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三頁半空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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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苓緩緩展開信紙,上面的字跡鋒芒畢露,字如其人,她能想象到,舉家財富支援抗戰的殷女士,是有多麼魄力的一個同志。
【伍同志臺鑒,謹啟者,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說明我們已經勝利了,邪惡的侵略者也被驅逐出我們的國土,而我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該魂歸故土了。
共事多年,我依舊有很多事情未能告知,實屬無奈,望君海涵。
我無後代可傳承,所以許多年前便收養了一個孤女,她將接手我的衣缽,打理殷家所有產業,繼續為國家盡一份微薄之力。哪怕殷家眾人盡絕,也希望世間正義之士少免苦難。
除此之外,信封裡還附有一把鑰匙和文書,一式兩份,分別交由你和她。
這份文書是證明我將目前大部分的個人財產上交國家,併成立教育基金會,幫助貧苦人家和女孩兒繼續學習。而鑰匙則可以開啟殷家地下室,裡面儲存著這些年我遊走海外、一一尋回的國家文物與寶藏。
我常感嘆個人之力有限,卻受困於條件限制,無法將我所知告訴黨與人民,此乃十餘年之憾。
生前,這些事無法告知於爾,不知死後,可有機會?】
接下來,是三頁半的空白信紙,毫無隻言片語,連鋼筆尖的留痕都沒有。
雲苓繼續往下看。
【上面就是我要交代的所有事實,若你能看見,想必會少走許多彎路,但若是看不到,我亦無能為力。
待我去後,希望你能秉持初心、堅定理想,一如當年青年,熱枕衷誠、孤身嚮明。還有,替我監督殷家諸人是否安分守己、為國為民……
我死後,不必授勳,不必表彰,更不必立碑紀念。
就讓我同那些無名戰士般,消逝於歷史的滾滾長河,化作河床基石的一粒沙礫,為奔騰河水鋪就泱泱華國的興盛之路。
所請之事,務祈垂許。
殷月秋謹啟,一九四五年九月三日留。】
雲苓同樣沒有看到三頁半的白紙書寫的內容,但即便如此,她透過這封並不冗長的書信,感受到了殷女士濃濃的愛國情懷。
只看信中文字,她並不似伍同志年輕時所言那般唯利是圖,即使是在遺書裡,也並沒有為自己當初的動機辯駁半句。
“你能看到那些空白之處有何蹊蹺嗎?”伍同志開口問她。
雲苓搖搖頭:“殷女士的字跡工整,平穩有力,並不是慌張或乏力時寫下這封遺書。而這個落款日期,也剛好是咱們抗戰勝利的日子。諸多證據表明,她肯定是早有準備,不可能因為倉皇等理由,而餘留三頁半的空白信紙。”
或許,她不是沒寫,而是自動消除了。
即使這位先輩,想對同僚們直言戰局走向,恐怕也說不出口。最終,才會曲線救國,採取經商的無奈之策。
可無論如何,都不可磨滅殷女士的功勞——她成立的企業、商會國際聞名,在暗中支援了他們不少物資武器,甚至旁敲側擊地提出了不少對戰局有利的建議。
伍同志贊同這點:“我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偏偏疑點就在此處,若你之前所言為真,或許倒能解釋一二。”
雲苓在腦海中問系統:“你們是不是要求任務者具有保密原則?所以,哪怕是她想對別人透露高維世界的秘密,也說不出來?”
零零零耐心解釋:“對於99.999%的任務者,都需要遵守我們系統的保密條款,其實根本原因就是他們具備的開放許可權處於低階,哪怕是人物榜上的第一名亦如此。如果具有全部的開放許可權,自然對其產生不了約束力。”
這不就是說她具備了全部的開放許可權?
雲苓追問:“那我豈不是……”
未等她提出問題,零零零就表示肯定:“是的。在我完成初代自主掃描的啟用程式後,我將擁有所有的管理許可權,即使是主智腦,也無法再利用遠端終端控制我,所以自然,您也有這個權力。”
她大吃一驚,輕輕咂舌,怎麼有種一飛沖天的即視感?
“這次還是沾你的光啦!”雲苓暗喜慶幸,這七日的斷聯還是值得的。
系統默默開口:“其實不是,是你自己的功勞。”
“嗯?”雲苓不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算了,你以後就知道了。”系統沒有繼續解答她的疑問。
伍同志這邊還熱切地盯著她,雲苓只得先壓下心裡的迷惑,抬頭髮言:“殷女士生前寫了什麼,我大概能猜出來。”
無非就是之後的華國曆程,所記錄的各種大事,以此警戒後人。
但她卻也不能詳談。
雖然系統說給予她開放許可權,但也僅僅是為了解燃眉之急和補漏洞所用,再多……是真的會影響歷史,改變世界線,惹出大麻煩來了。
生即生,死即死。
蝴蝶扇動翅膀,即可產生一場龍捲風,更何況是這種。
因果輪迴,今日她為了挽救一些錯誤,而將未來公之於眾,那歷史的車輪便會拐彎,從另一個方向回到軌道,從而釀成更大的慘禍。
這是系統在開放許可權後,對她叮囑的第一句話。
雲苓相信系統,把信紙疊好封存,退了回去:“然而,我與殷女士一樣,無法告知。”
伍同志無功而返,情緒低落,轉而又釋懷,淡然一笑:“華國的路由我們這些老同志來踏平,未來就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無論是你們還是我們,始終要靠自己的能力與才幹,創造國家的未來。”
“而殷女士,她為我們做的夠多了。”
“恐怕就是擁有了她那種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未必是好結果。腳踏實地,才是我們華國兒女本該具備的品德。謀取捷徑,終非正道。明面上,我們所獲得益處,說不定背地裡,是殷女士一力承擔責任。”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
“既然這三頁半的信紙空無一字,那如今,就交由你來填補吧。”
他站起身,將信封遞至雲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