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三道人影穿梭在茫茫平原上,雖然眼下已踏入雍州城的地界,但是雍州城佔地方圓上百公里,一時半刻也難以看到城池的容貌。
走著走著,李滄‘啪塔’一聲便坐在的泥濘的草坪上喘著粗氣,一雙泛白的眼神有些渙散,念道:“大師兄、師妹,我雙腿痠軟無力,已經到我體能的極限了,我需要休息半刻才能趕.....”
還未說完,一雙纖纖玉手已然揪住了李滄的耳朵,說道:“再不走,把你丟在這裡喂狼哩”
李滄滿肚委屈,從出發到現在一直在趕路,還未進一粒粟米,此刻早已飢腸轆轆,身體感覺被掏空一般睏乏。
這下可好,自已想休息半刻再趕路,不曾想還不受待見。
沒辦法,只能壓低心中對這個小師妹的怒火,再次被迫營業了,誰讓小師妹是大師兄最喜歡的女人呢!
於是李滄拖著極不情願的身軀再次緊跟在二人的身後踏上了行程。路程雖遠,卻一路風光絕好,茫茫平原綠草青青,各色各樣的花朵多彩豔麗。
三人一邊趕路,一邊低語細說著什麼,忽然間空際中傳來一陣“嗚嗚嗚”的空鳴聲,空鳴聲由遠及近,響聲也是愈發清脆。
三人不約而同的抬頭向空中看去,耀眼的光芒照射的三人眯著眼睛觀察著突如其來的聲音。
林重自聽到這不同尋常的空鳴聲後便驟然提氣做好了防備的架勢,隨時防禦突如其來的攻擊。
三人抬頭在空中看了許久,才看清楚原來是兩隻大雕盤旋在空中,振翅著寬碩的臂膀發出這“嗚嗚嗚”的空鳴聲,久久不肯散去。
突然之間南蓉大叫一聲,“大師兄,你快看啊,我認得他們,這是我父王養的一對神鵰,白的那隻叫做玄鳥,黑的那隻名叫獒鶩,他們來迎接我們來啦....”,說罷,手舞足蹈的對著兩隻神鵰揮舞著手臂.
林重聽到師妹這番說辭,才將剛剛提升上來的氣旋散開來了,放下了警惕之心,臉上浮現一抹笑容,一同揮舞著手臂。
不知是這一對神鵰已通靈性,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在看到下面有人朝著自已盡情揮舞著手臂,竟然盤旋著慢慢降落了下來,落在了南蓉的面前,足足有一人高那麼雄偉。
南蓉伸手撫摸了一會兒玄鳥,又撫摸了一會兒獒鶩,也是奇怪,這一對神鵰竟然也不躲避,肆意地讓南蓉撫摸。
李滄本想上前去也要感受一下玄鳥寬碩的臂膀,不曾想剛要伸手,獒鶩的翅膀便是朝著李滄的手臂猛猛地扇去,還好李滄反應夠快,否則手掌不折也怕是淤青。
南蓉一邊撫摸著,又對著兩隻神鵰喃喃說道:“雕兒,雕兒,我的好雕兒,你們想死我哩,轉眼間你們都長這麼大啦,是父王讓你們來迎接我們的嗎?父王還好嗎?”
玄鳥振動了一下翅膀,發出了“咯咯”兩聲,貌似是對南蓉的回答一樣。
然後一對神鵰便又再次閃動起翅膀,並肩飛走了,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線中。
待神鵰遠去,三人加快了趕路的腳步,希望在子時之前到達雍州城。
然縱使加速了行程,等到日落時分,三人依舊距離雍州城幾十裡,此刻人困馬乏,只得尋找了一處多年無人居住的荒屋暫居一晚,來日再行出發。
荒屋雖破,但是遮風擋雨還能將就。李滄準備了一些柴火用來晚上生火取暖,林重獵殺了幾隻野兔用來充飢,三人酒足飯飽之後便席地而睡了。
月黑風高夜,寂冷的夜晚襯托的這座荒宅更加陰氣森森,若不是現在裡面躺著的是三位修煉之人,尋常百姓怕是萬萬不敢在此地留宿歇腳的,尤其是月黑的晚上。
三人沉沉睡去,屋外風聲更厲,只不過此刻的風聲中夾雜著一股詭異的婆娑聲,一道黑色鬼影在黑夜中忽閃忽現,像幽靈一樣環繞整個荒宅飄來飄去,而且速度極其的快,差不多一眨眼的瞬間便就更換一處方位。
勁風將本就破敗不堪的門窗颳得呼呼作響,突然不知從哪刮過來的一陣強烈妖風“啪...”的一聲將一扇窗戶由外向內吹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響聲不知不覺驚醒了正在沉睡的南蓉,抬頭一看是窗戶被風吹的“啪塔啪塔”作響,隨後看向熟睡的林重、李滄二人,二人未能被這嘈雜的響聲所叨擾。
思來想去趕了一天的路程,這會兒正是養精蓄銳的好鐘頭,遂未打擾二人,獨自起身前去準備關上這扇被風吹開的窗戶。
起身走到窗前,寒風凜凜,不經意間南蓉打了一個哆嗦,將要將窗戶關上,“唰....”一聲,一道鬼影立在窗前,面容邪魅可怕,正直直地注視著南蓉。
南蓉被這突然出現的鬼影嚇傻了,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慘叫聲響起的同時,鬼影身形一震,背後的一卷黑色斗篷朝著南蓉蓋來。
黑色斗篷在鬼影的操作下將要把南蓉完全裹進去,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利劍的破風聲從另一處急速刺來,劍尖直達鬼影的面門而去,電光火石之間,鬼影留下一股煙霧,飄然消失不見了。
鬼影消失的瞬間,這黑色斗篷也失去了作用,待林重費力扯開這斗篷,發現南蓉昏迷不醒,嘴唇有點發紫,像是中毒的症狀,失去了意識。
林重急忙從懷中掏出下山前紫雲講師從‘安濟坊’坊長那裡借來的可解百毒的靈藥——‘烏靈玉露’為南蓉服下。
過了一個時辰有餘,南蓉的嘴唇紫色漸退,面板也恢復了血色,不大一會兒便醒了過來,但是身體還是有些中毒後遺症,四肢發軟、渾身無力。
南蓉此刻因為藥性的緣故,眼神有些渙散,強忍著虛弱的身子,嘴唇微啟,躺在林重的懷中梨花帶雨,幾滴玉珠簌簌而下,喃喃道:“師兄,有....有鬼....在窗外。”
“小師妹,那不是鬼,那是虛幻的假象,已經被我趕跑了,有師兄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師妹分毫!”林重話語間滿是溫柔與疼愛。
但是當說到“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師妹分毫”這句話時眼角中面露幾分兇狠與冷漠,讓人不寒而慄。
“真....真的嗎?剛才那鬼影的樣子真的好可怕,差一點就見不到師兄啦”,說罷,不知不覺又將絕美的身軀深深地埋進林重厚重的胸脯。
頓了頓又疑問道:“師兄是怎麼發現那鬼影的哩?那鬼影的斗篷一下就將我蓋住,我便失去了知覺,後面的事就不曉得啦。”
林重將南蓉緊緊擁入懷中,生怕小師妹消失不見了一般,回答道:“是我隨身的這柄佩劍提醒的我,這柄佩劍是我拜入院長門下時,院長親自為這柄劍注入了劍魂,這種劍魂可以在平常狀態下探知周邊的危險氣息,當有種莫名的危險氣息靠近時,劍魂就會做出反應。”
又說道:“而經過十多年的修煉,這柄隨身佩劍的劍魂早已與我的丹田融為了一體,所以我能以最快的速度對靠近的危險做出反應。”
說罷,看了眼矗立在眼前陪伴十多年的佩劍,信心又是大增了幾分。
南蓉聽罷師兄的回答,又柔心似水地嬌嗔道:“無論如何,蓉兒永遠要陪在師兄的左右,天涯海角永不分離。”
二人擁的更加緊了,全然不知此刻已然醒來的李滄,李滄故作鎮定,本想開口說點什麼,但又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躺倒裝睡了,全然就當做什麼都不知曉的樣子。
不過林重的思緒好像又沉重了幾分,看著窗外呼嘯的狂風,意識到此行雍州怕是兇險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