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這麼多的地,第一次看見這麼個新奇的東西,武念亭好奇接過,一邊把玩一邊問:“這是什麼?”

問話間,眼角餘光發覺林璇的小嘴不知不覺似乎癟了。武念亭的心思多敏捷啊,立馬明白這隻怕是個極好的東西,而且林璇肯定從林鏡之要了許多次都沒要過來。是以一念間,她便將那東西握緊了。

從她緊張的握緊禮物起,林鏡之就知道這東西算是送對了。他的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道:“這東西名喚暴雨梨花針,是我姑姑當年送予我防身用的。”

暴雨梨花針?好聽,一聽便知極厲害。

姑姑?林鏡之的姑姑是孝慈皇后。

想著手中緊握的東西曾經屬於孝慈皇后,武念亭更激動了。一句‘真的’後,她興奮的跳下林鏡之的腿,然後開始左看看、右看看的擺弄著暴雨梨花針。

緊接著,林鏡之一句‘小心’後若疾風般的出現在武念亭面前,然後快迅的將那東西的噴射口轉了個方向。

‘砰’的一聲,數枚銀針飛出噴射口,射向遠方的幾個瓷器,瓷器碎裂聲一片,帶著燭光的反射光,耀得武念亭眯了眼睛。

糟,闖禍了。武念亭翕合著唇說不出話來。

林家的人在震驚過後,林老夫人率先回過神,見武念亭白了臉還以為她是嚇著了,急忙抱過她輕哄道:“小乖乖,別怕,別怕。不過幾個瓷瓶而已。快,給奶奶瞧瞧,有沒有受傷。”

武念亭沒想到方才的一幕有那般驚險,她回著‘奶奶,沒事,我沒事’後急忙轉身,抱著林鏡之的腰身,問:“大哥哥,你有沒有受傷?”說話間便想翻衣找傷口。

林鏡之笑著推開那太過熱情的胖手,轉移注意力的指著暴雨梨花針道:“這東西還是我姑姑發明的呢。”

聞言,武念亭果然很是興奮,“真的?”

肯定的點頭,林鏡之道:“這暴雨梨花針存世僅此一件。”見她愛不釋手的翻轉著暴雨梨花針,林鏡之又細心的替武念亭講解著暴雨梨花針的用法。

原來那暴雨梨花針類似於弓弩但比弓弩又小巧許多,可以輕巧的藏於胸前或者靴子中不被人發覺,只要觸動它的機關,它一次性可發射數枚銀針。

確實是個極好的防身暗器。

武念亭喜愛的親了它一口。

見武念亭喜歡,林鏡之心中亦異常的高興,問:“現在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了吧。以後用它的時候小心些。別傷著了自己。”

武念亭點了點頭。

瞅眼間只見小醋罈子林璇的淚將滴不滴,武念亭直接無視,快速將暴雨梨花針塞進了翻毛鹿皮靴中。如今,她的兩隻靴子中,一隻藏著冰月匕首,一隻藏著暴雨梨花針,嘿嘿,只怕武林高手在她面前,也得膽寒三分。

念及此,她難免喜形與色,喜滋滋的看著林鏡之,示意他低頭,然後親了親他的臉頰,道:“謝謝大哥哥。”

林鏡之心中一熱,亦親了親武念亭肉肉的臉頰,道:“以後,不管誰欺負你,和大哥哥說一聲,大哥哥保準打得他滿地找牙。”

如果是師傅或者太子哥哥欺負了她,不知他們被大哥哥打得滿地找牙是什麼樣子。

腦補著師傅和太子哥哥滿地找牙的樣子,武念亭‘嘻嘻’一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笑,這笑……

林鏡之心中一頓。他清楚的記得,他的三叔擅丹青,但卻極少作畫,唯一畫的只有人物,且只畫一個人。有一次,他看到三叔畫的一個捂著嘴笑的小女孩,很是感興趣,便問他三叔‘她是誰’,而他三叔說‘她是你的姑姑’。

在林鏡之的映像中,只有他姑姑成年時的影像,並不知他姑姑小時候的模樣。他清楚的記得當時他拿著畫像‘嘖嘖’稱歎說‘萬不想姑姑小時候長得肥乎乎的,笑得好可愛,就像一個年畫娃娃’的話。

當事時,他三叔亦感嘆說‘珺兒、瑾兒長得都不像她們的姑姑,神采差得越發的遠,深以為憾……’

三叔當年說了些什麼,林鏡之已記得不大全。但那年畫娃娃般的姑姑給他的映像卻是極深,深到方才他見到武念亭時腦中亦冒出年畫娃娃的想法。

如今這笑,這一如年畫娃娃般的笑……他似乎終於明白初見武念亭時為什麼會有熟悉的感覺了。

突地,林鏡之腦中靈光一閃。猛然覺得武念亭的身份也許不只是林府的小恩公那麼簡單。念及此,他心中柔腸百生,抱過武念亭,揉著她的頭,問著些‘在三國經歷了什麼有趣的事,現在學業如何,覺不覺得難’的話。

武念亭一一的答著,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見小輩們和樂,林老爺、林老夫人自是歡喜。還是林正說‘老爺、夫人,菊花宴都要涼了’的話後,林鏡之才抱著武念亭入席,讓她坐在他身邊,一一請教這些菊花菜的做法和吃法。

林念之本就是一吃貨,如果起先他和武念亭的關係不如他大哥活絡的話,那上了飯桌,屬他最能津津樂道。

在未請教武念亭的情形下,他居然就猜中那道精緻的湯碗中,數十朵小白菊擁著的那唯一一朵非常大的紅色菊花,看著很是賞心悅目的那道菜名叫‘紅裝素裹。’

同時,他在嚐了一口菊花糕後,便道:“這是將南方貢菊菊花花瓣洗淨,然後裹上玉米粉、珍珠粉,雞蛋青,佐以甜料醃漬了一柱香時間,最後放在油裡炸至微黃而成的,既沒有失這菊花的顏色也沒有失這菊花的味道,不錯。”

一時間,武念亭和林念之這兩個吃貨大有相逢恨晚之意。本是一家子人團圓的菊花宴,只剩下他們兩個的口沫橫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