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六十六）十全十美吧

中午老丁給我扔了個紙條，上面寫著：“還有錢嗎？我中午跟孟若曦一起吃飯，你自己去吃吧。”

為了節約用紙，我衝老丁點了點頭，表示知曉了。

老丁回了個ok的手勢。

我把紙條撕碎扔進垃圾桶裡去了。

我給王藝涵寫了個紙條，問她：“中午一起吃飯嗎？”

王藝涵很快給我回復：“不了，我跟孟若曦一起。”

我明白了，也不再多問，跟王藝涵在一起，就得做好一系列的心理準備。

中午下課了，我自己一個人出了學校門口，去買點東西吃。

看著外面成群結隊的人，我突然感覺自己怎麼那麼孤獨，如果老丁不跟我一起，難道我就沒有人陪了？

我笑笑，算是嘲笑自己一番。

“馬小哲。”身後有人喊我。

我一回頭，是小仙女李韻涵。

“嗨。”我說。

“怎麼自己一個人？”李韻涵問我。

我說：“今天陪我的人休息。”

李韻涵笑笑，說：“那跟我去買點東西吧。”

我皺皺眉，說：“你也自己一個人？”

“是啊，”李韻涵天真的說，“今天陪我的人也休息。”

“走吧。”我點點頭。

路上李韻涵撤了我衣服一下，說：“馬小哲，你脾氣真好。”

“脾氣好有什麼用，”我說，“脾氣好是因為沒人肯遷就我，因為沒人陪我玩，所以我有時間思考很多問題，比如脾氣好的人喝醉後總能安全回到家，有時候可能我們自己以為那是超能力，其實只是因為我知道不會有人照顧我。”

世界的真相就是這樣孤獨讓你強大讓你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亂七八糟的說的什麼？”李韻涵嘟囔道。

“沒，”我說，“今中午想吃什麼？我請客。”

“不要，”李韻涵說，“吃人家的嘴軟。”

“能有多軟？”我笑道。

李韻涵可能沒聽出我這句話的其他含義，說：“反正很軟。”

中午李韻涵買了一個餡餅，我問她要不要再吃點別的，李韻涵說不吃了，會長胖。

我看了看李韻涵的身材，再胖點也沒關係。

我也買了一個餡餅。

李韻涵看看我，說：“一個大男人家家的，吃那麼點東西？”

“省錢。”我說。

“那......”李韻涵沒有說完。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我補充道：“那我們回去吧。”

“好的。”李韻涵笑著應道。

路上我幾乎沉默，我不知道自己改說什麼。

李韻涵先開了口：

“我聽說你跟你們班王藝涵在一起了？”

“哦，”我很驚訝，說，“你怎麼知道的？”

小仙女嘟嘟嘴，說：“哪有不透風的牆。”

我才明白，原來事情都是紙裡包不住火的。

“你喜歡她嗎？”李韻涵兩隻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問我。

“喜歡。”我說。

我確實喜歡，沒騙沒搶沒偷，我喜歡王藝涵，喜歡的光明正大。

“哦。”李韻涵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李韻涵，我......”我想說“我挺喜歡你的”，但是我實在是說不出口，我不能背叛王藝涵。

“我送你回去吧。”我說。

“好的壞蛋。”李韻涵說。

我默默的把李韻涵送到宿舍樓那邊，擔心別人看見誤會，我尷尬的說：“小仙女，我送你到這裡吧。”

“好。”李韻涵點點頭，看了我一眼，就回去了。

我一直站在那裡，看著李韻涵一步一步的走到宿舍樓下面，一步一步的上了樓，直到我看不見。

唉，紅顏禍水。

很多人說我花心，說我是渣男，我tm招誰惹誰了，那麼多女孩子喜歡我，我又不知道選哪一個，我就一起處了，怎麼了，還有罪嗎？

我又想起之前跟老丁說的話：“從今天開始，做一個壞人。”

“分手！”我狠狠的對自己說。

在宿舍吃完餅，閒著沒事，老丁還沒有回來，我看了看沒有老師，就點了根菸，開啟了窗戶吸著。

一根菸沒抽幾口，就聽到老丁在一樓大喊：“蘿蔔！”

“咋？”我應道。

“草！”老丁罵了一聲，衝了上來，脫了鞋就往被窩裡一趟。

“來根菸，來根菸。”老丁說。

我把煙扔給老丁，老丁點上一根，猛吸了一口，就像吸毒一樣的愉快。

“上癮了啊？”我驚歎道。

“草，”老丁又罵了一聲，說，“你猜猜今中午怎麼了。”

我想都不用想。

“王藝涵。”我笑道。

“cao cao cao cao cao！”老丁吐了口煙，說，“你看看你媳婦，我跟我媳婦吃個飯呢，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王藝涵來。”

“哈哈哈哈。”我們就笑。

“說吧，”老丁質問我，“你不陪著王藝涵，你去勾搭誰了？”

“狗屁。”我說。

“哎，”強子笑道，“蘿蔔，剛剛我都看到了哦。”

“......”尷尬。

“你們猜猜是誰，很漂亮。”強子笑著說。

“mb，是不是那個仙女？”老丁說。

“你來心心相惜啊。”強子豎了豎大拇指。

“cao啊，”老丁無奈的說，“這樣，明天你跟王藝涵吃飯，錢我出，然後你帶著孟若曦一起，怎麼樣？”

“好。”我說。

“ok，下午我就給你辦了。”老丁說。

我點點頭。

我之所以答應老丁，是因為我知道，跟孟若曦一起吃飯簡單，但是跟王藝涵，呵呵，不可能。

“我準備分手了。”我說。

“咳咳咳咳咳。”老丁嗆了一口。

“什麼？”他們幾個的反映都一樣。

“這才幾天啊蘿蔔？”大春問我。

“就是。”林天澤附和。

“花心大蘿蔔，不知道又看上誰了。”自來水說。

“你們都別說了，”老丁說，“我懂蘿蔔，我也準備分手。”

“狼狽為奸。”楚子昂說。

“我太累了兄弟們。”我嘆了口氣。

“你們在一起幾天了？”大春問我。

“三四天吧？”強子替我回答。

“五天了。”我說。

“我跟孟若曦在一起十五天了。”老丁說。

“你還好意思說，”自來水毒舌道，“你倆這啥都幹了。”

“這樣吧，”我趕緊轉移話題，老丁最不愛聽別人叨叨他跟孟若曦的事情了，我說，“這樣，我十全十美，第十天分手。”

“我就好事成雙，第20天分手。”

“牛逼！”他們異口同聲的說。

我跟老丁雖然慾望和追求不一樣，但是我們失望的樣子卻很像。

有時候懷念起這些事情，很多人都說，你是不是太久沒有女朋友寂寞難耐了？

是啊，有時候我太久沒有女朋友了，太久沒有牽手了，吃個泡椒鳳爪我都顫抖。

其實我沒有寂寞，我是真的喜歡王藝涵。

只不過，王藝涵，如果你能看到，我想說：喜歡我，真的辛苦你了。

中午沒睡覺，跟老丁把一盒煙抽完了，老丁說：“再這麼抽下去，我還能活20年。”

下午上課，真的是一點精神都沒有，大餅在講臺上侃侃而談著作文，小說三要素，我閉著眼睛偶爾點點點點頭。

“馬小哲。”

班主任喊我。

“在。”我站了起來。、

tmd，差點喊成了“喳”。

“你說，”大餅問我，“我剛剛說的什麼？”

我說：“大家在寫作文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三點，一定要注意三點，我都不想強調了，大家都不是小學生了，拿出筆來記一記......”

班裡開始有人發笑，大餅趕緊制止我：“你說小說三要素是什麼？”

“時間地點人物。”我說。

大餅看了看我，說：“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我輕輕笑了下表示歉意。

大餅沒說什麼，擺擺手讓我坐下了。

“讓你睡覺。”趙潔小聲嘀咕。

我不理她。

你別說，被大餅這一點名，倒是清醒了許多。

“很有很重要的一點，”大餅繼續說著，“就是現象力。”

“那麼，我要畫一幅畫，要畫一個寺院，大家想象一下，如何來畫這個寺院，既能不明顯的體現出寺院，但是讓人一眼就知道畫上肯定會有寺院，地點，就在山上吧。”

班裡開始嘰嘰喳喳的了，我想“大餅這麼弱智的問題都能問出來”。

“說一個靠譜的加一分。”大餅說。

然後很多人都舉手起來說：“在山峰處畫一個寺廟的角。”

老丁說：“在一塊石頭上刻上‘xx寺’，連寺廟的角都不用畫。”

我笑笑，老丁還挺有頭腦的。

大餅搖搖頭，說：“誰還有更好的，加5分。”

臥槽，一聽說加五分，班裡更活躍了，一個個的起來回答，但是大餅都搖搖頭，接下來就沒有說的了。

趙潔偏過頭來問我：“蘿蔔，你是不是有想法？”

我點點頭。

“老師，馬小哲知道。”這個趙潔，比我還著急。

“馬小哲還有小秘書幫助回答呢。”大餅笑道。

這一下班裡都笑了。

“哪有。”趙潔嘀咕著。

我站起來，說：“可以在山下畫一條河，然後有個和尚在挑水。”

“哈哈。”班裡幾個人在笑了。

我不理他們，爾等凡夫俗子，怎能知道這其中的奧妙。

大餅也一愣，但是很快就拿起粉筆，給我們加了5分。

“喔。”班裡一陣唏噓，這是大餅第一次給一個人一個問題加了那麼多分。

“耶。”我們組要跳起來。

我剛要高興起來，大拿一句：“好樣的，我崇拜你。”

讓我渾身冰涼涼。

“對，”大餅說，“馬小哲回答的對，大家想象一下，一個和尚在山下挑水，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山上肯定有寺，而且還不遠。”

“對對對。”小面開始議論起來了。

我坐下，內心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看看王藝涵，王藝涵永遠是那種對我笑笑。

然後大餅叨叨了些什麼我也沒聽進去，偶爾竄進耳朵一句“大家最重要就是想象”。

我想象王藝涵對我非常熱情，不是那麼冷漠；我想象王藝涵主動牽著我的手，說“走啊，吃飯去”，我想象美好的生活，但是卻總是那麼現實。

晚上我在老丁搞物件的這段日子裡，少有的跟老丁一起回宿舍。

“你說，”老丁悲嘆道，“你個花心大蘿蔔，你說，你那麼多的仙女啊，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怎麼就看上了王藝涵呢？”

“誰讓我愛上了王藝涵呢。”我說。

“你那小仙女，你那劉娜呢？”老丁問我。

我搖搖頭，說：“我配不上她們。”

“我呸。”老丁不說話了。

“你捨得跟孟若曦分手嗎？”我問老丁。

“捨不得又能怎麼辦？誰讓我喜歡上了呂薇呢。”老丁說。

“嗯，”我點點頭，說，“我跟你一樣，誰讓我喜歡上了王藝涵呢。”

“我要是你，我就跟劉娜在一起。”老丁說。

“嗯。”我點點頭。

我不想再提起誰。

但是我聽到名字，眼前總能清晰的浮現出她們的面容，連睫毛都是那麼的清晰可數。

躺在床上，手機響了。

是周小藝發過來的。

“在嗎？”

“在的。”我給她回覆。

那邊好似猶豫了一下，還是發過來一條訊息：

“你跟王藝涵在一起怎麼樣？”

“很好啊。”我回復。

“馬小哲，你難道不明白我也喜歡你嗎？”

很快的第二條訊息過來了：

“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一邊是我最好的朋友，一邊是我最喜歡的男生。”

“對不起。”我沒忍住，說了出來。

“啊？”老丁一愣。

“沒事。”我說。

我打了三個字給周小藝：“對不起。”

我沒發過去，說對不起太俗了。

“也許是我自作多情。”周小藝發過來訊息。

“你很好，但是我們不適合在一起。”我說。

“你騙我，”周小藝發過來，“哪有什麼不適合，沒在一起試試，怎麼知道合不合適？”

我不知道該給周小藝怎麼回覆。

想了想，還是說心裡話吧。

“我很累。”我說。

周小藝沒能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她到現在都沒能明白我的這個“我很累”是什麼意思。

因為周小藝過了許久給我發過來一條訊息：

“晚安。”

我回復了她一個月亮。

沒一會，王藝涵也給我發了一個“晚安”。

我笑笑，回覆他：“說什麼晚安，想跟我睡覺嗎？”

“滾。”便再也沒了訊息。

草。

“cao啊，”老丁大喊一聲，“又死了。”

“老丁你有病啊。”強子罵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出聲了。”老丁尷尬的鑽進被窩裡，把自己蒙起來在裡面玩。

對不起，我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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