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靜雲的話,王嬤嬤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府內的採辦一向都是由她負責,只要稍加詢問,便可以問出來。

“王嬤嬤這是怎麼了?”

蕭靜雲嘴唇勾笑,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王嬤嬤。

“夫人,救我!”

王嬤嬤悲鳴一聲,連滾帶爬的向陸氏爬了過去,伸手要去抓陸氏的裙襬。

她可不經查。

這件事由她親自去做,只要侯爺派人去查,一定可以查到的。

陸氏臉色微變,她也沒有想到,王嬤嬤直接就被嚇成這樣。

“王嬤嬤,你好大的膽子啊。”陸氏一腳把王嬤嬤踢倒在地上:“我待你可不薄,你兒子還是我們侯府鋪子的管事,你就這樣報答我的?”

“說,你是受何人指使?敢加害老祖宗!”

陸氏看似在逼問王嬤嬤,實則暗暗威脅。

只要王嬤嬤膽敢把她說出來,她的兒子絕對好過不了。

“奴婢沒有受任何人指使,只是前一段時間,因為二小姐的原因,被老太君責罰,老奴便懷恨在心。”王嬤嬤咬了咬牙,為了自己的兒子,把一切都給認了下來。

“你好大的膽子。”

陸氏衝上前,抬手就是兩個耳光扇在王嬤嬤臉上。

王嬤嬤也不反抗,也不說話,彷彿失去了魂魄。

打完王嬤嬤之後,陸氏向蕭雲河跪下來:“侯爺,是妾身御下不嚴,還請侯爺責罰。”

“來人啊!”

蕭雲河撇了陸氏一眼,開口厲呵:“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拉下去,杖斃!”

馬上有家丁上前,五花大綁,將王嬤嬤拉了下去。

“二小姐!”

“老身下面等著你。”

死到臨頭的王嬤嬤倒也不懼,向蕭靜雲笑著,說不出來的滲人。

“老東西,你怕是要失望了,我這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命長。”

蕭靜雲輕呵一聲。

陸氏的臉色很不好看,她看了蕭靜雲好幾眼,她始終想不明白,眼前的蕭靜雲像是換了一個人,換成以前,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

“老爺,妾身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不等蕭雲河發話,陸氏便退了出去。

臨走之前,陸氏陰鷙的眼眸,彷彿有寒冰溢位,掃了蕭靜雲兩眼。

蕭靜雲仿若未覺。

“爹爹,如果沒有什麼事,我也先走了,等老祖宗醒來之後,我再來請安。”

蕭靜雲對蕭雲河恭身說道。

“去吧,去吧!”

蕭雲河擺了擺手。

從老祖宗院子出來,蕭靜雲回首看了一眼,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次,自己讓老祖宗活了下來,想來在侯府的日子會好過一些。

回到自己的院子,蕭靜雲便和衣躺了下來,沒過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半夜時分,蕭靜雲忽然聽到屋子裡有動靜,有什麼重物掉在了地上,發出悶響。

“誰?”

蕭靜雲睜開眼睛,在黑暗中凝視著發出聲響的地方,高聲呵問。

“別出聲!”

一道人影撲了上來,捂住蕭靜雲的嘴巴,炙熱口氣吹在她的耳根,讓蕭靜雲渾身有些發軟。

“你是什麼人?”

蕭靜雲身體一震,不敢亂動,壓低聲音詢問。

“不想死就別吱聲。”男子的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

他把蕭靜雲塞入被窩內,然後跟蕭靜雲躺在一起,雙手緊錮著蕭靜雲的腰肢。

蕭靜雲又羞又急。

她還是黃花大閨女,而且在這樣的時代,要是被人知道她房間裡有一個男人,那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吱呀!

門被開啟了。

腳步聲慢慢傳來,一點點向床榻挪來。

蕭靜雲嚇得連忙閉上眼睛,不敢發出一點異動。

她想起來了!

在原身的記憶中,就是在這樣一個雪夜之中,平西王夜遊,被人給盯上,潛入到她的房間內。

來人在她的房間裡檢視了一番,沒有發現平西王,便轉身離去。

害怕來人在外面等著,蕭靜雲與平西王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過了許久之後,平西王才掀開被子。

“你救我一命,我必有厚報。”

黑暗中,平西王的聲音傳來。

蕭靜雲聽到平西王的腳步聲向外面走去。

“等一下!”

想起原主的記憶,蕭靜雲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開口。

“有事?”

平西王的聲音傳來。

“你受傷了!”

“而且現在追你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外面守著,你這樣出去太危險,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你就先在我房裡待著,等白天的時候才走。”

蕭靜雲輕咬嘴唇。

“哦!”聽到蕭靜雲的話,平西王回過頭,在黑暗凝視著蕭靜雲:“你還是待字閣中,收留我一個大男人,要是被人發現,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你就不怕被別人發現?”

蕭靜雲正打算回答,卻看到黑暗中,平西王的身體搖晃了幾下,向前撲倒在地。

看到平西王撲倒在地,蕭靜雲從床榻上跳了下來,點燃蠟燭走了過去,檢視平西王的情況。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只是現在平西王雙眉緊皺,那怕是昏迷之中,依然能看出痛苦的神色。

向下看去,只見平西王腹部有一道橫貫的傷口,散發著惡臭。

“中毒了?!”

蕭靜雲聞著從傷口發出來的臭味,在燭火下,依然能看清傷口都已經泛黑了。

費力的把平西王搬到床榻上,蕭靜雲有些為難。

她空有一身醫術,一沒有針灸用的針具,二沒有藥材。

蕭靜雲看了平西王一眼。

此時的平西王已經毒發,呼吸越來越微弱,再等下去,怕是要出事。

想了想,蕭靜雲伏下身子,爬在平西王的身上,用嘴開始把傷口處的毒素吸出來。

過了許久,蕭靜雲看著平西王傷口已經呈現出肉色,下了床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開始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