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遠回家第二天就被安排相親,在看到對方女孩的那一刻,他的腦子想的都是林芝,自已大體是有什麼問題,在爺爺還要安排相親,他連夜逃回單位,火車又坐了一天一夜,回到宿舍。

恰好看到曹建國往頭上摸著髮油,穿著一雙剛買的小皮鞋,哼著小曲。

他驚詫的看著蘇任遠:“頭兒,你不是休探親假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蘇任遠將帶回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看到某村的點心,曹建國眼睛一亮:“頭,又給我帶好吃的了,等我回來吃,我要和小燕去看電影”

說完穿上外套就走了,難怪他還捯飭髮型,原來是見女朋友,曹建國從那天跟張小燕約會開始,倆人就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

再不會有人在蘇任遠面前林知青長林知青短的了!

“嗯”蘇任遠點頭,這小子整天就想著見女朋友。

他準備去單位,臨走的那刻,他的目光朝著桌子上的點心看了一眼,鬼使神差的拿起糕點走出宿舍。

沒有穿警服,而是他的私服,上面穿了一件皮夾克,裡面是件深色的高領毛衣,下面穿著西褲,顯得腿更長,就跟海報上的男明星似得。

到了縣公安局,在門房拿上車鑰匙,將糕點放在後座上,就看到王金水急匆匆的往樓內走:“咋啦?大過年的這麼忙”

“蘇頭?你不是在休假嗎?”王金水詫異的看著蘇任遠:“誒呀別提了,水南村又出事了”

聽到他提水南村,蘇任遠將人拉住:“發生什麼了?”

“上回那個案子的田會計你還記得吧,他的媳婦勒索村裡的赤腳醫生,還將人撓傷了!”他嘆了口氣:“水南村將人送到公安局了!”

“那人受傷嚴重嗎?”蘇任遠感覺心跳漏了半拍,緊張的問。

“聽說撓的滿臉血呢,從眉毛到耳根,你說這女人咋這麼狠,還把指甲剪尖了撓,一看就是有預謀啊!”王金水感慨道。

聽到滿臉血,從眉毛到耳根,還是指甲削尖了撓的,他拍了下王金水的胳膊:“你忙吧!”說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將車開的飛快,似乎從聽到她受傷就失去理智,不清楚自已為什麼會這樣!就像是書中被人下了蠱,總是想她,總是想見她,總是想聽她說話。

很快將車停在衛生所門口,他提著點心下了車,腦中想了無數遍見面的場景,自已應該先邁左腳還是右腳,自已是用左手跟她打招呼,還是應該用右手?自已見了她應該說點什麼?

是‘聽說你受傷了來看看你’還是‘我順路過來看看你’?

但等他站在衛生所的門口,看到林芝正背過他,雙手捧著何志的臉,何志坐在椅子上,林芝微微彎腰。

從在蘇任遠這個角度看,兩人臉捱得極近,甚至都要貼在一起,血液直衝大腦,急忙衝了進去:“你們在幹什麼?”

他的話剛說完,就看到林芝緩緩轉過頭,手裡拿著沾滿碘伏的棉球,一臉詫異的看著他,還是第一次看蘇任遠沒穿警服的樣子,不得不說他的皮相是真的好,寬腰窄臀,這一身看著格外的精神。

隨著林芝的側身,蘇任遠才能看到坐著的何志,他的臉上一道血痕從眉毛到耳根。

原來受傷的不是林芝,而是何志!剛才二人也沒有做什麼親暱動作,而是林芝在給何志上藥,自已誤會了啊!他的神情開始不自然。

連在車上想的話都忘在腦後,他上前湊到何志面前,看看傷口:“何干事受傷了啊!”心道就那麼點小傷,至於來上藥?怕是到不了明天就要好了

他將手中的點心塞到林芝空著的那隻手裡,自已接過她另一隻手拿著的棉球:“我學過簡單的處理傷口,這麼點小事我來幫你”。

手中的棉球壓在何志的臉上。

“啊!疼”何志喊疼,目光看向林芝。

蘇任遠擋住他望向林芝的視線:“不好意思,手壓重了”。

等他給何志處理完傷口,林芝這邊也來了其他的病患,所有並沒有關注二人。

何志站起身走到門口,順手拿起灶臺旁的斧頭,朝屋內喊:“小林,我看你柴火不多了,我幫你砍點”

“好!謝謝小何哥”林芝手下的病人是要艾灸,她捏好艾柱放在病患傷腿上,看到蘇任遠還站在屋內:“蘇公安你來有什麼事嗎?是來調查苗大花的事嗎?”

“不是”門外不時的響起木材開裂的聲音,蘇任遠他也走到門口:“我也幫你劈柴”。

這人大老遠來幫她劈柴?還是說劈柴還要兩個人嗎?莫名其妙,這人越來越奇怪了,最近怎麼總跑過來,林芝沒空繼續想,忙著眼下的病患。

她要用切厚片的姜,戳上幾個小洞放在患者傷處,上面放上一小柱艾絨,點燃後這小柱艾絨燃燒變黑,慢慢熱氣向下到傷口處。

病人覺得燙了就拿下來,換新的姜繼續灸,大約一個地方要灸四五柱,林芝要隨時看著艾柱,防止溫度過熱給患者燙傷。

蘇任遠走到何志身邊,也跟著拿了把斧頭,拿出一塊柴,他瞥了一眼何志,這人接近林芝一定有目的。邊看邊隨意揮了一下斧頭,砍空了,木頭維持原樣的立在那。

“哈哈”何志看蘇任遠揮空了,笑了一下,心想這城裡的公安同志別看打扮的花裡胡哨,這做農活還是不行,他接著說道:”蘇公安,你是不是不行?沒劈過柴,你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就行”

男人怎麼可以說不行?蘇任遠調整好角度,一斧頭劈下去,木材斷成兩半,他轉頭看何志:“我可以!”

何志又拿起半根柴,豎著放在那,約麼又半個拳頭那麼粗,他揮動斧頭,將柴火一分為二:“還是細一點的柴,小林才好燒,用著方便”

“這砍柴確實麻煩”蘇任遠說完也拿起一根半個拳頭那麼粗的木材,放在地上,揮動斧頭也將柴火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