虎走近幾步,俯視著葉雅欣,狠狠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笑道:“呸,你說讓我們兄弟在去青蓮庵的路上伏擊一輛馬車,我們兄弟都照辦了,結果呢,車裡一個女的都沒有反倒是一群武功高強的人,愣是把我們狠狠收拾了一頓.”

這下讓葉雅欣傻了眼,像個智障般不停的否認道:“怎麼可能呢,我那日親眼看見她上了馬車,你怎麼可能沒見她的馬車呢?”

白虎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說到這我要和你算一筆賬,你讓我們兄弟去伏擊馬車我們也做了,還受了傷,這買藥的錢你總該付吧.”

“你說什麼,憑什麼讓我付,你們沒辦成事我還沒找你們麻煩呢,還敢問我要錢.”

一聽到白虎還要反過來要錢,葉雅欣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

白虎一聽沉著臉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他拍過的地方裂開幾條縫,葉雅欣看著桌子上的裂縫吞了口口水,神還未緩過來就聽見他說:“我也不問你要尾款了,只要把藥錢付了我就放你離開,否則兄弟們許久都沒開葷了,你知道那個下場是什麼.”

比起銀子來葉雅欣還是更在意清白,急色道:“我付,多少錢我都付.”

想了想,白虎用手比出一個數,堅定的說道:“這次我們一共出去三十多個兄弟,其中有十個是重傷剩下的是輕傷,這藥錢是一千五百六十兩,收個整數給一千五百兩就行.”

葉雅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你這是搶錢呢,哪個藥店的藥這麼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