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心柔越想越覺得痛快。

她絲毫不擔心沁娘也會懷孕,因為聽說梅妃之前給她送過避子湯,想來這輩子應該都懷不上孩子了吧,尤其是皇叔本就子嗣艱難。

宋知安是知道周心柔的計劃的,知道她根本沒想幫周子越,不過全是為了自己。

“過來。”

周心柔勾了勾手指,“知安哥哥想要個孩子嗎,柔兒給你生個孩子吧。”

不過這個孩子要姓宋,她會把他當成未來儲君培養。

她不會允許周子越生下孩子的,而她的孩子則會成為下一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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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周晏洵神清氣爽的醒來。

他催動了一下內力,發覺渾身沒有任何不適,絲毫不見中藥的跡象。

昨晚的事他記不太清,只記得沁兒來找他,他把人帶回了長樂閣然後予取予求。

“!”

周晏洵驀然看向床的一側。

姜沁雖然還睡著,但眉頭蹙起看上去睡得並不安穩,薄被滑落至肩頭,秀麗的脖頸上覆蓋著密密的紅痕和咬痕,嬌嫩的唇瓣也破了皮兒,可見昨日被折騰的有多麼過分。

周晏洵伸手想掀開被子看看她有沒有受傷,手剛搭上去就被姜沁下意識拉住,眼睛未睜開,嘴裡嘟囔著:“王爺不要了……孩子會難受的……”

愧疚感一時衝上心頭。

他可真該死啊,明知道沁兒懷有身孕十分辛苦,竟為了解藥還這麼纏磨她。

要是她跟孩子出什麼意外,他十輩子也不會饒恕自己的。

“沁兒乖,告訴我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

周晏洵輕聲喚醒姜沁,“要是有不難受的地方,咱們趕快請太醫。”

天亮時姜沁才睡著,這還沒睡一盞茶的功夫就被叫醒,她有些起床氣,垮了臉:“周晏洵你好煩啊,你想困死我嗎?再煩我就把你踹下床!”

周晏洵看著她氣呼呼的小模樣,沒忍住笑出聲,伸手撫平她的彎眉:“沁兒怎麼連生氣都這麼可……”

“砰——”

很好,世界終於安靜了,姜沁矇住腦袋繼續睡。

唯餘周晏洵摔在地上錯愕的看她。

踹人的力度這麼大,看來是沒什麼事了。

早膳時,追風把昨晚的事彙報給周晏洵。

“主子,太妃一大早等在浩瀚樓說是要等您下早朝一起回王府。”

喝盡最後一口粥,周晏洵挑了挑眉:“正好,今日早朝幫本王請假,有些事本王需要回王府親自處置。”

換了身常服後,周晏洵去了浩瀚樓,和太妃同坐一輛馬車回王府。

他一上馬車便閉目養神,以至於太妃找不到開口的機會,直到快到王府時,才喊他道:

“王爺寵幸誰都不要緊,要緊的是要照顧好夢兒的情緒,她現在懷著你的孩子,那孩子有著謝家和周家共同的血脈,還有可能是你唯一的孩子,就算是這樣王爺也不珍惜嗎!”

周晏洵懶懶的掀開眼皮:“所以太妃便夥同謝夢兒一起,裝病騙本王。”

太妃眼底閃過心虛,昨日宴會暈倒她確實是裝的,只是不知道最後怎麼捱了太醫一針反而真的暈過去了,所幸後來清醒過來,並無大礙。

“在太妃心裡,到底本王是您的兒子還是謝夢兒是您的女兒。”

周晏洵自嘲一笑。

他有時真的懷疑謝夢兒才是母妃親生,而他是撿來的。

“啪——”

周晏洵臉一偏,捱了一巴掌。

“混賬!”

“你說這話是在埋怨本宮幼年時為照顧好你嗎?還是說你只認那個把你搶走的妖后為母后!”

“周晏洵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等孩子生下來你便把王爺的爵位傳授給他,然後回你的邊疆去,本宮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太妃氣的胸膛劇烈起伏,不由想起早年間的事。

別的妃嬪生出來的孩子都會乖乖討先帝歡喜,只有周晏洵兩歲了還不會說話,見到先帝也木愣愣的笑也不笑,跟個討債的一樣。

原本以為生了孩子自己的地位會更上一層樓,卻因為先帝不喜周晏洵導致連她的寵愛都少了一半。

怒火自然發洩在了周晏洵的身上,她便用鞭子用鋼針教會他聽話。

有一次她命令周晏洵給另外一個皇子下藥,他說什麼也不肯還險些暴露,她便知道這個兒子是個不中用的,怎麼教也不會聽話,從此對他更加厭惡。

她忽視他,發高燒也不喊太醫給他治療,就想讓他吃盡苦頭好對自己服軟,結果卻沒想到這個傻兒子居然聯合皇后背刺她。

她的好兒子自此踩著她一躍成了皇后的嫡子,她怎麼能不恨!

在太妃的手又想落下時,周晏洵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他喉嚨輕滾,垂著的眸子看不清情緒:

“這一巴掌以及太妃以前每每不高興便拿本王出氣所受的傷,也算是還了太妃當年生育本王的恩情,往後太妃再敢對本王動手動腳,就不要怪本王不手下留情殺了太妃。”

沉冷的話語中殺意盡顯,太妃一時怔住,再想說些什麼時,周晏洵已經下了馬車。

她看著周晏洵寬厚的背影以及比她高出不少的身量,隱約覺得這個兒子不會再因為‘孝順’的束縛而對她隱忍了。

太妃還沒進前堂,就聽見謝夢兒慘痛大叫。

前堂裡。

追風的鞭子準確無誤的落在謝夢兒的後背上。

周晏洵則坐在上首淡然的喝著茶。

“你瘋了,夢兒還懷著身孕,這麼打下去孩子會出事的!”

太妃撲過去將謝夢兒擋在身下,阻止追風再次動手。

追風看向周晏洵,周晏洵薄唇輕啟:“既然太妃心疼,那就連太妃一起打,光心疼有什麼用,一起捱打才能彰顯她倆母女深情。”

追風的鞭子再次落下,公平的抽在兩個人的身上。

太妃精緻的髮型散落,哪還有一絲容雍華貴的老夫人模樣,她死死瞪著周晏洵:

“周晏洵你不得好死!你現在敢打老孃打媳婦,就不怕孩子生出來後一樣打你這個親爹嗎?”

周晏洵抬手製止追風的動作,傾身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們:“太妃何以見得謝夢兒肚子裡的會是本王的?”

謝夢兒被抽的快要暈過去,一聽他這麼說猛然抬起頭瘋狂搖頭不讓他說。

周晏洵依舊開了口:“本王當初肯同意讓謝夢兒生下這個野種,是看在謝家姨母捨命救了太妃的份上,太妃如今不認本王為兒子,那這份恩情也不該本王還,不僅這個野種不配出生在王府,本王今日也要休棄謝夢兒,騰出王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