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仲倫在名師龍宏章的教導下,竅是開了,但調皮搗蛋還時有發生。
星期一早上,陽光和煦,春風吹拂,燕子在頭頂盤旋,歡快地追逐嬉戲。
龍宏章帶著六一班的學生到城外郊遊踏青。
阡陌與水網縱橫交錯,田野裡農夫正在春耕,大地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龍宏章帶著學生們一邊觀看春天的田園風光,一邊對照春天的景物講解詩詞裡有關春天的詩詞佳句。
講解了幾首詩後,龍宏章便讓學生們自由活動了。
孩子們一路上又追又鬧,嘻嘻哈哈,玩得十分開心。
走在蘇仲倫前的那個女同學是李玲玲的表妹蘇珍珍。
蘇珍珍走著,走著,來到一大片田野上,蘇仲倫聽到她小聲地跟身邊的那個女同學蘇玉蓮說:“玉蓮,我現在很急尿了。”
蘇玉蓮不解地:“阿珍,怎麼會這樣呢?”
蘇珍珍說:“我今天在家裡喝了很多水,臨出門時我媽又叫我喝了一碗番薯糖水。”
蘇玉蓮道:“啊,原來是這樣。”
她們的四周是一望無際的田野,縱橫交錯的水渠將一塊塊田分割成豆腐塊,有的水田正有農夫在趕牛耙田;有的水田已經犁耙好,放了水,形成了一個個的鏡面,等待人們來插秧。
附近連大樹也沒有一株,更沒有可以用來遮蔽身子屙尿的灌木叢。
蘇玉蓮拉了拉蘇珍珍的衣袖,再揚手往四周畫了一個圈,低聲地說:“你看看周圍,除了水田,灌木也沒有,沒法找到可以屙尿的地方,你還是先忍著吧。”
“我媽曾經對我說過,忍尿是會忍壞身子的。”蘇珍珍的話語有些焦慮。
“我也聽大人講過,忍尿的確是會忍壞身子的。”蘇玉蓮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別無他法,你不想忍也得強忍了。”
蘇珍珍與蘇玉蓮這兩個女生講話的聲音雖然細聲,但被一直跟隨在後面的蘇仲倫聽得清清楚楚。
蘇仲倫聽到女孩子連聲叫“急尿”,連忙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蘇仲倫心想:在課室裡你坐在我前面,出來郊遊你也走在我前面,他的眼睛向前看了一眼,看著蘇珍珍忍尿那神態,“嘻嘻”地偷笑了一下。
他這一笑,竟笑出了一條“屎坑計”來。他拉了拉走在身旁梁文達的衣角。
梁文達領悟地點了點頭,便與蘇仲倫故意放慢腳步,落在後面。然後,蘇仲倫把嘴巴湊近梁文達的耳朵,跟他嘀咕了一下。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平日的耳濡目染,蘇仲倫的惡習對梁文達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梁文達表面看來斯文老實,其實也有一肚子的鬼點子。現在蘇仲倫在他耳邊講出他的主意後,梁文達聽後笑了笑,不假思索便點頭答允了。
蘇仲倫與梁文達立即加快腳步,在田野小路上越過了蘇珍珍與蘇玉蓮,走在那兩位女同學的前面。
走著,走著,梁文達裝模作樣地用手捂了捂小腹,一邊走,一邊大聲地對蘇仲倫說:“蘇仲倫,我很急尿,但現在沒有地方可以去解決,乍辦好呀?”
蘇仲倫一邊走,一邊回答:“你就忍一忍吧。”
梁文達向前走了十多步,苦著臉:“忍尿是會忍壞身子的。唳,我已經忍了很久,實在忍不住了,你得替我想想辦法呀?”
蘇仲倫故作神秘地:“我聽大人說,在急尿時有一個民間秘方可以自行解決……”
梁文達催促著:“有什麼民間秘方呢?快點告訴我。”
蘇仲倫故作一本正經地:“你拔根頭髮,放進自己的鼻孔去,輕輕地撩動幾下,你就會逐漸覺得不會尿急了。”
“這麼容易就能夠解決問題,是不是呀?”梁文達裝模作樣,故作不相信。
蘇仲倫口氣肯定地說:“騙你是小狗,我自己在急尿時曾經試過幾次,百分之百靈驗。”
“好,我來試一試。”梁文達說話間伸手從自己的頭頂拔下了一根頭髮,只是放到鼻子前面,卻沒有放進鼻孔裡,只是裝模作樣地在鼻尖前。
這個時候,蘇珍珍和蘇玉蓮把蘇仲倫和梁文達的對話全都聽進耳裡。
但她倆此時只是跟隨在他們倆的身後,所以對梁文達所做的假動作根本沒法看得見,對他們的騙局更加無法識穿。
梁文達拿著頭髮在鼻尖前裝模作樣地弄了一會兒,便說:“蘇仲倫,你這一著真是十分靈驗,我現在尿也不急了,整個人好像豆腐渣跌落水——周身都鬆了。”
蘇仲倫笑著拍了拍梁文達的肩膀,說:“梁文達,我教你這一著,解了你的尿急。明天你要請我到“精食的”去買酸味吃。”
梁文達頻頻點頭:“好,好,明天我請你吃酸蘿蔔和酸蕎頭。”
蘇仲倫伸出手和梁文達三擊掌:“一言為定,不可反悔。”
梁文達伸過右手,食指彎曲,與蘇仲倫勾了三下手指。
梁文達這次被蘇仲倫教唆而為,兩個小孩子配合演戲可謂珠聯壁合,天衣無縫。
蘇珍珍和蘇玉蓮一直跟隨在蘇仲倫與梁文達背後走著,所以,前面兩個調皮鬼故意講的話讓這兩個純真而幼稚的小女孩全聽入耳朵裡去了。
她倆見梁文達說這一招十分奏效,蘇玉蓮小聲地問蘇珍珍:“你現在還急不急尿呢?”
蘇珍珍苦著臉:“急,而且是非常急哩!”
蘇玉蓮自作聰明地:“蘇仲倫教梁文達的這一招你可以偷師了。”
“好的。”蘇珍珍試完後,卻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糟糕!”
蘇玉蓮側頭而問:“阿珍,你怎麼啦?”
蘇珍珍:“我的尿全屙出來了。”
蘇玉蓮低頭望見蘇珍珍的尿液已溼了大半邊褲檔,一陣臊味刺鼻而來,不由得問:“怎會這樣呢?不是說用毛髮撩鼻孔可以止住忍尿的嗎?”
見自己設計的惡作劇得逞了,蘇仲倫則“哈哈”大笑,拖著梁文達朝前奔跑而去了。
直到這時,蘇珍珍才知道上了蘇仲倫與梁文達的大當,忍不住“哇哇”地放聲大哭起來。
帶隊出遊踏青的龍宏章聽到哭聲後,向蘇玉蓮問明緣由,大為光火,要找蘇仲倫與梁文達當場訓斥。但此時他倆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當天晚上,龍宏章親自到蘇仲倫和梁文達的家,向他們的家長進行投訴。
第二天早上,蘇仲倫又與梁文達一同上學。
路上,梁文達苦著臉向蘇仲倫訴說:“昨晚我被阿爹用竹條狠狠地揍了一頓。”
蘇仲倫也苦口苦臉地說:“我也我媽打了一頓。”
兩人各自拉起褲筒,他們的小腿都凸顯出一條條紫黑色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