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與豐林分離
煤灰吸到肺裡能排出來嗎 超安靜的風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豐林是一個斯文的男生,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眼神中透著聰明和溫和。他總是穿著整潔的校服,給人一種乾淨利落的感覺。
在課堂上,他總是專注地聽講,不時地低頭做筆記,對於老師的提問,他總是能用簡潔明瞭的語言回答。在課間,他也常常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或者閱讀一本書,或者思考問題。
他的微笑總是那麼溫和,讓人感到舒適和親切。與人交流時,他的語氣謙遜,用詞恰到好處,讓人不禁對他產生好感。他對同學們總是友好而親切,從不與人爭吵。
思考問題時,他總喜歡下意識地轉動手中的筆。那支筆彷彿成了他思緒的延伸,隨著手指的輕輕撥動而翩翩起舞。每一次轉動,似乎都能給他帶來新的靈感和啟示;每一個角度的變化,都像是開啟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窗戶。筆頭與指尖的觸碰,猶如一場細膩而微妙的對話。
原來言鈃和豐林並不是很熟,剛入學的時候也許也僅僅知道他的排名,成績,學習成績很好,但是接觸不是很多。直到學期末考試之後,物理老師想選出一個物理課代表,按照學習成績,物理的考試成績豐林是當之無愧的,他的物理分數一般就是95~100。言鈃努力的結果物理成績也是一直在60分左右徘徊。但是她很喜歡物理。高一的時候文理科沒有分班,言鈃還學著物理,到了高二的文科理科分班的時候,言鈃不得不接受了現實選了文科。
記得那個選物理課代表的場景。物理老師葉老師正準備直接點名讓豐林當物理課代表。但是雅娟知道言鈃想當物理課代表,雖然她的物理成績太爛。老師正要點名豐林,雅娟突然說到言鈃想當物理課代表。老師,物理老師怔了一下。正不知道該怎麼辦?豐林也開口說,言鈃能當物理課代表。看物理老師還是有點遲疑,豐林補充道他可以協助言鈃。言鈃瞬間感覺到這個男孩特別帥。所以豐林經常和言鈃一起幫助老師判卷子。他們對彼此也開始越來越瞭解,越來越熟悉了。
在一次次的合作中,言鈃發現豐林不僅物理學得好,而且還很擅長講解題目的思路和方法。
他總是能夠用簡單易懂的方式讓言鈃明白那些複雜的物理概念,這讓她對物理的興趣越發濃厚。
而豐林也漸漸察覺到言鈃對於物理的熱愛,她那種執著和努力的精神令他十分欽佩。
每次看到言鈃認真思考問題的樣子,豐林的心中都會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在不知不覺中,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越來越親密,他們開始互相分享生活中的點滴,也會在對方遇到困難時給予鼓勵和支援。
閒暇時,他們和雅娟坐在或是討論學習題目,或是一起哼歌,哼羽泉的《劃地為牢》:這一生都只為你,情願為你畫地為牢,我在牢裡慢慢的變老,還給你看我幸福的笑。
有一天晚自習,他們在教室自習。
言鈃遇到了一道難題,怎麼也解不出來,於是她向豐林求助。
豐林耐心地給她講解,用筆在紙上畫出圖形,一步步引導言鈃找到答案。
言鈃看著豐林認真的樣子,心裡暖暖的,她突然發現自已對豐林有了一種別樣的感情。
豐林講完題後,抬起頭,正好撞進了言鈃的目光,他的臉一下子紅了。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都有些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就在這時,雅娟湊了過來,打破了僵局。
她看著豐林和言鈃,笑著說:“你們倆怎麼這麼默契!”
言鈃和豐林聽了,都愣住了,隨後又都紅著臉低下了頭。
言鈃瞭解到豐林的父親也是名煤礦工人,他還和她講述了父親工作的場景,豐林說去給井下給父親送過一次飯。他當時描述的場景,言鈃印象很深。一天,豐林和言鈃在圖書館一起自習。
在深深的礦井之下,煤礦工人們日復一日、緊張而有序的工作。這裡,昏暗的照明與煙塵交織,彷彿一幅沉靜而厚重的油畫,描繪著他們堅韌不拔的精神風貌。
礦井中的燈光昏暗而微弱,像是夜空中稀疏的星光,為工人們指引著方向。空氣中瀰漫著煙塵,帶著煤炭特有的氣息,這些煙塵隨著工人們每一次呼吸而起伏,彷彿也融入了他們的生命力中。
工人們身著厚重的工裝,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卻無人抱怨。他們緊張而有序地勞作著,或揮鎬破煤,或搬運矸石,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有力而堅定。安全帽上的礦燈在黑暗中閃耀,如同希望的燈塔,照亮他們前行的道路。
礦井內,機械的轟鳴聲此起彼伏,迴盪在狹窄的巷道中。這些聲音是勞動的樂章,是工人們勤勞的象徵。在這轟鳴聲中,工人們彷彿找到了屬於自已的節奏,他們與機械一同舞蹈,共同編織著礦井下的生活。
他們的雙手粗糙而有力,每一個掌紋都記錄著辛勤的付出和歲月的痕跡。這些雙手,是煤礦工人勤勞的見證,也是他們創造美好生活的工具。
在礦井深處,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工人們時刻關注著周圍環境的變化,監測著各種安全指標。他們深知,任何細小的疏忽都可能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因此,他們在工作中始終保持高度的警惕和責任心。
這是煤炭之鄉最真實精神寫照,而不是外面想象的煤老闆。
這讓言鈃不禁想到了她的父親,一個流動小商販。成年後言鈃才能理解父親的辛苦,看是流動小商販,工作時間自由,實際上一點都不自由,言鈃的父親365天都在工作,每週晉城的大卡車會把貨捎到家門口,言鈃和言默一起接貨。把一箱一箱的鹹菜搬回家,然後根據不同的鹹菜分類堆放,父親回來的時候,還需要將裝鹹菜的桶子搬回家回家,有些賣的不好的不再新增,有些賣的好的,需要從箱子把鹹菜裝到桶裡,第二天去賣的時候再把桶放到車裡,每天重複這樣的工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言鈃的父親也想過去賣其他,比如夏天的時候賣桃子,凌晨5點的時候就需要去批發市場開始買,或者到桃園去摘,去桃園摘的話,水果新鮮,但是成本很高。言鈃和父親去過一次桃子批發市場,一大卡車的桃子成箱成箱的放在卡車上,有的機靈的人早就跳到了車上,開始挑選好的桃子,結完賬後自顧自得搬到自已的車上,可是父親是木訥的人,甚至有時候言鈃覺得他不適合做生意,言鈃和父親在那兒靜靜的等別人挑剩了,他才去挑選,回去又要開始洗桃子,因為有的人客戶討厭桃子的毛不好賣出去。賣水果最不好的一點是賣不完全部當天要壞了。只能自已吃了或者送給鄰居,所以經營不好根本賺不了錢,甚至要賠錢。
過年過節的時候,父親也會趕著去賣蔬菜。過年的時候集市人特別多,但是佔地方需要交費,而且交了費也不一定能弄到好的地方。做生意都是需要技術的,就算是很小很小的生意。
但是長大的言鈃很佩服父親,他可以為了生活一天不歇也可以為了夢想去嘗試,但是現在36歲的言鈃對於未來已經沒有夢想,沒有夢想,她想起自已這填報大學志願的時候,她想學漢語文學,父親想讓她按照大伯的建議選擇會計,剛畢業她背父親的意願去北京幹銷售日子。那時候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名銷售。現在想想,她也並不是想成為一名銷售,她只是想快速的積累財富,能夠脫掉貧窮這個字。可是顯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包括言鈃在內,這幾乎不可能,無法去跨越階層,內心的狂傲,一次一次被現實打壓,然後為了生活而奔,其實這沒有什麼不好。平凡最好,只是我們偶爾為了尋找刺激。為了能一夜暴富,才一次次讓自已陷入痛苦之中。
我們的痛苦從來都是換湯不換藥,藥一直是隱藏在我們內心的慾望,你實現一點兒,他沒有縮小。反而還增大一點兒。
文理科分班之後,言鈃選擇了文科,而豐林則去了理科。然而,令人費解的是,自從分科之後,豐林似乎突然變得冷漠起來,不再與言鈃交流。在校園裡偶然相遇時,總是豐林走在前方,言鈃默默地跟在後頭。年少時期的情意往往來得迅速,但消逝得也同樣飛快。
後來,從雅娟那裡得知,原來豐林的母親已經離世了。這無疑給豐林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對於這些事情,言鈃一無所知。她只是注意到這位曾經活潑開朗的少年變得異常沉默寡言,對她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熱情回應。這段感情就這樣悄然結束,甚至可能從未真正開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