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愷回包廂時,來跟他們談專案的合作商已經到了。

他悄悄發訊息告訴傅璟辭,沈沁在樓下。

但傅璟辭手機關了靜音,沒有注意到。

想起樓下沈家父母不停怨罵沈沁的樣子,趙愷伸腿在桌子底下踢了傅璟辭一腳,然後壓低聲音道:“沈沁在樓下,她父母也在,好像在說你倆的事。”

傅璟辭一愣,旋即起身,衝合作商頷了頷首:“我有些私事處理,失陪一下。”

出了包廂,傅璟辭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

他們不該回來找她的。

樓下。

見姜沁只顧著吃根本沒有把他們的話聽進去,沈母氣急:“沈沁,我最後告訴你一次,我們領養你把你養這麼大,你就該孝順我們,讓我們過上富裕的生活,總之,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都得嫁進傅家!”

姜沁擦了擦唇角:“我沒這本事,媽,你要是嫌跟著爸吃苦,乾脆離婚嫁給傅老爺子好了,老爺子一死您就能合理得到遺產,以後過的都是好日子。”

“你!你個不孝女說的這是什麼話!”

沈母大怒,站起身揚手要打姜沁。

卻在即將觸碰到姜沁時,被人給攔住了。

姜沁還沒來得及仰頭看自己身後的人是誰,就見沈母表情逐漸恐懼起來。

“傅……傅總!”

傅璟辭?

隨著沈母的話落,一隻手搭在了姜沁的肩上揉捏,傅璟辭低磁微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尖響起,他的唇幾乎吻在了她的耳朵上。

“伯父伯母回來了,沁沁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陪你一起來見家長。”

他猛地將沈母的手擲開,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坐到姜沁身邊,手搭在沙發背上將姜沁圈進自己懷中,呈現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態。

“沈伯母脾氣別這麼大,沁沁就一個,打壞了我可是要讓你們賠的。”

傅璟辭冷下臉來時挺唬人的,沈母踉蹌摔坐在沙發上,一臉惶恐:“傅總誤會了,我們只是在跟沁沁開玩笑。”

“對對對,開玩笑而已。”沈父忙不迭的道。

“開玩笑?”

傅璟辭拿起一隻叉子,突然刺向沈母的眼睛,沈母始料未及被嚇得臉色蒼白。

“我也開個玩笑,二位不介意吧?”

沈父嚇得吞口水:“不、不、不介意。”

傅璟辭:“那笑啊。”

沈父沈母笑得比哭還難看,走的時候幾乎落荒而逃。

姜沁吃了口小麵包,忍俊不禁:“你對他們做了什麼,這麼害怕你?”

見她終於肯搭理自己,傅璟辭眉眼一舒,露出一抹輕笑:“我什麼也沒做,他們大概是心虛的事做多了。”

傅璟辭能跟沈沁認識,是因為沈母是傅家旁支他的一個堂妹的鋼琴老師,沈母常常以家裡沒人照顧孩子為由,帶著沈沁出入傅家。

傅家多的是人精,一眼就能看透沈母的心思,在沈沁被他的一個表弟騙進房間,沈母任由不管時,傅璟辭動了惻隱之心。

他當初迫不得已誤入歧途,不想這個世界上再多一個跟他一樣的人了。

再後來,他發現沈沁是真的傻,對於那天的事居然真的以為僅僅是去幫忙解答一個數學難題而已。

他想呵護住她的天真,連同他自己的一起。

姜沁吃飽飯,起身準備離開,傅璟辭跟著她一起站了起來,特別自然的幫她拿包。

“你不是有應酬?”

傅璟辭牽住她的手討好的搖了搖,“有趙愷在,我陪你。”

倆人一起回到家時,徐姨笑的格外開心。

在吃飽飯後,徐姨趁著傅璟辭去書房處理工作上的事時,悄悄把姜沁拉進了廚房。

她塞了一張紙到姜沁的手裡,一臉神秘:“這是我託人從老家帶回來的方子,特別靈,沈小姐你試試?”

“這是什……”

姜沁一頭霧水,在開啟看清裡面的字後,樂出聲來。

徐姨著急:“沈小姐笑什麼啊,這個生子偏方可好了,我們老家有不少小媳婦都是靠這個生出大胖娃娃的!”

“傅少爺那樣身份的人比普通人更在乎孩子,你們現在感情不穩定,等生了孩子就好了,保管傅少爺一顆心都拴在你身上!”

徐姨不知道的是傅璟辭絕嗣,這種藥方在他身上根本不會靈驗,也是因為傅璟辭絕嗣,所以傅老爺子才會更放心的把傅氏集團交給他打理。

到底是徐姨的一片好心,姜沁沒有拒絕:“好,有空我試試。”

“哎!到時候我就等著伺候沈小姐坐月子和照顧寶寶了。”

徐姨喜笑顏開,催促著姜沁趕緊回臥室洗澡休息。

傅璟辭忙完回臥室時,姜沁還在洗澡。

看著她換下來扔在沙發上的睡衣,他順手拿起來放進了髒衣簍裡,睡衣下一張紙輕飄飄的打著轉落在了他的腳邊。

傅璟辭彎腰撿起,看清上面的內容後,眉梢輕挑,深潭般漆黑的眸子漾出漣漪。

姜沁洗漱好出來時,臥室裡空無一人,她有點疑惑,明明剛才聽見有開門聲,難道不是傅璟辭,而是自己幻聽了?

坐在梳妝檯前抹護膚品時,有人敲響了臥室門。

“門沒鎖,進。”姜沁頭也不回的道。

她以為是徐姨來送湯之類的,可是那人像是在跟她較勁一樣,她不過去開他也不進來,一直敲門。

姜沁只得去開門,門一開,頭髮還在滴水的傅璟辭出現在她面前。

不得不說,女媧在捏人時是有多偏心,給了傅璟辭一張公子如玉的臉還不夠,還給了他一具完美的身材。

髮梢的水順著他深邃雋永的臉滑過肌理分明的胸腹肌,一路沒進腰間圍著的浴巾了。

姜沁下意識嚥了咽口水:“你怎麼去別的房間洗澡了?”

強勁有力的臂彎攬在她的細腰,不由分說的把她拉進懷裡,傅璟辭下頜抵在她的發頂,聲音發悶:“有些等不及。”

等不及?

等啥?用得著這麼著急?連頭髮都沒吹乾。

下一刻,在被傅璟辭抱著摔進柔軟的大床裡時,姜沁終於知道了他在急不可耐什麼。

“我看見了那張紙條。”

姜沁理智沉淪,勉強能聽清他說的話。

怪不得,怪不得他這次比以往要更加兇猛。

“我努力,好讓沁沁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