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是什麼意思?

被按住腦袋的清沉僵住了身體,看著他胸口上流著黑血的傷口。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只見他此時已是閉上雙眼,臉色蒼白。

清沉皺眉。

莫不是他想讓自己把他的毒血吸出來?

這一個念頭在她腦海裡浮起,她身子又是僵硬住。

而後垂眼看著跟前這……健碩的胸膛……

要她給他吸這毒血,真的很羞恥啊。

這位置……

怎麼說都不對啊。

可是,這個緊急時刻,若是自己光在乎這些禮節的話……

讓皇兄丟了命,自己也沒辦法出去啊。

深吸了一口氣,清沉再三思考,決定豁出去了!

反正他們倆人什麼事情都發生過了。

也不要在意這一點肌膚接觸了……

思及此,清沉也不顧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直接俯上前去,用嘴吸住他胸口上的傷口……

月清河思緒混亂之際,隱約地感到胸口一陣癢意,還伴隨著一抹溫熱。

他微微睜開雙眼,只瞧見跟前的人兒竟是趴在自己身上,用嘴……

給自己胸口上的傷口吸出毒血……

他擰眉,想讓她停下,原本抬手想推開她,卻是落在了她的腰間。

即便是意識迷糊,他依稀能感覺到她此時身體的僵硬。

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她那溫熱的唇落在自己的胸口上,而後離開,再落下……

反反覆覆……

月清河感覺自己身體的力氣逐漸回攏。

一抹微妙的情緒在他胸腔內瀰漫。

他不知那是一種何樣的感覺。

只知道,胸口有點癢,他想她用力的吮他胸口。

他……現下一點也不想她起身,於是落在她腰間的手更是加重了力道。

清沉被他的手按得已是挪不動身子,急忙輕喚了一聲:“皇兄……”

這‘皇兄’二字,將他所有的思緒拉回,他收回自己的手,鬆開了她。

清沉俯在他胸口上,抬眼見他唇上已是回了許些血色。

“皇兄,你感覺如何?”她略帶欣喜地問他。

月清河輕咳一聲,閉了閉眼,再睜開雙眼,幽黑的眸子還是如以往那般攏著讓人難以接近的冷漠。

清沉見狀,知道他肯定是有好轉了。

只是,她覺得輪到自己不對勁了。

嘴巴麻麻的,還伴隨著一陣頭暈目眩。

“皇兄你……沒事就好……”清沉話落,整個人直接倒在他的胸膛上。

月清河立即扶著她的腦袋,瞧清楚了她此時臉色蒼白,唇色發紫。

才明白過來,她這是給自己吸毒血給過到她口腔了……

現下,她自己也中了蛇毒。

這丫頭到底有沒有點常識?

這樣為自己吸毒血,她自己也會中毒的。

月清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體內的毒已是不重了。

他原本想站起身,可垂眼看著在懷裡的人兒。

看來,是要儘快想辦法出去了。

“殿下……殿下,五殿下,您可在裡頭?”

這時,頭頂的洞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青木!”他立即回了一句。

……

月清淺騎著馬慢悠悠地提著幾隻兔子回營。

這一次比賽,她不在意輸贏,只想聽到某個訊息。

不過,瞧著月清漓比自己還早回營,倒是有些意外。

“三皇姐,這麼早就回來了,別告訴我,你一點獵物都沒有?”

月清漓面無表情,目光看了一眼在營帳門口的一堆獵物,騎著馬轉身離開。

“三皇姐……”月清淺欲想問她上哪兒,卻瞧見她塵絕而去,絲毫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打算。

她也不再做一些自討沒趣的事情,轉而回到自己的營帳裡。

月清漓為人向來就是獨來獨往。

這一次狩獵,三駙馬沒有來,她獵了一堆動物,這會兒還出去,也不知道是要上哪兒去。

月清淺記得李墨是有來的吧。

“駙馬回來了嗎?”她回到營帳,水仙上前來立即接過她手中的幾隻兔子和弓箭,交給了底下的宮女後又打了盆水進來。

“回公主,駙馬爺跟隨皇上出行,到現在都未回來。”水仙如實回報。

父皇還沒回來……

想到這裡,她喚來水仙,輕聲問道:“本宮讓你去注意月清沉的宮女,那邊可有動靜?”

“公主,那月季一直在營帳裡,奴婢站在九公主的營帳門口老半天,都不見那月季出來。”

清沉這一次出宮,只帶了月季一人出來。

那奴婢一直待在營帳,那就證明月清沉還沒回來。

想到母后的計劃,還有自己新增的東西。

月清沉這一次不可能回來的。

“快快快,五皇子與九公主受傷了。”

營帳外,驟然傳來一陣吵雜的的腳步聲。

月清淺耳尖的聽到‘九公主受傷’幾個字眼,她立即衝出營帳。

只見自己的皇兄懷裡抱著一個嬌小的身軀。

她順著那人兒縮在月清河懷裡的臉看去……

“月清沉!”怒意與疑惑頓時湧上心頭,她立即緊握雙拳地衝上前。

“皇兄,你怎麼會與她一起?”月清沉這會兒應該是死了才對。

為什麼會跟自己的皇兄在一起?

可只見跟前的皇兄眼神冰冷地剜了自己一眼之後,沒有理會自己,抱著月清沉就進了他自己的營帳。

月清淺的心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方才皇兄那眼神,好似看穿了自己所有一切計謀了一樣。

不……

不可能的,皇兄才剛回京多長時間,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想對付月清沉?

月清淺吞下自己所有的慌亂,跟了上前,卻被門衛攔住。

“八公主,殿下有令,除了太醫,誰都不可進入。”

“你……”月清淺有氣撒不出,只能恨恨地轉身離開。

……

“這蛇毒不傷人性命,幸好幸好,九公主福大命大,服下微臣開的幾副藥就好了。”太醫診治清沉之後,鬆了一口氣,轉而朝月清河道。

“如此便好。”月清河聞言,也稍微放下心來。

“你是九公主身邊的宮女,你隨太醫去拿藥。”他看了一眼剛進來營帳的月季。

月季嚇了一跳,懦懦地道:“是……奴婢遵命。”

月季剛被青木找來,得知自己主子受傷,慌張地趕來想伺候主子,想看看主子的情況。

就被月清河指去拿藥,她再擔心主子的傷也還,也不得不令命而去。

月季離去後,太醫正是收拾著醫箱,抬眼就瞧見跟前的男子胸口兩個對稱的血印。

他立即驚呼了一聲:“呀,殿下,您也被蛇咬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