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的意思是……

他來找自己,也是因為怕那一夜的事情讓第三個人知道?

那正好,這個問題,他們的確是該好好聊聊。

清沉捂著自己狂跳不止的心,直視跟前的男人。

“皇兄,我只記得那一夜我喝醉了,在酒館的廂房裡獨自過了一夜,這個回答,皇兄可還滿意了?”

月清河聞言,停止了逼近她的舉動,瞧著她杏眸水潤,在搖曳的燭火下,顯得熠熠生亮。

那一夜纏綿的畫面再一次湧上腦海。

月清河蹙眉,甩開那熾熱的畫面,勾唇輕聲:“希望皇妹可要守好自己的嘴巴,不然哪天出去磕著碰著就別來怪皇兄了。”

他這是在變相的來威脅自己?

換作以前的月清沉,被他這麼一嚇唬,再就說不出話來了。

而今的她,並非昔日的月清沉。

連死都不怕的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她想在這宮中能過得安穩,除了要抱緊父皇的大腿,還得跟其他皇子打好關係。

畢竟除了父皇,其他皇子還有可能成為東明國的皇帝。

那麼跟前的男子……

距離太子一位,也極有可能的。

畢竟人家的母后可是當朝皇后啊。

思及此,清沉的水眸掠過一抹狡黠,她身手抵住跟前男子的胸膛,哼笑道:“是的,皇兄要殺我,就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不過,皇兄可瞧著父皇疼愛我的心沒?想必咱倆的事情一旦敗露,落不到好下場的怕也不只清沉一人。皇兄出了那樣的事情,想必這一輩子與太子一位無緣了。”

月清河聞言,眸中殺意騰起,大手一伸,便是將她細小的頸項給扣住,聲音也冷下幾分:“如此一說來,早日解決皇妹,才是真的以絕後患。”

被掐住脖子的清沉,心裡掠過一絲驚慌。

前世沒有接觸過這一位皇兄,她不瞭解他的脾氣。

萬一他在這裡起了殺意滅了自己口,自己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

清沉秀白的臉蛋上依舊一片冷靜:“皇兄以為這樣殺了我,就能做到全身而退?”

“你以為我想要全身而退很難?”他哼笑,烏瞳冷意盡洩,滿臉的不在乎。

清沉思想片刻,搖頭:“雖說不難,但也不容易。皇兄剛回宮可能不太瞭解宮中的情形,目前父皇還是比較疼愛我的,若是我真的離奇死自己的寢殿,你猜父皇追查起來,能不能查到皇兄你身上?”

月清河不以為然的,如畫般的俊臉滿是冷漠:烏瞳殺意肅起,掐住清沉脖子的手下重了力道。

清沉的呼吸越發的稀薄,但她依舊沒有掙扎。

“明明可以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皇兄卻是要選擇用最麻煩的辦法解決,這樣很不理智哦。”

“比如?”他不在乎的輕聲反問。

“那一夜的事情本來就是意外,本就不光彩,我還沒傻到自曝出去。只要皇兄在宮中稍微關照一下清沉,清沉絕對不會對外洩露半句。”事到如今,她好像沒有別的辦法了。

但她絕對不會求他的。

“哦?”月清河俊臉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聽皇妹這意思,是要為兄保你了?”

“清沉不是那個意思,不過兄妹之間需要互相幫忙不是很尋常的嗎?倘若我能在父皇那為皇兄美言幾句,豈不是一舉兩得?”

月清河鬆開她的脖子,收回大手,轉身背對著她:“為兄也討厭做麻煩的事情,希望皇妹真能安分守己,自是能平平安安。”

“那是當然的。”

得到滿意的回答,男人高大的身軀走出她的寢殿,頃刻便是消失在門口。

寢殿內剩下清沉一人,她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喘了幾口大氣,清沉閉了閉眼,慶幸著自己撿回一條性命。

這五皇兄的性子如何,還是捉摸不透,往後絕對不能去招惹他了。

現下倆人這樣也算是默契地達成同識,還好,今晚應該是能高枕無憂了。

……

月清河從明月殿回到圖河殿,剛推開書房門,就瞧見青木已在裡頭,晦暗的書房並無點燈,他就如鬼魅般站在裡頭。

“殿下。”青木拱手。

“叫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月清河越過他,點了燭火,隨即書房內燭火搖曳。

燭光深深淺淺地落在月清河那一張俊美的臉龐上,將他的冷漠更明顯勾勒而出。

“目前還沒有任何訊息的。”青木遲疑了幾秒,又稟報道:“至於九公主的生母,的確是凌尚書的親妹。”

月清河聞言不語,翻了一下桌案上的書信。

青木又問:“殿下是在懷疑九公主的身份?”

月清河懶懶地抬起眼皮睨了青木一眼。

“是屬下僭越了。”青木立即閉嘴。

月清河瞭解到月清沉生母的身份,得知她生母生前不曾進過宮,而月清沉更是在宮外生下的。

不是他懷疑她的身份,而是他不允許自己的人生有任何一個汙點。

跟月清沉的那一個夜晚便是他人生的汙點……

所以他情願安慰自己,月清沉不是父皇所出的……

這樣,他與她的事情就並非有違常倫。

“月清沉那邊就不必再查了,隨時看著老二和老四那邊的動向。”

“是。”青木應下,便是退出了書房。

燭火搖曳,桌案獸爐,煙霧輕吐,香氣盈室。

那一夜的如火撩原的畫面冷不防的又竄入他的腦海裡。

他微眯眸子,她天真又不失嫵媚的容顏在自己的腦海裡一閃而過,月清河閉了閉眼。

不殺她,可能真的會有點麻煩。

殺了她,似乎少了一些樂趣和挑戰性。

……

清沉雖是公主,並不是一入宮就能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

身為公主,她要學的東西很多。

從開始的宮廷禮儀,到琴棋書畫,還有女紅。

之後還要學習武術御馬之術。

除了禮儀和琴棋書畫之外,清沉別的事情學得一塌糊塗。

這一世,她明白到,空有腦子也是不行的,至少也得學個一招半式防身。

但這個月是要到書院堂上課的。

清沉以前最不喜歡的就是在書院堂上課了,因為幾位皇姐對自己並不友好。

不過,現下的她可不會再怕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