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廢話,聽說你祖父給你留了一支衛隊,叫什麼黑金衛,你把可以調動他們的黑金符給我。”

說了半天,終於說到了正事上。

姜沁一聽她們來,便知為的是此事。

倒也不用裝,因為她確實不知道黑金符在哪兒。

“黑金衛?我出嫁的陪嫁可都是您一手給準備的,有沒有什麼勞什子黑金符您會不知道?”

固國公夫人自然不信:“你私藏了也未可知,何況你一個女子要衛隊幹什麼,拿出來給溪兒,她是未來的皇后需要衛隊保護她的安全。”

姜沁冷眼看著她:“別說我沒有,就算真的有又憑什麼給云溪,祖父留給我的東西就是我的,誰也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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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華院。

祁譽正在研磨草藥。

暗衛立在一側:“殿下,沈長庚那邊知道了黑金衛的存在,最近也在想方設法的接近雲沁,今日固國公夫人和太子妃前來肯定是為了這事,殿下得過去想法子攪黃了才行。”

祁譽將搗碎的黑綠色藥漿收入小罐中,因為心煩意亂,所以這幾日他都沒去找過姜沁。

只要一靠近她,他就會情不自禁的將視線全都放在她的身上,這不是個好兆頭。

她是沈國人,還是忠君愛國的大將軍的孫女,必定言傳身教也熱愛她腳下的這片土地。

而他身為苗夷國太子,肩上亦揹負著苗夷國子民的興亡。

他不該也不能對一個敵國的女子產生不該有的情愫,哪怕這個人是情蠱認定的人。

暗衛見他不為所動,又道:“殿下,雖說咱們得不到黑金衛也沒什麼,可若是沈長庚得到,他肯定會利用黑金衛對苗夷發動進攻的。”

把裝藥的小罐收好,祁譽終於抬起了頭:“我去就是。”

他來沈國是為了黑金衛,接近雲沁也是為了黑金衛。

此時的芙蓉院。

“我是你親孃還能害你不成,你有就趕緊拿出來,要是讓你爹爹知道了,他肯定不會這麼好說話的對待你。”固國公夫人開始威脅道。

姜沁不為所動:“所以你便靠打壓我來討好云溪討好父親,以此保住你固國公夫人的榮華富貴嗎?”

“雲沁你閉嘴!”

被戳穿心事,固國公夫人氣急敗壞的揚起了巴掌。

姜沁捏著鞭子準備回擊。

系統出聲道:“祁譽帶著蕭霖來了。”

鞭子又被姜沁收了回去。

“芙蓉院可真熱鬧,聽說雲姐姐的孃親來了,姐姐一定很高興——啊——”

在巴掌即將落在臉上時,恰好走到門口的祁譽一聲驚呼。

固國公夫人尷尬的收回手:“少將軍來啦。”

蕭霖看了眼臉色有些蒼白的姜沁,開口道:“聽說夫人來了,還沒來得及去拜見,倒是在這兒見到了。”

“這就是雲姐姐的孃親嗎,怎麼還動手打人呢,該不會是後的吧?”

祁譽一臉天真懵懂,“小漁本來很羨慕姐姐有個美滿的家庭,所以才想來看看的,不曾想看到這一幕,如果天底下所有母親都如夫人這般,那還不如和小漁一樣無父無母算了。”

姜沁心裡快要笑瘋了。

頂著一張單純的臉說著陰陽怪氣的話,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固國公夫人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那一巴掌以別的形式回扇在了她自己的臉上。

她語無倫次,試圖挽回形象:“我不是、是沁兒不聽話,我才想訓誡她一番。”

祁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可是怎麼不見蕭夫人靠打罵來教育孩子呢,少將軍被蕭夫人打過嗎?”

蕭霖搖頭。

“所以夫人不是為了教育而是單純的把自己的脾氣都發洩在雲姐姐身上,對嗎?”祁譽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固國公夫人:“……”

“夫人歇斯底里的樣子好可怕,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小漁今晚回去肯定會做噩夢的。”

姜沁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笑出了淚花。

固國公夫人剜了她一眼,憤憤的走了。

蕭霖盯著她剛才險些被打的右臉:“雲沁你平日裡的跋扈勁兒呢,就這麼等著被打?這好像不是我認識的你。”

有意思,原來她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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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姜沁躺在床上:“統統,你說祁譽到底在鬧什麼彆扭,白天走的時候我衝他拋媚眼,他瞪我幹什麼?”

系統:“別是他誤會你喜歡女的了吧?畢竟他現在是女裝,而你還總撩撥他。”

“……”

姜沁無了個大語,“我都沒說他扮女裝是因為喜歡男的呢,他……”

窗邊突然傳來聲響。

姜沁麻溜的閉眼裝睡。

系統:“他來了,你自己問問他到底在彆扭什麼唄。”

輕車熟路的翻窗進屋,祁譽神情極為複雜。

他捏著袖口裡的小藥罐,躊躇不前,分明已經打定主意不要對她有任何私人感情,可是在知道自己能治好她腿的情況下,他無法選擇不理會。

他不想看她一生都被困在輪椅之上。

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樂於助人了?

或許只是不想浪費藥而已,他想。

祁譽終究站定在了床前,他屏住呼吸撩開床幔,剛想彎腰檢視她的腿,卻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眸子。

姜沁嘴角勾著痞笑,流裡流氣的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小美人兒,真的嚇得做噩夢了?夜闖我閨房是想讓我抱著你睡覺覺嗎?”

祁譽渾身一僵,沒想到她居然沒睡著,大腦一片空白下轉身就想跑。

卻在天旋地轉間被摁在了床上,柔軟的床上滿是少女身上好聞的芙蓉花香,一瞬間佔據他的全部神經。。

“小漁姑娘你大晚上睡不著覺翻窗進我屋,這我會以為你喜歡的人不是蕭霖而是……我。”

姜沁拖長著語調,俯身在他耳畔吹了口氣。

酥酥麻麻的觸感一路蔓延至全身,昏暗的房間內曖昧叢生。

祁譽凝著她燦若星河的眸子,抿了一下乾澀的唇瓣,仰頭親了上去。

什麼肩負著苗夷國昌盛的大任都滾一邊去吧。

皇位給他妹坐。

反正苗夷也曾有女子為帝。

他現在只想與她共赴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