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看著自家公主眼神迷離,整副身子軟而無力地依在五皇子身上。

她覺得有點不妥,但回頭一想。

跟前這位五皇子是主子的皇兄,加上先前又是在狩獵場救過主子……

她抬眼看了一下月清河的馬車。

馬車空間本來就有限,倆人在裡面是剛好的。

若是她硬要跟過去,怕只會惹起五皇子反感。

思及此,月季便是應了下來。

“如此,奴婢便是跟殿下的馬車後面。”

月清河直接將她扶上自己的馬車,“你回宮門候著,本宮去去就回。”

月季不敢再多說,只能點頭應下來。

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主子被五皇子給帶走。

她心中一陣不安。

前一段時間,八公主還將主子的好友傷了,鬧入了宮中。

雖說這五殿下當時是站在主子那邊,但怎麼說這五殿下始終是與八公主是同一胞母,會不會……

不,她想多了。

若是五殿下真要為了八公主出頭的,就不會站在主子這邊了。

月季心中想透過了,上了馬車吩咐馬伕往皇宮的方向去。

月清河將清沉直接弄上自己的馬車,原因無他。

就怕她酒後會胡言亂語,將他們倆先前的事情說出。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從三公主府跟著她出門,再從她的侍女身邊將她帶走。

馬車並不穩當,月清河原本直接將她丟在座位上讓她靠著馬車。

豈料她微睜開雙眼,便是直接抱住他的胳膊,“皇兄,你怎麼也在啊?”

她原本粉嫩的臉蛋更添了醉醺的紅暈,瀲灩的水眸蒙上了一層水霧,迷離又誘人。

悅耳的嗓音帶著嬌憨,說話沒了往日那般清晰。

“你看清楚點,這是我的馬車。”他別開眼,不再去看身旁的人兒。

“是嗎?”清沉聞言,微眯雙眼,欲想看清周圍的環境。

發現自己在一處狹小的空間裡,而且外頭還傳來馬蹄聲。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會在你的馬車裡。”

“不能喝就別喝。”月清河蹙眉,還是叮囑了一句。

末了回頭瞧著她一副嬌憨的模樣,覺得自己此時說的話就是在對牛彈琴。

“可是我……就喝了三杯啊。”清沉伸出手,還比出了四個手指頭。

月清河見狀,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他自己都沒察覺地笑意。

“皇兄……”此時,她又開口,憨憨的聲音帶了嬌嗔,聽著就像在與他撒嬌。

月清河垂眼對上她此時迷離的水眸。

只見她伸手撫上他的臉,他本想拍開她的手,卻聽見從她嫣紅蓮唇裡溢位幾字。

“有沒有人與你說過,你長得可真俊……”

感受到臉龐那一隻小手的溫度,觸碰的那一刻,就如觸電般,一路觸及到他的心臟。

他的心,壓抑不住地狂跳起來。

月清河喉頭一窒,呼吸越發的急促。

他閉上眼不再對上她的眸子。

他懷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那般狀態不是被下了藥,而是喝醉了!

方才在月清漓的府上眾人還嘲笑月清洲調戲自家妹妹。

而此時的月清沉又何曾不是在調戲自家兄長?

月清河一把攫過她的小手,不讓她亂動。

馬車驟然停下,今夜隨他出門的不是青木。

月清河吩咐他到醫館買解酒湯。

侍衛去了好一會兒才將熬好的解酒湯端了上來。

月清河瞧見她副模樣是不可能自己喝的,不在乎是否弄疼她,直接伸手從後圈住她的脖子,扣住了她的下巴。

強迫她張開嘴後就將湯藥給灌下去。

“哎呀,你幹什麼……”清沉欲要掙扎,發現根本就動彈不得,便是伸手不推開碗。

她原本力氣是不小的,可喝了幾杯酒,就發現自己使不出力氣了。

“你放開……放開我……”清沉被灌不了少湯藥,同時更是撒了不少出來,將她衣領都浸溼了。

解酒湯味道並不好,狹小的馬車內都充斥著湯藥的味道。

喝下解酒湯,清沉力氣輕輕地拍了幾下月清河的胳膊,那力道就如撒嬌似的。

月清河屏著呼吸垂眼看她,發現她已是靠著自己的胳膊入睡了。

“殿下,是要回宮嗎?”這時,侍衛仲水在馬車外問。

月清河看著身旁人兒的睡顏,眸子微微暗了下來。

“將馬車停在一旁。”

仲水雖是奇怪,但不敢質疑主子的命令,直接將馬車拉到一旁無人經過之地。

車輪壓到一顆小石頭,讓馬車顛簸了一下。

睡夢中的清沉發出嚶嚀聲,整個人直接倒在他大腿上。

月清河見狀,身體緊繃,想要推開她,卻發現她自己不願意移開。

他蹙眉,試著拍了一下她醺紅的臉蛋:“月清沉……醒醒……”

奈何腿上的人兒壓根就沒有反應。

他只能拉過一旁的狐裘蓋在她身上。

仲水在馬車上不理解主子的命令,可他還是守在馬車旁。

馬車內沒有任何聲音,更是沒有任何動靜。

一直乾站的馬兒也著覺甚是無聊地甩著尾巴。

仲水守在馬車的同時還觀察著周圍環境變化。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街上的燈籠已是被百姓一盞一盞的點亮。

這一條街上頓時燈火通明。

東明國的京都城是無宵禁,所以街邊已是出現了許多小攤販。

清沉醒來時,本能想伸腰,發現自己施不開手腳,而且脖子跟腰傳來痠疼。

她睜開雙眼,發現映入自己眼裡並非自己的寢殿環境。

她即刻掙扎坐起身,就看見一張冷峻的臉龐,教她嚇了一跳:“皇……皇兄……”

月清河冷冷睨她一眼,沒有應她。

清沉的腦海裡逐漸湧起了一點畫面,與走出三公主府時的畫面連線在了一起。

她無比震驚地睜大了雙眼,“這是皇兄的馬車?”

而她方才居然在他的大腿上睡著了?

“嗯。”月清河簡單地應了她一句。

清沉看著身上的狐裘,有種想找個地洞鑽的感覺。

天啊,她出三公主府時都幹了什麼啊?

她……

好像還摸了他的臉?

還誇他好看?

她……調戲了皇兄?

那一幕畫面清晰地在自己腦海重複上演,清沉頓時粉顏燒透,緋紅似火。

她急忙轉身過背對著他,不敢再對上他那一雙幽黑的雙眼,聲音也弱了下來,“皇……皇兄為何不讓我的侍女來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