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著,司棋一邊扶著龍詠萱下床,只覺得扶著的人輕飄無骨,一陣風吹來只怕都會吹走的感覺。
“幫我穿那件。”龍詠萱手指著一件月白色華服錦衣,那是她父王最喜愛的顏色。
司棋不敢有慢,急忙取來衣袍一逕替龍詠萱穿著一逕小心翼翼問:“郡主,你這是要出門?”前些時日,郡主非要出門一趟,害得方方好轉了點子的身體又急勢而下,王爺將所有下人一頓好批。那可是好脾性的王爺第一次讓人不寒而慄。
知道小丫頭擔心的是什麼,龍詠萱輕柔道:“放心,我這次不出府,只是去給父王請安。”
原來是給王爺請安,司棋放下心,麻利的替龍詠萱梳洗起來。
待司棋將她打理好,龍詠萱擺了個相當優雅的姿勢,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脂粉未施,透著的都是青春靚麗的色彩。好看的眉梢眼角因了妖無雙的形神露出的皆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般的我見猶憐。若櫻的唇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好一個風情萬種、嬌媚賽花的郡主。
對自己的形象相當滿意,龍詠萱伸出手,任司棋扶著,道:“走,給我父王請安去。”
龍詠萱的父王便是東平王府的主人,靖安帝的庶弟,東平王爺龍雲海。
東平王爺龍雲海膝下三子一女,長子龍耀霄、三子龍耀宇是嫡出,次子龍耀霖、最小的女兒龍詠萱皆是庶出。
龍詠萱雖是庶出,但因是龍雲海唯一的女兒,深得他的喜愛,如今更貴為郡主。
許多相士都說她的命貴不可言。
如今,貴不可言的龍詠萱正嫋嫋柔柔的攙扶著小丫頭司棋的手緩緩的往龍雲海的寢樓走去。
王府的亭臺樓閣、楓樹欄杆、假山假石一一映入她的眼中。東平王府的一眾僕役們看到他們尊貴多病的郡主終於出了閨房,急忙紛紛恭敬的問安。龍詠萱皆微笑著回禮。
當個凡人也不錯。
當個有權有勢、地位顯赫、未卜先知的凡人則更爽心。
一逕想著,龍詠萱一逕已走到王府最高處,習以為常,她轉身看向逍遙王府的方向。眼前浮現著上官瀾冰清玉潤、顧盼燁然的俊顏。
今歲,上官瀾恰滿十五,雖是異姓王的後代,但按東傲傳統應該已是封世子之齡,可上官瀾說他還有十一位兄弟,他並不一定是最出色的那一個,且先枉掛一個郡王的頭銜看看再說。至於世子之位,待他那十一位兄弟都長成後,誰最有出息便封給誰罷,也不枉東傲歷代帝王對上官這一族異姓王的隆恩。
真是泰然處之於功名,心如止水於利祿,這份波瀾不驚的氣魄足以讓他冠一個‘瀾’字。
她心中本是打定主意,趁著她父王在京城的日子,她要好好嘮叨嘮叨自己的學業,然後好好的豔羨豔羨武念亭成為上官瀾徒弟的事。依著父王對她望女成鳳之心,她成為上官瀾的徒弟應該是遲早之事。
偏不想靖安帝的身子似乎出了點問題,東平王爺自中秋待在京中以來心神一直不寧,無遐其它的事。於是她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打擾她父王。再說她的身子當時也並未好完全。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的身子不但養好了,而且眼看著她父王就要回邊關了,所以,今天可以適當在她父王耳邊吹吹風了。
只要成了上官瀾的徒弟,她就有了接近他的藉口。然後憑她的手段將那個乳臭未乾的武念亭踢出局還不是眨眼間的功夫。
一逕想著,龍詠萱的嘴角一逕咧開一個豔麗的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