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慶帝突然回過味來了,他疑惑的看向君庭宴。

“皇兒,你是因為聽說了什麼,才會去督察院照顧她?故意弄的人盡皆知?”

君庭宴迎上永慶帝的視線,倒也不打算瞞著:“是。”

永慶帝一時無言,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你當真對她有意?”

君庭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出結果:“如今兒臣與沈思棠的事兒鬧的沸沸揚揚,總不好再將她許配給太子殿下,至於兒臣,也不急著成婚,畢竟太子殿下是兒臣的兄長,總要等他成婚後,再商議兒臣的婚事。”

永慶帝眉頭緊皺,重重嘆息:“皇兒,朕太縱容你了。”

君庭宴沉默著,只是笑了笑。

永慶帝擺擺手:“罷了,你退下吧,難得進宮,去看看你母后。”

“是,兒臣告退。”

君庭宴從御書房出來,周子賦和唐義暉立即迎了上去。

“殿下,陛下有沒有怪罪於您?”

君庭宴微微搖頭,二人鬆了口氣,正打算離開,卻迎面碰到了太子君少恆。

君少恆笑容滿面,上前道:“六弟,這是要去向皇后娘娘請安嗎?”

君庭宴頷首,並未說話。

君少恆也不惱,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怎麼了?多日不見,怎還跟皇兄生分了?難不成是為了沈姑娘的事兒?”

君庭宴聞言笑了笑:“皇兄說笑了,只要皇兄不與臣弟計較便是。”

君少恆笑道:“為兄怎會與你計較?沈姑娘的事兒肯定是你誤會了,你也知道,為兄最近在擇太子妃人選,燕朝上下的名門貴女都在名冊內,唯獨沈姑娘不在,為兄是擔心這事兒傳出去,沈姑娘會被人笑話,便看在六弟你的面子上,將沈姑娘的畫像送上去了。”

君庭宴無所謂道:“那臣弟便代她多謝皇兄好意了。”

君少恆聽了這話,眼神微閃,但還是面帶微笑:“無妨無妨,皇兄只希望不會讓我們兄弟之間生了嫌隙才好。”

“皇兄多慮了。”君庭宴說完便朝太子作揖:“臣弟先行告退。”

君少恆笑著點了點頭,待君庭宴走遠,他嘆息著搖了搖頭,前往御書房。

——

沈思棠玄級的訊息很快傳遍了督察院。

“沈副使太厲害了,這就突破了?”

“是啊,咱們修煉到現在,才地級,看看人家,晉升就跟玩似的,說晉升就晉升了。”

“羨慕不來啊。”

沈思棠一出現,同僚就在跟她道喜,沈思棠笑著應下,前往清雅小院。

督公說過,玄級了就來見他,她本來以為再見到督公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沒成想這麼快就能來了,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推開清雅小院的門,沈思棠一路來到湖邊,督公正在湖邊品茶,倒是沒釣魚。

沈思棠上前作揖行禮:“屬下參見督公。”

傅筠笑看著她:“不錯,跳下去吧。”

“啊?”

沈思棠以為自己聽錯了,跳下去?跳哪裡去?她四下環顧,目光最終落在湖面上。

督公不是要她跳湖吧?

傅筠微微挑眉:“怎麼?不敢跳?”

沈思棠確定了,督公還真要她跳湖。

“這……督公,是屬下做錯什麼事情了嗎?這次蛇妖的事情,屬下一定會竭盡全力…”

“與蛇妖無關,跳下去。”

傅筠催促著她。

沈思棠看了看湖面,這麼冷的天,跳下去不被淹死也會被凍死吧?

但是督公有令,她不得不從。

沈思棠心一橫,直接跳入湖中,她浮在水面上,問:“督公,然後呢?”

傅筠端起茶盞品了一口,而後淡定吩咐:“沉下去。”

沈思棠嘴角抽搐,沉下去?好吧,沉就沉!

這麼想著,她真的鑽入了湖水中,傅筠滿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看見湖底的木箱子了嗎?”

沈思棠聽到聲音,在湖水中仔細尋找,果然看到了一個木箱子,木箱子半人長,沉在水底也不知多久了,竟還是如新木一般,並沒有腐蝕的現象,甚至連青苔汙垢都沒有,就像是天天有人沉入水底給木箱子擦拭一般。

她將木箱子抱在懷裡,繼而浮出水面。

“督公,箱子屬下找到了,是這個嗎?”

傅筠看了她一眼,緩緩點頭:“上來吧。”

沈思棠渾身溼透的爬了上來,畢恭畢敬的將木盒捧到傅筠面前。

傅筠笑了笑:“開啟看看。”

沈思棠微愣,而後依言將木盒子放在地上,將其開啟。

開啟的瞬間沈思棠就懵了,木盒子裡放置著一把劍,一把通體白色的劍,這劍鞘竟是用白玉所制而成,上面雕刻著精美的紋路,就像是藝術品。

沈思棠茫然的抬眸:“督公,這是…”

傅筠面容溫和:“聽說你喜歡用劍,這把劍跟隨我多年,如今我也用不著了,送給你了。”

沈思棠微微張著嘴巴,完全呆滯了,送給她?憑什麼?她何德何能?

“督公,真的…送給我嗎?”

“不想要?”

沈思棠一聽這話,立即把劍抱進懷裡:“想要想要,只是…”她猶豫了下,問:“屬下聽聞右御史是在您身邊長大的,為何您不傳給他?”

傅筠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的回:“淮川不用劍。”

沈思棠恍然,也對哦,沐淮川和陳越安都是用刀的。

她嘿嘿笑了:“多謝督公。”她將劍捧在手裡,愛不釋手的摸了又摸,好奇問:“督公,它有名字嗎?”

“自然是有的。”傅筠目光落在那把白玉劍上,眼裡流露出幾分懷念:“此劍名為九霄劍,是我一位摯友所贈,他擅玉雕,這劍鞘和劍柄,都是他親手所鑄。”

沈思棠聽了這話,不由更加珍惜。

“督公,屬下一定會好好愛護這把劍。”

傅筠笑道:“劍不是用來愛護的,劍是你的武器,是你的倚仗,你若是過於愛護它,便會束手束腳,那還不如不送你了。”

沈思棠立即把劍抱緊了:“督公,送都送了,怎麼能要回去呢?屬下說的愛護,是不用的時候好好愛護,用的時候自然不會畏首畏尾。”

傅筠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走吧,莫要與旁人說起這把劍的來歷。”

沈思棠喜滋滋的應下:“是,多謝督公,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