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弄這事,誰不知道你小子重色輕友。

我來不是找你喝酒的。”

“不喝酒啊?”楚明星一聽不是喝酒,頓時樂了,“什麼事,你說吧!

咱,小孟嘗,絕不含糊。”

“得了吧!還小孟嘗, 你沒事的時候,學學歷史吧。

歷史上的孟嘗君,還有那個及時雨,都不是什麼好鳥。”張衍笑罵道。

“怎麼不是好鳥了?人家誇獎人的時候,都說賽孟嘗。

怎麼到你嘴裡變味了?”

“自己去研究一下歷史。

用咱們的話說,孟嘗君就是一個無組織無紀律,沒有一點國家民族觀念的人。

算了,我不和你爭辯這個。

你給你三叔捎個信。

我這邊明天,包括以後都沒辦法去西城醫院出門診了。”

“怎麼了?

我三叔對你不好?還是他們醫院裡有人招惹你了。”

“都不是,你就這麼告訴他就行。

他知道怎麼回事。”張衍笑著拍了拍楚明星的肩膀,然後騎著腳踏車走了。

“靠!神神秘秘的!”楚明星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乾脆不再去想。

他只負責把這個訊息傳達給自己三叔就好。

張衍告別楚明星之後,就悠哉悠哉的蹬著腳踏車,往家走。

路過一片小樹林的時候,張衍突然看到前面一個女人左顧右盼的鑽進小樹林。

張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這樣一副表情鑽進小樹林,不用問,肯定是著急去澆花。

張衍沒有在意,他又不是色魔,跑去偷看人家女人澆花。

再說了,女人澆花有什麼好看的。

雖然剛剛那女人長的還算可以,但是比起他家佟梅,差了好幾條街。

就在張衍繼續往前走的時候,餘光瞥見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女人身後,鑽進小樹林。

我靠!

還真有偷看女人澆花的色魔。

張衍停下腳踏車。

作為一名新時代的好青年,組織成員,張衍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

左右看了看,沒有人,張衍一揮手,把腳踏車收進物品欄裡。

跟著進了小樹林。

張衍準備活捉偷看女人澆花的色魔。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剛走了幾步,張衍突然聽到一陣對話聲。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準備好了。”這次是男人的聲音。

“好!上峰命令,代號為‘血色煙火’的行動正式啟動。”

“明白!”

“你必須把東西,在元旦之前,運進軋鋼廠。”

“頭,時間有些緊張,最近軋鋼廠保衛科查的很緊。”

“這是命令!”

“是!”

“不用擔心,松鼠會配合你的。”

“松鼠是誰?”

“松鼠的什麼保密,你只需要知道,他會配合你躲過軋鋼廠保衛科的檢查。”

“明白!”

“很好,行動開始之前,我不會再給你下達任何指令。

你必須在元旦之前,把東西運進軋鋼廠的指定位置。

到時候,會有人接手。”

“是!”

這番對話結束後,張衍就聽到有腳步聲往自己這邊走來。

張衍左右看了看,沒有躲藏的地方,乾脆縱身一躍,抓著樹幹,蹭蹭蹭爬到了樹上。

張衍的身上是毋庸置疑的,在戰場上炮火中磨練出來的身手,讓他像一隻靈巧的貓一樣。

爬到樹上,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先走出來的是一個男人,穿著一身軋鋼廠的工作服。

張衍因為在樹上,角度問題,看不起男人的長相。

只看到身材很壯碩,個頭不是很高,大約一米七不到的樣子,留著一頭短髮。

男人走後沒多久,剛剛的女人走了出來。

張衍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這個女人他認識,或者說軋鋼廠的人不認識的少。

幾乎每天都是聽著她的聲音上下班。

軋鋼廠宣傳科廣播站的播音員,大名鼎鼎的廠花許曼麗。

自己是來見義勇為抓色狼的,結果目睹了一場間諜的接頭。

許曼麗不急不躁的往外走,就在快要走出小樹林的時候,突然又拐了回來。

來到張衍棲身的樹下,解開褲子蹲下,開始澆花。

我靠!

那一抹白膩,看的張衍差點想要咽口水。

怪不得那麼多色狼喜歡偷看女人澆花,確實很刺激。

張衍屏住呼吸,躲在樹上,一動不動,彷彿和樹幹融為一體。

別說不知道樹上有人,就是知道樹上有人,昏暗的光線下,專門找都不好找。

張衍一直等到許曼麗提上褲子離開,又等了一會,才從樹上跳下來。

張衍啐了一口。

什麼毛病,不會回家再澆花,非得跑到野地裡澆花。

悄無聲息的出了小樹林,張衍環顧四周,看看沒人,這才拿出腳踏車,騎著腳踏車哼著小曲往家走。

回到家裡,張衍沒有和佟梅提起晚上的奇遇。

這件事牽扯到了軋鋼廠,自然要由軋鋼廠來處理。

軋鋼廠有專門處理此時的部門,軋鋼廠保衛處。

白處長白無常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

所以,沒必要和佟梅說這件事。

而且,一旦佟梅這邊插手,不管最後能不能成功把間諜擒獲,軋鋼廠都會很沒有面子。

回到家,張衍和往常一樣,吃飯直接教小蘿蔔頭他們學習中醫啟蒙書。

吃完飯之後,則是給趙勝利他們五人上課。

十一點之後,摟著媳婦睡覺。

霓裳曲罷,幾番風月········

第二天一早,張衍先是帶著人搬家。

他和甄賈醫生的東西,包括老梁頭的東西都比較好搬,一輛腳踏車就能帶過去。

難搬得的是藥劑室。

收拾完自己的東西之後,張衍交代趙勝利五個人幫著藥劑室搬家。

自己騎著腳踏車來到厂部辦公大樓,敲開楊廠長的辦公室。

“廠長!”

“小張來了,你先坐!我看完這份檔案。”楊廠長抬起頭,對張衍笑著說道。

張衍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等著楊廠長。

過了大約四五分鐘,楊廠長起身來到會客區,坐到張衍對面。

“我聽說你們今天搬家,怎麼樣,都搬過去了?”楊廠長笑著說了一句開場白。

“就差藥劑室還沒搬完。”

“嗯!你來找我有事?”

“楊廠長,我昨天晚上發現了一起間諜接頭,他們是我們廠········”張衍小聲把昨天的經歷說了一遍。

當然,他無意中看了許曼麗澆花這件事,自然不會說出來。

“你等等!”楊廠長聽完張衍的話,頓時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說完,站起身來,拿起電話,“白處長,你來書記辦公室一趟。”

掛了電話,楊廠長又看向張衍,“小張,你說的這個事情,很重要。

不管最後能不能把間諜組織一網打盡,你都立了大功。

現在,跟我一塊去書記那裡,你再把剛才的事情說一遍。”

“是!”張衍沒有猶豫,很乾脆的答應道。

到了書記辦公室裡,楊廠長把張衍剛剛講述的事情複述了一遍,“書記,我已經通知白處長到您辦公室裡來。”

“嗯!那就等等小白吧!”書記很沉穩的點點頭。

“小張不錯,發現間諜接頭,沒有盲目的行動,這一點很好。”書記看向張衍的眼神,充滿了讚許。

發現間諜接頭,這是運氣。

沒有莽撞的行動,這就是頭腦。

很多有熱情的愛國青年,在發現間諜活動的時候,都是腦子一熱,跑去抓捕間諜。

先不說能不能抓住,這種行動都會打草驚蛇。

相反,張衍的這種做法,才是最明智的。

最讓書記滿意的還是,張衍發現了間諜活動,沒有告訴他媳婦,而是選擇告訴廠長,這才是最讓書記欣賞的地方。

“書記,廠長你們找我?”白處長不急不躁的來到書記辦公室。

“小白,蔡斌抓住了沒有?”

“還沒有,已經有了線索,我們正在秘密布控,準備順藤摸瓜。”白處長看了一眼坐在辦公室裡的張衍,才開口說道。

“順藤摸瓜?我看你的瓜要被人給摸了。

我看你白無常現在應該改一個外號,叫白麵條!”書記黑著臉訓斥道。

白處長被書記訓斥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不敢反駁。

“書記,您放心,我保證一定把蔡斌包括他的同夥一網打盡。”白處長立正站好,大聲說道。

“哼!我看難,自己家裡進了老鼠,還想著出去抓老鼠?”書記哼了一聲,又訓斥了一句,才又開口說道:“小張,把你聽到的對話,給白麵條說一說。”

張衍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敢這麼調侃白處長的,也就書記一個人。

“白處長,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張衍又把昨天看到事情,聽到的對話說了一遍。

“血色煙火?你聽清了,確定說的是代號:血色煙火的行動?”白處長大吃一驚,瞪著張衍問道。

“是!我聽的很清楚。”張衍點點頭。

“書記,根據上級安保部門傳遞下來的訊息,彎彎的間諜組織,準備在元旦的時候,搞一個代號:血色煙火的恐怖活動。”白處長臉色嚴肅的對書記彙報道。

“如此說來,血色煙火的恐怖活動,是針對咱們軋鋼廠。”書記沉聲說道。

“白無咎,這件事非常重要,我要求你們保衛處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來,必須要保證軋鋼廠的安全。

必要時,可以向上級安保部門請求援助。”書記站起來嚴肅的說道。

“是!”白處長立正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