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門實踐

譚淑月今天這樣找她的麻煩是為了即將要嫁進方家的秦蓮兒出口氣，也不知道秦蓮兒是怎樣向譚淑月說起那天在葉家發生的事。

雅茉對於譚淑月的挑釁視而不見，枉若眼前是一團空氣，這樣的目光早在上一世的時候就見過太多，只要沒有接觸到她最後的底線，對她而言一點都無所謂。

豈料她的無意落在了譚淑月的眼裡是對她的輕視，嫩白的臉因為生氣變得通紅，轉念一想把一隻腳放在了雅茉必經之路上，這麼白痴的做法連在一旁看熱鬧的人都知道，雅茉豈能不知，她佯裝沒看見，直接伸腳踩了上去，趁著裙子蓋住腳還使勁的擰了兩下。

“啊……你竟然敢踩我！”

譚淑月一聲尖叫，抱著被踩的腳，一臉憤怒的盯著風輕雲淡的雅茉責罵道，她的叫聲引得周邊的千金們捂著嘴笑起來。

雅茉轉頭一看，一臉的愧疚，連聲道歉：“譚小姐真是對不起，都怪我，你說這麼大的地方我放那不好，偏偏放在你的腳休息的地方.”

這錯認得簡直諷刺意味十足，可她卻是一臉的無辜，讓能說會道的譚淑月也無話可說，周圍的千金們望著她的眼神充滿了鄙視，堂堂千金盡然用這麼小兒科的方法，簡直讓人能笑掉大牙。

“難道你踩人還有理了？”

譚淑月一甩手，滿臉的憤恨，本想讓雅茉出醜結果卻害的自己被人嘲笑，不扳回一城怎能甘心。

“踩人是無理，可是我已經到了歉，若是你還糾纏不休豈不失了大家風範？”

雅茉對於譚淑月的糾纏早已失了耐心，雖然面上帶著笑意，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

對於這種沒事找事的人壓根用不著跟她講什麼大道理，你越是一味的謙讓只會讓她們更加的得寸進尺。

譚淑月平時在哪不都是前擁後擠的，哪裡見過這麼不把她當回事的人，大小姐的脾氣更是大了，走到她的面前，一臉蔑視道：“你一介平民見到我不知行禮還在這大吼大叫的成何體統，難道說我連教訓你的資格都沒有嗎？”

雅茉看著她醜態百出的樣子，也不多說，一臉平靜的站在蕭府門口，突然蕭府的門開啟出來一位少年，大聲喚道：“葉小姐，我家老太爺有請.”

在眾目睽睽之下雅茉挺直了腰板隨著少年走進了蕭府大門，就算她沒有回頭看也知道那些千金的臉色有多麼難看，尤其是剛才趾高氣揚的譚淑月。

“等等，我比她來的早，憑什麼她可以進入我不能？”

就在蕭府大門馬上就要關住的那一刻，譚淑月從震驚中緩過神阻止道，想她將軍府的千金居然還比不上一個平民丫頭。

門口的小廝正準備關門，聽到譚淑月的話，態度誠懇，聲音卻有著輕視：“我不過是個下人，老太爺如何吩咐我就如何去做，既然譚小姐自視甚高，不如早點回去歇著.”

聽得譚淑月一口氣差點背過去，但卻無可奈何，如果她在蕭府門口大鬧的事讓世子知道了形象不就毀了嗎，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蕭府沉重的大門緩緩合上。

蕭老太爺站在桌前整理藥材，轉身看見雅茉已經現在身後，懶洋洋地說道：“丫頭，你來了.”

雅茉聞言，認真的說道：“是，當初拜師時你讓我每逢初一十五就來蕭府學醫，今日正好是初一.”

“我說的話倒是記得挺清楚，把醫書拿出來我來考考你.”

聽罷，蕭老太爺嗤笑一聲，她並沒有因為這聲笑影響了心神，從湘琴手中取來醫書。

蕭老太爺接過遞來的醫書，滿意的看著書上略帶褶皺的痕跡，問道：“這本書看了幾遍？”

雅茉實話實說道：“兩遍.”

蕭老太爺點了點頭，便開始考她上的東西，驚喜的發現只要書中所記載的她都能一字不落的背誦出來，甚至還能精準的記住每味藥的藥性和與之相剋的東西。

“很不錯，你有學醫的天賦，現在去把桌子上還沒有整理完的藥材全部整理好，兩個時辰後我來檢查.”

蕭老太爺滿意的看著雅茉，指了指桌子上那些還沒有整理分類的藥草吩咐道。

看著桌子上擺放的毫無章法的藥材，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心底略帶忐忑的走到桌前，仔細的辨別著每種藥材，時間流逝，兩個時辰轉眼間到了，蕭老太爺從榻上站起身隨意的活動了一下，走至桌前檢驗雅茉的成果，看著桌上擺放整齊的藥上面還有著藥材名稱的紙條，對於這個徒弟更是滿意。

“學醫的基本功倒是紮實，從明天開始每天都來蕭府.”

蕭老太爺從書架上找出一本歷史久遠，有些泛黃的書遞給雅茉。

她恭敬地接過蕭老太爺遞來的醫書，隨便的翻看一下只見上面寫滿了每個穴位最精準的位置便知道接下來還有更嚴酷的學術等待著自己。

從那以後的三個月內雅茉在蕭府認真的學醫，學堂那邊葉舒玄替她請了長假，倒是省了兩邊跑的功夫。

轉眼間到了夏季，蕭府外面的竹子越發的青翠欲滴，整個院子都帶著絲絲涼意，完全沒有夏日的炎熱的感覺。

“雅茉，這上的內容都學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為師要帶你去戶外走走，好讓你見識更多的草藥.”

蕭老太爺對於雅茉這三個月的學習甚是滿意，可以說她基本上都能單獨的給人治病了，可這是在一切都有的情況下才能進行，要想讓她真正的出師還是要多實踐一番。

說實話雅茉能得到師父的肯定還是比較開心的，能得到更多的實踐機會也是難得，但還有些擔心，畢竟家裡娘是肯定不會答應的，蕭老太爺突然這麼說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可是她又不能拒絕師父的好意只能下定決心回去試上一試。

果真如雅茉所料，雲婉柔知道後死活不同意，就連葉舒玄勸她也不鬆口，雅茉嘆口氣，無奈的說道：“娘，我知道你心疼女兒，可是女兒總有一天要學會獨立面對問題，更何況師父帶著我又怎麼會有問題，所以你就放心吧.”

就這樣僵持了三天，雲婉柔終於鬆口答應，但卻為她準備了一車的東西，美名其曰那些都是應急的，一定要帶上，雅茉無法只好帶著那一車的東西去蕭府與蕭老太爺匯合，去了只見蕭府的馬車上坐著個一臉悠閒的男子正同師父說著話，那正是她最沒想到會遇見的風冉恆。

“你為什麼會跟著？”

雅茉沒好氣的問道，這次出行是師父帶她去見識更多，跟風冉恆有什麼關係。

“我想去哪裡就去那裡，你好像管不著吧.”

風冉恆微笑著挑釁道。

雅茉自知說不過他也不欲浪費口舌，放下簾子擋住了風冉恆戲謔的眼神。

就這樣他們兩個吵吵鬧鬧，給無聊的旅行帶了幾分活力，一路上他們走走停停，不但見識了不少新鮮的草藥還免費的給一些窮人治病，日子過的倒也充實，其中蕭老太爺讓雅茉獨立地醫治了幾人，大大的提高了她的實踐能力。

轉眼間他們來到了蘇州與揚州的交接的地方，那裡是一座高山，山間有一條崎嶇的小路，彎彎曲曲的不知通向哪裡，蕭老太爺讓所有人下了馬車步行的朝裡面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見了一個破舊的村莊，村子裡沒有絲毫人氣，滿目皆是荒涼。

雅茉就近的走進一間屋子，只見屋子裡雜亂無章，地上都有了一層薄灰，冰冷的土炕上有一床皺皺巴巴的被子，雅茉小心捏著一側被角，甩手一揭，卻是一驚。

床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灰白的臉上帶著即將要面對死亡的恐懼，眼眶深陷，嘴唇乾裂，空洞的雙眼沒有焦距的直視前方，渾身散發出濃濃的惡臭。

蕭老太爺眉頭緊皺一把拉過站在床邊的雅茉，大叫一聲：“快走！”

跟在身後的幾名小廝聽到後立刻衝了出去，站在院子裡的風冉恆看到這一幕忙走上前，只見蕭老太爺從一個藥瓶中取出幾枚藥丸塞進每個人口中。

而此時村子裡見到外來人都騷動起來，一個面帶灰色的大娘抱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孩跪在他們的面前，張口求救：“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了.”

雅茉從未見過這般場景，心裡有些慌亂，看著眼前的村民們大多都和剛才在屋中見到的人一樣，頓時想到了瘟疫，心下大驚，卻見蕭老太爺沉重得點了點頭像是印證了她的想法。

放眼望去，全村大多是老弱病殘之人，除了他們剛才進來的那條小路外周圍圍滿了官兵。

“師父，我們該怎麼辦？”

雅茉詢問道，“現在整個村子都感染了瘟疫，就算不管他們，咱們也出不去.”

她當然知道外面圍著的官兵就是防止村民出去導致其他地區都染上瘟疫，他們要想走出村子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