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愛於人間?秦懷玉不可思議看著柳軒,似乎有些激動,但又帶著隱忍不發。

“這……柳軒兄弟,這是什麼意思?”

在唐人眼中,男子三妻四妾那是正常事情,可對於秦懷玉不一樣,秦懷玉是當今駙馬……

也就是贅婿,而且是天底下最大的贅婿,最扎眼的贅婿,名義上是一家之主,可張口閉口就是駙馬爺,眼睛都盯著他看。

程處默想去外面玩耍,去青樓快活,去酒樓宿醉,去街頭狂浪,那想去就去。

但秦懷玉不一樣。

春日郊遊,攜三兩好友,公主會過問。

到青樓快活,別人不認識你,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到街頭狂浪?已經過了那個年紀,行為舉止之都代表了大唐勳貴,大唐皇室尊嚴,哪裡還能放浪形骸?

就像是每日帶著枷鎖一般。

聽到柳軒的話,秦懷玉下意識觸動了一下,換成任何一個人,可能都不會有如此想法。

“秦兄,你知道的,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天下女子,群芳爭豔,日日欣賞,何不美哉?正所謂,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咳咳,我沒有其他意思啊,就是說,不要年紀輕輕就給自己套上一些套子,不然跟那些拉磨的驢有什麼區別?”

秦懷玉心頭大震,眼中的光芒更盛。

柳軒,難怪能讓自己的父親讚不絕口。

柳軒懂我啊!

都說駙馬好,駙馬真的好嗎?一睜眼,吃喝拉撒都要負責,偏偏公主啥都不用管。

明明是一家之主,卻處處看人臉色,年少以為公主好,一腳陷入命中套,驀然發現之時,悔之晚矣。

外面群芳爭豔,自己只能選一枝。

小孩子才選擇公主,我秦懷玉也不差,為什麼不能全都要!

“柳軒兄弟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秦懷玉在此拜謝……今日就不叨擾了……”

柳軒一愣,咋回事?

“秦兄,來都來了,吃個飯再走嘛。”

“柳軒兄弟的廚藝天下無雙,我的父親跟我提過,但比起柳軒兄弟的胸懷和智慧,廚藝不過是滿天繁星之中最不起眼的一顆。”

“今日秦懷玉受教了,廚藝只能來日品嚐了,我現在只想踐行一下柳軒兄弟的智慧……試試博愛的感覺……”

秦懷玉帶頭往外走,程處默三人看呆了。

“懷玉哥哥,來都來了……”程處默不解,嘟囔了起來。

“走,咱們去風月樓!”秦懷玉沉聲說道。

“好嘞!”

……

柳軒還沒有說什麼,鄭麗婉在一旁則是開始笑了。

“侯爺,你們男人都是如此嗎?”

“侯爺如此博愛,那定然會有最喜歡的一個,對吧?”

鄭麗婉眼波明媚,明明年紀也不算大,但就是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有韻味兒。

正所謂水波瀲灩西湖正好,年少不知青春好,老來空看錢塘潮。

柳軒對於鄭麗婉的心思很清楚,這個女人似乎對翻身有著一種執念,那你為什麼不在上面呢?

不動聲色看了一眼鄭麗婉,發現沒有穿女僕裝的鄭麗婉似乎少了點什麼職業的味道,明明是好苗子,可偏偏跟那些老師的氣質相差甚遠。

“家中丫鬟都是心靈手巧之人,回頭讓她們定做一兩套適合你的衣衫。”

看來,職業裝得安排上了。

鄭麗婉眼神抖動了一下,這就是回答嗎?柳軒,你可沒有正面回答我啊。

大唐藍田侯,你可真是一個神秘的男人啊。

“侯爺,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鄭麗婉注視著柳軒。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那是因為一瓢足以解渴了,但人總得吃飯喝水是吧。”

“有容啊,你願意當哪一瓢呢?”

丫丫好奇的看著兩人,叉著腰:“阿耶,我要吃好吃的!”

丫丫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柳軒寵溺一笑,想吃好吃的還不容易,今日藍田工坊之中有喜事,那自然得吃點好的。

“好,阿耶這就給你搞點好吃的,但你可不能吃多咯。”

丫丫拍著胸脯:“阿耶,你放心,我就吃一小碗。”

一聽到有好吃的,丫丫似乎說話都含糊不清了起來,仔細一瞧,嘴裡還有沒有流出的口水呢。

後院廚房裡,一陣砰砰之聲不斷響起。

大壯在柳軒的指揮下,用力的將手中的肉猛烈的捶打著,就像是一個鐵匠。

每一次手中的木槌落下的時候,總有肉沫飛起。

這就是撒尿牛丸。

當然,柳軒不會告訴大壯撒尿牛丸是什麼,也不會告訴他用什麼做的。

“少爺,原來做飯這麼簡單啊,就是拿著棒槌不停的敲打啊。”

柳軒翻了個白眼:“你可別偷懶,這東西好不好吃,那得看你捶打的次數是不是足夠多。”

“少爺,得多少次啊。”

大壯不想偷懶,可他依舊好奇,口水不爭氣的從嘴角流淌而出。

“至少也得一萬次吧?”

砰砰砰砰……

聲音更加急速了起來。

……

戶部庫房之中,房玄齡眼睛裡綠油油的,看著面前堆積起來的銅錢,整個人就像是能娶小妾一般興奮。

當然,他是沒有這個機會的。

自從戴胄逝去後,他就代理起來戶部的職責,掌管天下錢糧。

“陛下,臣從未見如此之猛烈的進項,陛下真乃神人也。”

李世民摸著鬍子,坐在一旁,戶部庫房今日瞬間被塞進去十幾個巨大的箱子,裡面滿滿當當都是銅錢,堆積起來,像是一座小山包。

當然,他自己的內帑,更是不能少。

朕征戰多年,戰勝了無數對手,難道搞點錢享受享受,都不行嗎?

這還只是一天之中,長安之中的進項。

煤啊,你真是個好東西,黑色的金子,果然名不虛傳。

可惜了,當初信了柳軒的邪,祖墳動了,一時間,李世民感覺有些空蕩蕩的。

幸好自己兄弟姐妹已經很少了,不然不知道多少人會在背後戳脊梁骨。

想到這裡,李世民看著房玄齡:“老房,你可知道,這事情之中,誰是首功?”

房玄齡想都沒想:“那自然是陛下啊。”

“呵呵,老房,你淺薄了。”李世民摸著鬍子,透過庫房門的縫隙,幽幽看著外面。

“如果不是他還年輕,朕想讓他當戶部尚書。”

李世民的聲音傳來,房玄齡打了個哆嗦。

“陛下,萬萬不可啊!戶部之事,重中之重,臣願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誒,你著急啥,柳軒還年輕,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