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傾城出了廂房之後才發現自己已是身在他回東明國的船上,氣得她直找上月清河,欲要打他。
帶著狠勁的手掌過去,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接了下來,轉而將她打橫抱起回了廂房。
“你的腳還未痊癒,不能下床走動,還這樣動氣,是真的想變瘸子嗎?”他話裡是帶著恐嚇的成分,語氣卻是無盡的低柔。
淳于傾城從他懷中掙扎地要跳下來,被他放在床上。
“你真的是瘋了,快點將我送回去南都城,只要你把我送回去,此事我既往不咎。”說不急是假的,她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
也不知被他帶到這船上多長時間,只想起皇宮裡,母皇發現自己失蹤的話……
定會懷疑到月清河頭上,到時候真派人找過來,雙方免不了開戰。
月清河等人想要安然無恙的離開南晉國,簡直是不可能。
他揉著她的頭,不顧她帶著怒意的神情,輕聲道:“我說了,此生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月清河!”淳于傾城氣結,“你真的想要兩國開戰是不是?”
“奉陪到底。”他不惱反笑。
“……”淳于傾城一股怒意憋在胸腔中,無論自己怎麼說,他就是不願送她回去。
如今她的腳傷行動不便,總不能跳船……
不,就算是行動沒問題的,也不能做那樣衝動的事情。
也不知這船隻到底離了南都城多遠。
“你先在房中好好養腳傷,真覺得悶就用這些打發時間。”說罷,他從懷中掏出幾本話本子放在床邊。
淳于傾城低頭一看,全是南都城流行的話本子。
她擰緊眉頭,欲要開口,他已是離開了廂房。
……
月清河來到船頭處,李墨正是捉到一隻飛鴿。
“王爺,這是西賀國傳來的信鴿。”李墨將紙條遞給了他。
月清河接過紙條,檢視上面的內容,“賀蘭衍讓我們在下一個城鎮停泊。”
“他有什麼事情嗎?”
“關於北冰國一事,想要與我們商議。”月清河反覆看了一下紙條,上面也的確是蓋了賀蘭衍的印章。
“會不會有詐?”李墨覺得還是別太過信任西賀國的人好。
“雖是兩國開戰多年,但此番在南晉國見到他,他似乎……沒有什麼惡意。”
“那他會不會還想要回公主?”李墨擔心的是這一點。
畢竟,九公主先前的確是嫁到西賀國了,怎麼算,都是他的人了。
“公主?如今在我們手中的只有南晉國的皇太女,不是他的月妃娘娘。”月清河將紙條揉成一團,眸色冰冷,“在下一個城鎮停一下船。”
“是。”李墨轉身便吩咐下去。
下一個城鎮離南都城不遠。
為了防著被淳于上蘺的人發現,船隻只是靠在距離岸邊不遠的海面上,下了小船上岸。
淳于傾城得知月清河要上岸,便急忙提出要見他一面。
星雪一直都在房中陪著她,見她這麼說,想都沒想便是拒絕了,“公主,您好好休息,王爺去一下便回來了。”
淳于傾城沉下臉,聲音染上幾分冷意,“我說了,我要見月清河,你去叫他過來。”
星雪面無表情地解釋道:“這個時辰,王爺已是下船了。”
“我不管,你若是不叫他來見我,那我自己去找他!”說罷,她便要下床。
星雪怕她傷著,忙道:“好,屬下這就給您去喚王爺過來,您不要下床。”
她腳上的木板雖然是拆掉了,但李墨吩咐過,還是不能用傷腳走路。
而王爺囑咐自己一定要看好公主,她也不知是想做什麼,這個時候想要見王爺……
星雪心中疑惑,不過還是出了廂房趕到船尾的位置,找到月清河,“王爺,公主想要見您。”
月清河遲疑了一下,朝李墨與仲水道:“你們等一下。”
隨後就直接去了淳于傾城的廂房,拉開房門那一刻時,就瞧見她赤腳站在地上。
他立即上前一把將她抱了上床,“你在做什麼?是不是真的想要當一個瘸腿的?”
淳于傾城冷眼瞪他,“我要是變成瘸子,也是被你害的。”
他若是不將自己擄來這裡,她根本就不會想要下床,此時的她,還在宮裡好好地養傷。
月清河聞言,凝視著她略帶著哀怨的眼神,伸手揉著她的頭,“好,都是我的錯。要是你真變成瘸子了,你要去哪裡,我都揹著你去抱著你去。”
因為他的話,淳于傾城的心跳猛地跳漏一拍。
她愣了一下,恨自己不爭氣,居然會被他的鬼話給迷惑了。
“你……你現在就帶我下船。”
“我去見一下賀蘭衍,你跟我過去想做什麼?”
“我得去買張輪椅,不然你讓我一直在床上嗎?”
月清河認真地與她相視,烏瞳噙著柔意的光芒,沉嗓如輕風般讓舒適,“我一會兒就帶回來,你行動不便還是不要跟我下去了。”
“不行,你必須帶我下船。”淳于傾城態度強硬,一張精緻的臉蛋滿是倔強。
月清河遲疑了一下,反問道:“給我一個理由。”
“你是去見賀蘭衍,你不是說我是月清沉,那……那總得給我見一下那孩子吧。”她指得是賀蘭永月,她相信月清河定是能聽得懂自己話裡的意思。
月清河沉默了一下。
她生下賀蘭永月後便是被淳于上蘺偷偷地接回南晉國,從未養育過那孩子。
如今他要帶她回東明國,也是該讓她見一下那個孩子,讓他們好好道個別的。
“好,我帶你去見他。”他取來斗篷給她披上,親自給她穿上鞋。
當他溫熱的手掌觸碰她冰冷的腳時,她微微縮了一下腳,“你想要做什麼?”
他抬眼看她,哼笑反問道:“還不夠明顯嗎?給你穿鞋。”
“我自己來就行。”她雖被小竹服侍習慣,但還從未給男子這般碰過自己的腳。
就連先前兩人在宮外,他給自己換藥時,都沒這麼直接地握住她的腳。
“也不是沒碰過,你在害羞?”他目光略帶了許些灼熱。
“我自己來就行了。”她直接奪過他手中的鞋,隨意地套上。
月清河見狀,眸中噙著笑意,彎身將她抱出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