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高奢品牌店。

徐茉瓷幫溫鵲語挑了一件露背的黑絲絨禮裙,銀光閃閃的水鑽細肩帶交錯在纖薄的雪背,彷彿只要被人輕微一挑,便珠玉斷裂,衣帛盡碎。

挺露的。

溫鵲語瞧著全身鏡裡的自己,拎著手拿包輕捂胸口,正要啟唇另換一套,恰巧這時,手機在精緻的鑲鑽貝殼包裡篤篤作響。

她連忙掏出。

是祁照簷趁著午憩時間,發來的視訊通話請求。

真會掐點。

溫鵲語微微撇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遲疑一兩秒後,索性轉為語音通話。

“在做什麼?”祁照簷語調稍顯冷感,興許是被溫鵲語拒絕了視訊通話不太愉悅,“為何不讓我看看你?”

“我、我在試禮裙,不太方便。”主要是太露了,怕給他瞧見。

試禮裙?

慵懶半闔著的眼眸旋即隨聲睜大了些,祁照簷陷在寬闊的辦公椅內繃緊椎骨,敏感詢問:“跟誰在試禮裙?要去哪?”

“跟茉瓷學姐。”溫鵲語望著鏡子,抿抿絳唇,“今晚要去參加晚宴。”

“什麼晚宴?”

“國際遊戲科技公司交流晚會。還有薄燃學長和方錯學長都一起去。”

她言下之意,本想表達這是一場商業性宴會,不是什麼私人派對之類的晚宴。

但祁照簷聞言,眸底卻劃過一絲危險寒芒,長指也不由自主抬起,落在領口,隱約不怎麼痛快的扯了扯,“所以,你去當女伴?”

“啊?”怎扯到當女伴去了?

溫鵲語輕微擰眉,做出解釋,“我不是去當女伴。而是薄燃學長見我這兩天被負面新聞纏身,就說帶我高能量場轉轉,順便洗洗晦氣。”

“無稽之談。”祁照簷自喉間溢位一道冷誹,正式拆穿道:“為了能讓你名正言順的去給他做女伴,他可真是煞費心機。”

“什麼?你是在說薄……”

還來不及問清楚,倏然身後傳來徐茉瓷的聲音:“鵲鵲,燃哥說現在就過來接咱們。禮裙的錢,我已經付了,就穿這件去哦,絕對豔驚全場。”

“……”

呃,又不是要去參加選美大賽。

溫鵲語低低咕噥了聲,末了,方才想起自己還在和祁照簷通電話,連忙又說:“祁照簷,晚點再聊,我現在要準備出發去會場了。”

“幾點結束?”

“可能九點回家吧。”溫鵲語說了個大概時間。

“好,把地址發給我,晚上去接你。”若不是這場宴會只是針對遊戲公司之間的探討與交流,祁照簷此時此刻已按捺不住一百萬個衝動的心,想殺去了。

“你…你要來接我呀?”溫鵲語漂亮的羽睫莫名輕抖,似花瓣上突然受驚顫動翅膀的小蝴蝶。

祁照簷從她話裡讀出幾分抗拒的意味,涼嗖嗖反問:“怎麼,不行?”

“沒,沒說不行。只是……”溫鵲語咬咬下唇,超級後悔聽徐茉瓷的話,穿這件禮裙了,“你不是很忙嗎?”

“晚上不忙。”祁照簷將領帶扯松兩分,“正好接你回繁桉,明天跟姑姑一起吃飯。”

“哦,那…那好吧。”溫鵲語惟有認命了。

反正,去參加宴會的大多數女孩子都是這樣子穿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就算讓他知道,也沒什麼好怕的,畢竟就只露……露個背而已嘛。

他不至於會生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