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沉剛從月君旭的營帳出來,面對月君旭的關心,清沉頭一次顯得有點心虛。

父皇待自己那樣好,可是她之前卻意外與月清河發生那樣的事情。

想到這裡,清沉覺得自己因為凌遇與月清淺成婚就出宮喝酒一事太過不成熟了。

但回頭一想,自己喝酒是不成熟,可月清淺那般計算自己又是能好到哪裡去?

這一切的根源難道不應該怪月清那那始作俑者嗎?

而這一次碰見老虎又掉坑裡又中蛇毒的事情,難道不是月清淺設計的嗎?

她聽父皇說,此事交給月清河徹查,所以前來打探一下訊息。

這月清河原本就是與月清淺同一個母親,難免他會包庇月清淺。

思及此,清沉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

一股不悅的情緒一點一點籠罩著她的心。

不知為何,她一點都不喜歡那樣的感覺。

明明……

月清淺才算是他真正的親妹妹……

他十歲才出宮,月清淺也僅比他少兩歲。

那麼他再怎麼樣,與月清淺也度過了數年的童年。

感情怎麼樣都比與她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妹妹要好的。

清沉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走上前,“皇兄你身體還好嗎?那蛇毒去了嗎?”

月清河睨了清沉粉嫩的臉蛋,再看向她身後垂著臉的月季,輕聲應道:“嗯,為兄無礙。”

“那就好。”清沉不知那是何種毒蛇,只曉得自己給他吸了一下毒血,自己也能中了毒,還一下子給奪了意識。

那蛇毒還是很烈的,虧得皇兄常年習武,蛇毒才不易入侵。

這話落,倆人沉默了片刻,誰都沒出聲。

月季站在清沉身後,主子們談話,她是不該聽的,更不能直視主子。

可……

怎麼沒聲音啊?

難道五皇子走了?

思及此,月季微微抬眼皮,瞧見自家主子跟前還站著身軀高大的五皇子,立即再垂下了臉。

這……

還在呀,主子怎麼不出聲了?

難道主子不是要問五皇子,關於圍場裡有蛇出現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嗎?

怎麼不問了?

就在月季胡思亂想之際,清沉驚訝地開口:“呀,我的那些陷阱……”

說罷,轉身就要走,月季欲要跟上,跟前高大的男子立即攫住清沉的胳膊。

“什麼陷阱?”

清沉解釋:“皇兄不是說我拉弓都費勁,捕不了兔子嗎?我就自己做了陷阱,就在圍場西方向那頭。”

月清河聞言,想起青木派人搜捕老虎的時候,的確是發現了捕捉到兔子的陷阱。

原來……

他早就該想到那一定是她的手筆。

月清河鬆開她細小的胳膊,“你不用再過去了,那些兔子我已命人處理好了。你身上蛇毒剛清,應是聽太醫的話,多休息才是。”

“處理了?”清沉沒聽到他關心的話,“那些可是我與三皇姐她們比賽要用的,皇兄你怎麼可以擅作主張的處理了我的兔子?”

“你出了那樣的事情,那些遊戲比賽自然是作廢的。再說,不是你自己提出要做爆炒兔肉給為兄吃的?”

“可是……皇兄,我給你處理了蛇毒,難道不是算相抵了嗎?”

月清河:“……”

他無法一個女子爭辯這樣的事情。

清沉水眸盈亮地看著他,月清河輕咳了一聲,“嗯,你說如何便是如何吧。”

“那……皇兄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營帳了。”

“去吧。”

清沉帶著月季離開,回到營帳,月季還是忍不住地問自家主子:“公主,您怎麼不問五皇子關於圍場有蛇出現的事情?皇上不是這事情交給了五皇子去查了嗎?”

清沉坐了下來,喝了一杯熱茶,看了月季一眼,“你傻呀,這事情父皇剛讓皇兄去查,他哪能那麼快就能查到結果。”

“可奴婢瞧著五皇子就是從八公主的營帳出來的呀,難道他不是猜到事情是八公主所為,所以去問罪八公主嗎?”

清沉放下茶杯,嘆了一口氣,“我那八皇姐怎麼可能輕易認罪,再說了,他們是同一個生母。他又怎麼可能為了我拉自己的親妹妹去認罪呢?”

後面那一句,清沉的聲音越發的小聲,還夾了一抹失落。

月季沒有聽出來,呆呆地開口:“公主,五皇子也被蛇咬了嗎?奴婢怎麼沒有瞧見他被太醫診治,也沒有瞧見他喝藥。”

“是嗎?”清沉愣了一下,隨即想起方才見到他之際,他臉色依舊啊。

不像在洞坑裡那樣蒼白呀。

“對了,公主您被蛇咬到哪個位置了?太醫說除了要喝藥,也要及時處理傷口才行,太醫說問五皇子您被蛇咬到傷口,五皇子沒有說,就囑咐了奴婢一句,讓您醒後務必將傷口處理一下。奴婢已是向太醫要了處理傷口的藥膏了,公主與奴婢說說,您傷口在哪,奴婢幫您上藥。”

清沉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

隨即她朝月季伸手,“你把藥給我,我自己上就行了。”

“公主傷口的位置很難以啟齒?”月季反問。

“不是,很尋常的一個位置,我自己塗就行,你把藥給我。”清沉故意把語氣落得重一些。

“好的,奴婢遵旨。”月季見自家主子臉色不太好,便是不再多問,直接將藥遞給了主子。

“好了,我餓了,你去問問什麼時候用膳吧。”

“好的,奴婢這就去。”月季沒多想,直接轉身出了營帳。

月季一走,清沉發現自己的臉燙得很,她急忙用手扇了扇風。

而後垂眼看著手中的藥出神。

她哪來的傷口啊,完全是因為給月清河吸蛇毒,所以才中了毒。

而她也能理解到,月清河不讓太醫診治的原因了。

他的傷口在胸口上,若是讓太醫知道他是被蛇咬了,而自己中了蛇毒,卻沒有傷口……

這樣一聯想起來,豈不是能聯想到自己給他吮了胸口的傷……

自古男女授受不親,即便他們是兄妹,那樣的親密接觸都是不行的。

驀然,在坑洞裡,她給他吮吸蛇毒的畫面再一次湧入自己的腦袋裡……

她頓時粉顏燒透,緋紅似火。

清沉拿著藥,趁月季還未回來,起身出了營帳,往月清河的營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