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宇看著消失的饕餮仙人和他的大笨豬,無奈道:“估計天女魃不是個好惹的,要不然堂堂仙人怎麼會怕成這樣。”

武兒嘎嘎大叫:“不單是他怕,所有男人都怕。”

“什麼意思?”

“到哪你就知道了。”

轉眼間他們已經來到天女洞,天女魃身著白衣,臉色蒼白,雙眼空洞,本來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見到楚星宇後頓時泛起一絲紅潤,冰冷的眼神變得羞羞答答。大眼睛忽閃忽閃,死死的盯著楚星宇的俊臉。

楚星宇彷彿有點猜出饕餮仙人怕什麼了,低下頭喃喃自語道:“那個。。。嗯。。。”

還沒等說出來意,天女魃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一個勁兒往洞裡拽:“不用說,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來嘛,進來嘛。”

楚星宇好像殭屍一樣被拉進洞裡,武兒嘎嘎大叫想要跟進去,被女魃一指,瞬間凍住,變成冰雕。

楚星宇剛想求情,女魃含情脈脈道:“沒事,我只是讓它安靜一會兒,別打擾咱們成親,不會傷害它的。”

“成親——?!!”

女魃聲音無比溫柔:“你來找我不就是想和我成親嗎?我明白的,不要浪費時間,我們開始吧。”

楚星宇嚇得四肢發軟,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不不不,誤會,誤會,其實我來找你是想和你借一樣東西。”

“成了親,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談什麼借不借的,嘻嘻嘻,過來吧親,別讓我等太久。”說完閃身進了洞府裡面,白色紗衣飛出來,落在楚星宇腦袋上,一陣淡淡的處子幽香傳來,讓人魂不守舍。

楚星宇急得團團轉,拼命用寶劍砍拆困住武兒的冰雕,這時候的女魃已經換好衣服,烏雲般的長髮散落在血紅的華美宮裝外,淡淡的胭脂讓雪白的臉上增加了一抹羞紅,美目盼兮,光影流轉。別有一番姿色。

可楚星宇無心美色,寶劍平舉,橫在胸前,大有寧死不辱的決心。

女魃袍袖一捲,無形巨力將寶劍卷飛,遠遠飛出洞去。飛身撲到楚星宇身上,美目微睜,吹氣如蘭。楚星宇看準機會,佛光劍迅速拿在手裡,劍光一閃將女魃的秀髮神不知鬼不覺的割下一綹。低聲說道:“別這樣,你先去裡面等我,我準備一下,馬上就來。好不好?”

女魃被他的溫柔打動,驚喜的看著他。楚星宇重重的點頭。看女魃戀戀不捨的進了洞裡,高聲喊道:“先把衣服脫掉,免得哥哥費事。”

女魃在裡面低聲嬌笑。楚星宇一把抱起武兒僵硬的身體。躡手躡腳的走出去。一溜煙跑下山。不敢走直線,看大路旁有一座石橋,縱身跳下,躲進橋底。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陣狂風夾雜著冰雪排山倒海般湧過來,冰雪煙霧中女魃扭曲的面孔好似惡鬼,厲聲尖嘯著四處找尋。

楚星宇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趴在橋底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雪褪去,楚星宇長出一口氣。看著身邊漸漸蘇緩過來的武兒,苦笑道:“好險好險!差點小命兒不保。”

武兒罕見的聲調降低不少,搖頭嘆息道:“痴男怨女真嚇人啊,事情辦妥了嗎?”

楚星宇拿出那綹頭髮,武兒笑道:“機靈才是生存的硬道理,蠢貨在這種地方一刻都難活。現在四樣東西已經到手兩樣,雖然兇險,但也算順利,下面咱們去南邊取離火之木,那裡是浴火鼠的老巢,它們十分的兇悍,殘忍霸道,不過腦子不大靈光,只可智取,不可強求。”

“這話讓你說的,好像我能強求一樣,我現在這個樣子強求個蛋!”

武兒再次背上楚星宇,兩個人向崑崙之南飛去,距離也不算遠,不到半個時辰,遠遠見一片白雪皚皚之中的青翠,知道差不多到了,降落地面,武兒低聲囑咐:“現在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正常進去見他們首領,說明來意,請求它給與方便,二是引開它們的注意,想辦法偷出來。”

“哪一種成功率大一些?”

“兩種都不大。”

“那你說了不是等於沒說?”

武兒接著說道:“還有一種辦法是等三天,三天後是它們太陰祭,所有的老鼠都會去祭拜太陰仙主,到那時咱們飛進去偷取,機會大的多。”

楚星宇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那麼大一棵樹,挑三隻枝丫根本看不出來。神不知鬼不覺最好。

三天後,太陰當頭,明亮皎潔,光華奪目,武兒揹著楚星宇,不敢走正路。在後面山坡飛上去。遠遠見茂密的叢林中有一個明顯的深坑凹陷,盆地中央一棵黑乎乎的大樹在月色下顯得十分突兀。大樹周圍紅色的泥土寸草不生。那裡一定就是離火之木了。武兒一個俯衝向下,在離火之木不遠處悄然降落,還沒等站穩,幾道火舌飛射而至。三個高大的身影重重落在面前。石盔石甲,鼠頭鼠腦。粗大的尾巴在地面拖出一道淺淺的溝。小眼睛射出兩道兇光,指著楚星宇和武兒:“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嘎嘎嘎嘎嘎!嘎嘎!”

“吱吱吱吱吱吱!”

“嘎嘎嘎嘎嘎!”

楚星宇神昏腦脹,不知道武兒在和它們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武兒轉頭說道:“它們說今天是太陰祭,任何人不得靠近離火之木!我說我們是奉王母娘娘的旨意來的。它們說誰也不行!不管咱們想做什麼都要等到太陰祭結束之後才可以。”

楚星宇想了想問道:“太陰祭主要是做什麼?要多久?”

武兒笑道:“就是對著月亮跳舞,一直跳到明天早上。”

“所有人都要跳嗎?”

“對,所有人都要跳,它們馬上也要去跳舞。”

“問問它們,咱們能不能參加。”

“嘎嘎嘎嘎嘎!”

“吱吱吱吱吱吱!”

“它們說歡迎!”

成千上萬只大老鼠圍著部落的祭壇,跳著怪異的舞蹈,浴火鼠大祭司在祭壇上領舞。最裡面一圈是浴火鼠首領以及部落高層,按等級向外伸展。

楚星宇和武兒站在隊伍的最外面,心不在焉的一邊跳著一邊低聲說道:“看看情況,找機會去砍樹!”

武兒咧著嘴:“被抓到死定了,會被燒死的!”

“要不然呢?不取離火之木了?”

“先跟著,它們跳到明早全都會虛脫的,一年一次。趁它們虛弱的時候再下手!”

鼓點越來越急,浴火鼠們的動作也越來越快,楚星宇氣喘吁吁道:“不行了!我的個親孃哎!再這麼跳下去它們沒事我先掛了,快點想辦法唄!”

“你好像傻,做個樣子啊,你還跟節奏,這些傢伙的體力是鬧著玩的?胡亂比劃比劃得了。”舞步如陀螺一般旋轉,所有的浴火鼠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眼中透露無盡的痴迷,整整跳了一夜,巨大的體力消耗讓所有浴火鼠陷入暫時的虛脫狀態,在天邊的紅日露出笑臉的那一刻,盡皆癱軟在地,呼呼大睡。

過了一會兒,楚星宇和武兒悄悄爬起來,互相看了一眼,躡手躡腳向離火之木摸過去,離著老遠就感覺一股強烈的灼熱感,越靠近溫度越高,明明是黑乎乎,光禿禿的一棵老樹,卻好像炙熱燃燒的太陽一般,怪不得方圓數十里沒有冰雪覆蓋。強忍著靠近,身上已經溼透,強大的高溫彷彿要將身上的每一滴液體蒸發殆盡。楚星宇剛拔出寶劍想要砍樹,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在面前,一隻巨大無朋的鎧甲老鼠擋在身前,惡狠狠的看著他。穿著與別的老鼠沒有差別,但頭上的金冠表明了身份。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黑色大斧,這大斧頭都出了號,立起來比楚星宇個子都高。關鍵是斧頭上還纏繞著一圈黑色的火焰狀物質,蒸騰燃燒。

武兒嘎嘎大叫,跑的飛快,轉眼影子都看不見。楚星宇看著面前這個恐怖的傢伙,欲哭無淚。拿著寶劍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危急時刻,遠遠聽見山下彷彿有人在高聲呼喚著:“夫君!夫君!你在哪裡?嗚嗚嗚!夫君啊!你在哪裡,你不要拋下我啊!嗚嗚嗚!”

楚星宇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高喊:“我在這哪!我在這哪!”

浴火鼠王拎著大斧頭在後面追趕,三兩步就已經追上,手中大斧高高舉起。惡狠狠劈下。楚星宇嚇得一閉眼:完了!!這就算完!我命休矣!

狂風驟起,天女魃及時趕到。冰雪劍對離火之斧,一聲驚天動地般的巨響,浴火鼠王與天女魃被震的各退數十步。一臉惱怒的看著對方,天女魃也顧不上許多,一把抓住楚星宇,柔情似水般問道:“夫君啊,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害的人家好擔心你,還以為你不要人家了呢。”

楚星宇順嘴胡說:“沒有,我是覺得家裡太冷了,出來砍木材生火,不成想誤闖進此處。”一指浴火鼠王:“被他發現了,要殺死我呢!”

天女魃聞聽大怒:“喂!臭老鼠!怎麼敢欺負我的夫君!”

浴火鼠王氣的吱吱大叫,指著楚星宇吱吱叫個不停。好像在控訴楚星宇犯了犯罪,企圖砍伐離火之木。

天女魃根本不管,心愛的夫君被人家欺負,必須要把面子找回來,玉手一指,冰雪劍化身千萬,在空中熠熠生輝。厲聲長嘯,無數的冰雪劍飛射浴火鼠王。

鼠王暴跳怒吼,離火之斧震起漫天黑焰,冰雪之劍觸碰到黑焰瞬間被融化消失。

楚星宇趁著兩人大打出手之際,偷偷繞過去,忍住高溫灼燒,砍下離火之木三個小枝。武兒配合默契。飛到他身邊背起來閃電般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