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到的時候,正是席方平做自我介紹的時候。當上官瀾聽到席方平的大名,再看小徒弟那亮晶晶的眼睛還有那眼中千轉百回的神,他詫異的順著小徒弟的眼神看向席方平。一瞧席方平那長相,上官瀾的心便像漏跳了一拍,‘啪’的一聲,他似乎清晰的聽到腦中的某根絃斷裂的聲音。下頜幾近掉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合上來:好……巧!

龍世懷倒還沒注意席方平的長相,猶自看著混亂的現場,看著‘唉喲、唉喲’的從人肉小山丘上下來的將士,攔住一個小兵問明瞭個大概後,這才道:“這席方平是合州人氏,出生巨賈之家。席家世代經商,論財富只怕僅次於你逍遙王府之下。席方平排行老三,天生蠻力且喜武。成天叫嚷著要從軍。奈何我東傲有十五才能從軍的規定,於是他便成天在家鬧,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架,將他席家搞了個天翻地覆。不得已下,他爹找了許多關係才將十三歲的他送進軍營。好在他確實是個人才,兩年的時間便混了個從七品,今年正好十五。誒,說起來,他和你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借八卦報的先機,龍世懷對席方平的人生了解比席方平本人還要詳細。詳細到了席方平的家族有多少被稱為儒商的祖先。

“當然,我對席方平感興趣還是因了你那個《告天狀》的故事。當時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我就想著怎麼這麼巧,和你故事中的人同名同姓,於是便將他的事打聽了一些……”語及此,龍世懷這才看到上官瀾微翕著唇兩眼灼灼的看著前方。

兄弟黨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將震驚、驚痛、痛苦、苦笑、笑得咬牙切齒的多番狀態揉和在一起的神情。

詫異中,龍世懷伸手在上官瀾面前晃了晃,發覺上官瀾仍舊沒有反應。

這一下,龍世懷更詫異了。順著上官瀾的眼神看去。當他看到席方平的時候,一時間,他終於也領會了在何時、何地、碰上何各情形後會有將震驚、驚痛、痛苦、苦笑、笑得咬牙切齒的多番狀態揉和在一起的時候會是什麼神情的體會,然後他亦翕合著唇看著席方平:孃的,真像。

呆愣的上官瀾和龍世懷被淹沒在將士之中。沒有人發覺他們的到來。

“生了,生了,方平,生了,哈哈,還是活的。我說能活你還不信,快來看,是活的。”

馬醫老張的話打斷了席方平和武念亭的交談,看著馬醫興奮的神情,看著馬醫滿手是血的指著馬廄內,他茫然的不明白。

想著是她要馬醫進馬廄接生的,武念亭心思轉得極快,馬上便明白了,來不及和席方平打招呼便一個轉身,激動的跑向馬廄。

馬廄中,一匹方方出生的渾身溼漉漉的小馬駒正歪歪斜斜的想站起來,但每一次站起來便又倒了下去,渾身沾滿了泥巴和草屑。

看著它那黑黑的眼睛像大大的葡萄,可能是方出生的原因,眼睛中還漫著水色,更顯得它的可愛無辜,簡直是萌翻了、美翻了。武念亭驚歎一聲,衝到它面前,捏著拳頭,道:“加油,站起來,加油。”

也許是受了武念亭的鼓舞,小馬駒再度強撐著身子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四條腿打著顫的同時,還歪歪扭扭的走到了武念亭的身邊。然後用頭磨蹭著武念亭的手,還用鼻子聞了聞武念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