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芝沒說話,白秀麗扭扭捏捏站在她面前,身後不遠處還跟著一臉狼狽的徐文宇。

下定決心開口道:“林芝,我就開門見山了,明天的採訪,你就說你瞎寫的,沒有科學依據”

“呵呵”聽到白秀麗的話,林芝都被逗笑了:“你在搞笑嗎?”

“你先別笑,你的回城名額我幫你搞定,今年你肯定能回去,只要你肯承認,徐文宇我也還給你,我還給你錢,一百塊夠不夠?”

白秀麗越說越激動,這麼大利益在眼前,她認為正常人都會同意的啊?

但林芝的眼神並沒有激動,並沒有貪婪,只有不達眼底的冷笑。

“二百”白秀麗看著林芝:“求你答應我,你答應我,我還幫你找工作,林芝除了我,沒人能給你這麼多了”

“你沒病吧!你這叫什麼?”林芝故作思考。

一旁的蘇任遠也將碗筷都收拾好了,擔心林芝吃虧,站在她身邊,給她補充道:“狗急跳牆”

“對”林芝給他一個滿意的眼神,目光又轉向白秀麗,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醜,這白秀麗還不知道她早就搞定了回城,至於以後的工作,林芝倒是無所謂。

有工作就幹著,沒工作自已也可以接一些翻譯文獻的工作,等到全國高考她一定會參加,以她一個醫學生的學習勁頭,她根本不擔心自已考不上。

白秀麗這就是狗急跳牆了,以她們的關係,她來求自已,恐怕早就將臉皮都不要了,不過註定要她失望了,她提的誘惑,林芝一個也看不上。

至於徐文宇,多看他一眼都覺得辣眼睛,還是留給白秀麗,倆人鎖死最好了。

“白秀麗啊,你現在不應該求我,求我還不如去求神拜佛,佛祖心胸寬廣,聽你這豪言壯語也不會打你,我可就不一定了”

林芝撇嘴搖頭,身體離開依靠著的門框,她從一旁拿起廚餘汙水的水桶,朝著白秀麗的方向猛然潑了出去。

“你,你幹什麼?”白秀麗急忙閃開,身上還是淋到了少量的髒水,但是身後的徐文宇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再次被淋了一身的髒水。

他生氣的怒瞪林芝,剛要上前抓住林芝的胳膊,手臂被蘇任遠抓住,對方的力氣很大,讓徐文宇手臂再也動彈不得。

蘇任遠將他的手狠狠的一摔,徐文宇整個身體打了個踉蹌,差點摔倒。

這他再也不敢上前抓林芝,只敢躲在白秀麗身後瞪著眼。

白秀麗胸膛不斷起伏,這林芝根本說不通,她抿了抿嘴:“你不要後悔”說完一臉憤恨的轉身離開。

徐文宇也連忙追著白秀麗離開。

他只覺得飢腸轆轆,這一下午林芝都沒來找他,他一直被關在村委的倉庫裡,要不是白秀麗找來,他想他有可能一直被關下去,溼漉漉的白襯衫已經被體溫烘乾,衣服又髒又硬又難聞的貼在他面板上。

多想將衣服拍一拍,可手腳都被綁起來。

白秀麗叫人將他交出來,起初剛看到他出來,白秀麗還關切的問怎麼了?在得知他連那些話都沒跟林芝說的時候,氣的不管他就跑。

好不容易幹了的襯衫,又溼了‘阿嚏’他跟在白秀麗身後打著噴嚏:“秀麗,你等等我”。

白秀麗頭也不回,腳步走的飛快,這個廢物男人,什麼也指望不上,她再也不要見到徐文宇了,她怨恨林芝,自已求她,懇求她,跪求她,可她還是無動於衷。

等著吧,今晚她就要去打電話,你不要再想著回城。

蘇任遠看兩人走了,對林芝道:“我去趟廁所”說完將門關好,讓林芝自已在屋內坐好。

看他離開的方向是村裡的公廁,她也就沒多想。

那邊白秀麗走到村口,牛車還停在那裡,白秀麗跳上車,轉頭囑咐大爺開車。

老大爺看看她身後還在跑過來的徐文宇,好心道:“不等等你物件嗎?這大冷的天”他看到徐文宇的衣服好像都溼了,還滴著水。

“別管他,他不是我物件”白秀麗命令道:“趕緊走”

“可”老大爺於心不忍,剛要繼續開口,就聽到白秀麗接著說道。

“車費可是我給的,他要上車,我就不給錢了”白秀麗這麼一說,老大爺就熄了自已的同情心,一鞭子打在牛身上。

“駕”老牛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朝著村外走,這個時候徐文宇也馬上要追了過來,雙手眼看著就要爬上車。

白秀麗狠狠的一腳踹過去,徐文宇整個人趴在地上,摔個狗啃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牛車離他越來越遠。

這個狠心的女人,我要你付出代價。

本身加上冷,再加上沒有吃飯,徐文宇覺得自已渾身都打哆嗦,他一定是凍得發燒了,手腳都覺得僵硬了,這裡距離林東村倒是不遠,但也要走上很久。

他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白襯衫上粘著土塊,他都懶得用手摳掉,原本的白襯衫,現在已經看不出樣子了,甚至袖口那裡因為摔到還磨出個破洞。

他欲哭無淚,女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林芝和白秀麗都不是好東西,但他至始至終就沒想過自已的問題。

眼瞅著天就要黑了,他要趕緊回村了,要不晚上天更冷。

‘啪’突然他的視線一黑,頭上被套了個東西,遮住了他的視線,那東西像是水桶,扣在腦袋上,讓他腦子都嗡嗡作響。

隨後整個人被人踹倒在地,那人對著他頭上水桶踢了一腳,這種鐵桶,踢的時候會產生振動,分子和原子透過振動產生巨大的反彈,就像是一根彈簧,經過拉伸會釋放更大的力量彈回。

產生機械波傳到耳朵中,那人踢的力量大,在水桶中的徐文宇耳朵被震得刺耳的疼,頭更加難受,他伸出雙手想要拿下水桶,誰料緊接著身上被人狠狠的踢了幾腳。

手又慌忙的捂著肚子:“你誰啊?你打我幹啥?”徐文宇嗷嗷慘叫,不斷追問那人為什麼打自已,那人是誰。

對方始終不說話,記不得身上捱了幾下,那人打夠了,將癱軟的徐文宇往地上一趴,從後面取走頭上的鐵桶,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