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霖在湖裡撈了一天一夜,在打撈上來小漁墜崖時穿的那身衣服時,不得不接受小漁死了的事實。

他半夜買醉,拎著酒壺闖進了芙蓉院。

“少將軍,小姐已經歇下了,您有事明日再來。”琉璃根本攔不住他,“少將軍……”

“琉璃,讓他進來吧。”

姜沁披著個軟毯,坐下倒了杯茶給他:“找我有事?”

蕭霖抱著酒壺耷拉著腦袋,衣服也沒換渾身的臭酒氣,他迷醉的眼望向姜沁:“小漁她真的死了,你說是不是你趁機害死的她?”

“少將軍在胡說八道什麼?!”琉璃怒目。

“你有證據嗎?”姜沁抿了口茶,“蕭霖,你說你是不是倒黴的體質啊,怎麼誰跟你走得近誰出事啊。”

“先是和你兩情相悅的云溪被迫嫁給了她不喜歡的太子,聽說最近她還被太子關了禁足,後是好心救你的小漁,現在也死於非命了。”

姜沁聳聳肩,“你最好離我遠點,我挺怕下一個是我的。”

蕭霖努力睜大眼看她:“不是這樣的,是你摔斷了腿才害的我跟云溪不能成夫妻,是你佔了我妻子的名義才讓小漁死了我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把她葬進蕭家墳墓裡。”

啪——

姜沁毫不留情的扇了他一巴掌,眸光冰冷:“蕭霖,我念你醉酒不跟你多計較,堂堂七尺男兒爛情爛愛,還不敢承擔責任只會一味逃避,就你這樣的人也配領軍打仗?”

“若是大軍戰敗,是不是你還要說是士兵們不中用,跟你這個將領無關?”

這一巴掌打的蕭霖眼冒金星,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像一灘爛泥。

“琉璃,去找人把他扔出去!”

第二天一早,姜沁還在吃早膳,有僕人來說蕭將軍在前廳等她。

“好,我馬上來。”姜沁拿起帕子擦著嘴,作勢要起身。

僕人:“不著急不著急,將軍說讓少夫人吃飽了再過去就成。”

昨日蕭將軍親自來接她回府,一路上雖未講過幾句話,但姜沁知道他算是懷遠將軍府裡唯一一個拿她當小輩心疼的長輩。

吃完飯後,姜沁若有若無的往床榻上瞟了一眼:“琉璃你跟我去前廳,今天天氣不錯,荔枝你去把被子拿出去曬曬吧。”

姜沁帶著琉璃出門,荔枝一臉不情願的進裡屋抱被子:“真是瞎講究,有被子蓋就行了曬什麼……”

在她伸手夠被子的時候,也不知觸碰到了什麼地方,只聽咔噠一聲響,有個暗格彈了出來。

荔枝瞬間來了精神,因為她看見暗格裡放了東西。

她趕忙回頭張望了一下,芙蓉院本就她們主僕三人,此時四周靜謐無人,荔枝心裡一喜,把東西拿了出來。

在看清是什麼後,她險些笑出聲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原來是藏在了暗格裡。”

荔枝貪婪地望著藏寶圖,快速收進自己袖中,也沒曬被子,一路躲著人跑出了府。

系統出聲道:“魚兒上鉤了。”

姜沁臉色未變:“沈長庚就好好嚐嚐什麼叫做大喜大悲吧。”

她現在腿好的事如今眾人皆知,為了得到黑金衛沈長庚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強娶她,她自然是不會嫁的,沈長庚一旦惱羞成怒,等他登基稱帝后便會往她身上潑髒水,甚至全國通緝她的事都幹得出來。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沈長庚一直忌憚的事成真,到時候有萬千沈國百姓護她,沈長庚想動她一根手指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收斂心神後,很快到了前廳。

姜沁還沒進去就看見了跪在地上的蕭霖。

這是鬧哪兒出?

姜沁輕輕挑眉,踏進前廳。

“沁兒來了。”蕭將軍坐在主位對她頷首,一指下側的位置,“先坐吧。”

蕭夫人則紅著眼,邊拿帕子擦眼淚邊瞪她。

“瞪什麼瞪!”蕭將軍豎眉,“你就是這麼當婆婆的?”

蕭夫人哭的更大聲了。

蕭將軍被她哭的頭疼:“行了,孩子們都在,你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轉過頭,又用僵硬的溫柔語氣對姜沁道:“沁兒昨晚睡得還好吧,我聽說蕭霖半夜發酒瘋去吵你了?今日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覺得昨晚你打他打得不夠重,我來替你出出氣。”

“還不夠重?”

蕭夫人不幹了。

“霖兒臉上的巴掌印現在都沒消,雲沁你一個當妻子的如何下得去手!今天就算霖兒不休了你,我也要把你攆出去不可!”

“你攆誰?攆一個試試!”蕭將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拔高聲音,“蕭家只有喪夫沒有休妻!”

蕭夫人被他嚇得一哆嗦:“你喊什麼喊,喊的聲兒再大,我也要說,你都沒聽見外面的人是怎麼議論我們家的嗎,說她雲沁早就跟太子私相授受,看不上我們蕭家馬上就要踹了霖兒去當太子妃當未來的皇后了!”

蕭將軍眉頭緊皺:“沁兒本就該是太子妃,不過是便宜了蕭霖,如果沁兒想走那也不會是被蕭府休棄而是恭恭敬敬的送出去。”

“蕭銳你到底是誰的爹啊,有這麼向著外人的嗎?”蕭夫人撲在蕭霖身上,“你今天敢動霖兒一下,我就跟你們拼了!”

姜沁老神在在的坐著,突然開口道:“還打嗎,不打的話你們繼續吵,我就先回去了。”

“打!”蕭將軍拿起桌子上手臂粗的棍子,“怎麼不打!”

“雲沁你個毒婦,非得害死霖兒啊!”蕭夫人哭天搶地。

姜沁掏了掏耳朵:“蕭夫人我尊您是長輩,說話一直客氣著,蕭霖想休我是休不掉的,至於原因您大可以問他,沒必要一直罵我倒顯得您是個潑婦了。”

“霖兒你說句話啊,為什麼休不掉她?”

蕭霖將蕭夫人推開,跪的挺直腰板:“打吧。”

姜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少將軍真是該硬氣的時候硬氣不起來,不該硬氣的時候瞎硬氣,你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很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