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簪寒光凜凜,在半空中劃過時,尖端有一抹幽藍閃過。

簪子上有劇毒!

薛悠黎看著從地上突然蹦起來的寧妃,頓時急眼了。

慕容徹還沒有子嗣,一旦他死了,皇家剩下的兩位皇子中,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人就是慕容鄴。

慕容鄴要是登基,肯定第一個弄死她!

為了她的小命,慕容徹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死!

想著,薛悠黎衝過去,伸手想阻攔寧妃,“皇上,小心啊!”

可惜她動作沒有寧妃快,撲了個空,只能眼睜睜看著寧妃手裡淬毒的髮簪對準了慕容徹要害!

幸好慕容徹早有防備,在髮簪揮過來的瞬間他便側身避開了。

寧妃一擊不中,眼角餘光瞥到薛悠黎,手腕突然一轉,手裡的髮簪調了個方向,飛快朝薛悠黎刺過來,“薛悠黎,今天我就要把你也帶走!”

她眼神狠辣,出手更狠辣。

完全不給薛悠黎反應的時間!

“!!!”

啊這……

要是知道會引火燒身,薛悠黎剛才肯定不會快嘴。

畢竟她的人生格言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對上寧妃這種從死人堆裡廝殺出來的女殺手,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夠看。

跑是跑不過,避是避不開!

眼看寧妃手裡的髮簪就要紮下來了,薛悠黎瞳孔地震,腦子裡飄過兩行字——

完啦!

這下玩完啦!

然而,下一刻!

兩條大長腿同時踢到半空中,一左一右,精準無誤地踢中寧妃抓著髮簪的手。

噹!

髮簪被踢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薛悠黎看著及時出腿救她的兩個人,眼神瞬間亮了。

他們一個是她的枕邊人,一個是她的嫡長閨,現在都是她的救命恩人!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薛悠黎聽著兩人默契的問話,又幸福了。

在場眾人都沒想到寧妃會刺殺慕容徹,嚇得驚叫連連。

而這時,王德發已經領著兩個身手不凡的太監把寧妃制住了。

“奴才救駕來遲,皇上恕罪!”

慕容徹看著還在掙扎在寧妃,不耐煩地衝王德發一揮手,“寧妃以下犯上,即刻賜死!”

寧妃死死盯著慕容徹,“狗皇帝!今日我殺不了你,他日就算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唔!”

王德發見寧妃竟敢在皇上面前說這般大逆不道的話,當機立斷,脫了自己鞋子直接塞她嘴裡,“把人帶下去!”

兩名太監押著寧妃走了。

刺殺皇帝是大罪,寧妃逃不過一死,只是慕容徹不會讓她死得太輕鬆。

等寧妃被拖下去,喬貴人和池美人都嚇傻了。

誰能想到,毒蛇案竟還引起了一場刺殺。

她們剛剛口出狂言力挺寧妃,要是皇上怪罪下來,給她們扣上同謀的罪名,不止她們自己要倒大黴,甚至還會禍及家人!

現在兩人回過神,趕忙跪下向慕容徹請罪。

“皇上!嬪妾方才被寧氏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並非有意要針對薛貴人,請皇上恕罪!”

“寧氏著實可恨,竟想矇騙大家!多虧皇上英明,識破了寧氏的真面目,才沒讓她的陰謀得逞!”

她倆要是不出聲,慕容徹差點兒把這兩個毫無存在感的女人給忘了。

此刻,慕容徹雙手負在身後,垂眸睨著跪在地上的二人,冷聲發話,“朕記得喬貴人方才還勸朕不可徇私,要秉公處置,莫讓在場諸位寒了心。既然如此,朕又豈能讓你失望呢?”

“傳朕口諭,喬貴人和池美人腦子不好,行為不端,降為才人和采女,即刻遣送回京,禁足三個月!”

皇帝金口一開,她們只能跪著謝恩。

這也讓在場所有人見識到了慕容徹對薛悠黎偏愛到何種程度!

原本喬才人和池采女因為孃家父親在朝堂上辦事得力,慕容徹才把她們帶來行宮避暑,她們如果不作妖,將來孃家給力,在後宮的地位自然會跟著水漲船高。

偏偏她們貪心不足,想借著寧妃受傷的事發難,踩著薛悠黎上位。

這下好了,連降兩級。

被皇帝厭棄,回宮後她們的日子不會比打入冷宮好多少。

慕容徹處置完二人,對坐在主位上的太后道,“寧妃心懷鬼胎,兒子一時失察,讓母后受驚了。”

寧妃突然刺殺皇帝,殷太后確實被嚇了一大跳。

不過她作為上一屆宮鬥冠軍,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便鎮定下來了。

“後宮之中竟然混入身手如此了得的女人!哀家光是想到她潛伏在你身邊多年,便覺得後怕!”

殷太后說到這裡,略一沉吟,又道,“皇帝,你先不要賜死寧氏,將人送入刑部嚴審,務必撬開她的嘴,問出幕後主使是何人!”

她不能容忍有人想刺殺皇帝,動搖慕容家的江山!

寧妃背後之人是誰,慕容徹心知肚明。

不過,太后親自開了這個口,慕容徹自是要聽取她的意見,“是,兒子一定照辦,儘快揪出幕後主謀。”

殷太后頷首,隨即抬手摁了摁眉心,“哀家累了,你們都回去吧。”

“兒臣/臣妾告退!”

薛悠黎也準備離開,卻被楚馨月拉住了。

她扭頭看向楚馨月,小聲問道,“怎麼了?”

楚馨月衝她擠擠眼睛,“太后有頭疾,你表現的機會來了!”

她小說裡的設定是太后患有頭疾,女主薛青瑤憑藉著一手按摩技能得到太后的賞識。

有了太后的庇護後,薛青瑤順利從貴人爬上六宮之主的位置。

如今若是薛悠黎能搶了薛青瑤的機緣,那離她倆逆天改命就能更近一步了!

薛悠黎自然聽懂了好姐妹的暗示,看著正在揉按太陽穴的殷太后,上前一步,“太后娘娘,聽聞您患有頭疾,嬪妾恰巧看過治療疑難雜症的醫書,斗膽自薦為您治療頭疾。”

殷太后聞言,目光微動,“哦?哀家聽容妃提過你的醫術不錯,倒是沒想到你還能治頭疾?”

薛悠黎回道,“嬪妾入宮前,曾給母親治過陳年頭疾,不過每位病人病情病理都不相同,嬪妾需要先給您診脈,才知道能不能治癒。”

剛才殷太后看到楚馨月對寧妃出手救下薛悠黎的場景就知道,她們兩人在宮裡的時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怕是早就吵成一對歡喜冤家了。

楚馨月雖然嬌縱了些,但是人沒有壞心,她能跟薛悠黎交好,說明薛悠黎為人應該不錯。

況且她說的‘治癒’二字很誘人,殷太后當然也想徹底擺脫頭疾的痛苦,“你上前來吧。”

“是。”

薛悠黎走到殷太后跟前,仔細替她把脈。

殷太后瞧著她臉蛋上凝重的表情,心頭一緊,“薛貴人,哀家的頭疾還有得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