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庚得到的訊息不假,苗夷確實發生了內亂。

但他的資訊過於滯後,祁譽回苗夷後沒多久內亂就已經止息了。

又一夜。

在南山軍營裡入睡的姜沁一睜眼又出現在了苗夷皇宮。

這一次她準確無誤的躺在了祁譽的榻上,一抬頭便對上了他灼灼的眸光。

祁譽身上只穿著一層薄薄的綢緞裡衣,領口微敞露出精緻的鎖骨,線條誘人的腹肌在昏黃的燭光下也若隱若現。

前段時間,祁譽處理起政務來幾乎從不睡覺休息,但這段時間知道姜沁每晚都會過來,他早早地就在榻上等著了。

見人一來,他忽得欺身上前,想要把姜沁攬進懷中。

“好想沁沁,不過是一個白天沒見,卻感覺度日如年。”

他眼睛亮晶晶的深情說著情話,本以為會得到姜沁同樣的回應,卻不料姜沁毫無徵兆的對著他的臉‘嘔’了一聲。

祁譽動作一僵,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髒東西?”

姜沁努力壓下不適想搖搖頭,可張口又是噦了一聲。

祁譽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就白了:“難不成是日日對著我,你因此感到厭惡了?”

祁譽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心底冰涼。

連姜沁想解釋,他都聽不進去,落寞的轉過身去自己蓋著被子一角縮到了床榻的邊緣。

看著他剩給自己大半的被子,姜沁覺得好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祁譽幽怨的聲音傳來:“南山軍營裡全是老爺們兒,一群沒開過葷的狼肯定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你這頭小綿羊,你禁受不住誘惑也是應該的。”

姜沁噗嗤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倒也想經不住誘惑,就是肚子裡你的崽不同意啊。”

“你居然還想經不住誘……”

剛想抱怨,祁譽豁然起身:“!”

“沁沁,你剛才說什麼?”

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姜沁有些圓潤的腰肢上,“這難道不是你吃撐導致的?”

姜沁臉一黑,賞了他一個暴慄:“那你以為我剛才想吐是因為什麼?”

其實這幾個月來,她肚子裡的崽崽一直都很乖巧,從懷孕開始一點兒孕反的現象都沒有,不知道今日是怎麼了,突然讓她有點想吐,不過也就剛才那一陣,現在姜沁倒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了。

消化了好一會兒這個訊息,祁譽突然開始穿衣服,一副要出去的模樣。

姜沁問他:“你要去做什麼?”

祁譽擔心:“我去喊太醫。”

姜沁失笑:“你忘了?別人看不見我,你喊來太醫也沒法給我診脈。”

再說了,這段時間祁蓁把她照顧的很好,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用蠱蟲做到的,總之祁蓁根據姜沁的體質,每日都安排不同的藥膳,她現在壯得舉頭牛都舉得動。

祁譽還是不放心:“那我去找母后,她精通蠱術,祁蓁的小把戲對她來說不成問題。”

深夜裡,苗夷皇帝與皇后早已睡下,聽說兒子來找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燭光盞盞亮起。

皇后一臉欣喜:“什麼?我有兒媳了?兒媳還懷有身孕了!”

她這個萬年鐵樹的兒子終於開花了,蒼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