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幾息之間,孟懷就被打得飛著撞碎了三座石山。

“好強啊!”

硬接著拳頭,又與山石碰撞的他感覺自己渾身痠痛,五臟移位,馬上就要吐出血來。

“不行!”

“總這樣捱打不行!”

“昂——”

又捱了一記重拳之後,孟懷直接變成了龍豬真身。

“轟——”

一聲響,一頭身高近十米,體長近三十米、渾身燃燒著紅色火焰的巨大龍豬,出現在了又一座山的山腳。

“金剛真有力,妖來不須避——金剛鐵角!”

孟懷一低頭,頭頂那白色獨角瞬間變大,朝著蒼狼王的拳頭頂去。

九頭真身的力量極強,又是猛然出現的,蒼狼王一個沒留神,直接被頂飛了回去。

“好啊,不錯!”

“你果然是個異種!”

看到了孟懷的真身,蒼狼王那狹長的狼眼之中,在憤怒之外,又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剛剛那只是熱身!”

“現在讓你見識一下,蒼狼之怒的真正威力吧!”

“嗷嗚——”

“轟——”

蒼狼王身在空中,就對著孟懷吹出一口超大的青色陰風。

青色陰風如柱,有著實質,像是洪水般,從天空中向著孟懷衝去,爆發出了滔天氣浪。巨大的威力,將周圍的山峰全都吹斷了。

孟懷所站的大地也像是老式月餅一般,被這股風一層層剝離開來。

“這傢伙,想幹什麼?”

“是又要來給我剃毛?”

孟懷的龍豬之體,竟然被吹得金光消散,毛髮盡脫。

“昂——”

緊接著,那蒼青陰風竟然將孟懷的面板都吹得寸寸皸裂,眼看著就要皮爛肉爛了。

“不能只防守!”

渾身刀割一般疼痛的孟懷,雙眼一寒。

“白刃清輝揚……方寸萬里光……毫髮明月照……月出東海床——獠牙白刃斬!”

接著,會陰一縮,一股妖力從他的脊椎直衝上了頭頂,“唰”,兩道白色刀光,朝著那青色風柱劈去。

“哧啦——”

宛如白刀割布,將那口陰風給割碎了。

“哼!”

見孟懷亮出了白牙刀,蒼狼王雙眼一蹬,直接拿出了一把血色長劍。

“咔嚓——”

這把長劍只是拿出來就閃爍著陰寒的雷電火花,血紅色的劍身一看就是飲滿了鮮血的。

“血劍斬!”

蒼狼王用力將手中劍對著孟懷一揮,剎那間,血劍就迸發出了可怕的紅色劍氣,帶著陣陣血腥之臭,朝著孟懷飛了過來。

“啪啪啪……”

血色劍光橫掃孟懷的白色刀光,將白色刀光瞬間打得分崩離析、消散不見不說,還差一點將孟懷的那兩根獠牙給打掉了下來。

“嘶——,哎呦——”

孟懷的獠牙晃動,痠疼不已。

“給我死!”

緊接著,蒼狼王再次舉起了手中寶劍。

這一次,他將自己的神魂精血都融了進去,整把寶劍之上懸浮著一匹巨大的蒼狼虛影。

這匹蒼狼,綠眼紅頭、血嘴大張,渾身血腥味,一看就是吞噬過百萬生靈的惡魂,兇殘無匹。

“嗷嗚——”

蒼狼虛影嚎叫,震耳欲聾。

“嗷——,嗷——,嗷……”

四周幾千妖狼受到感染,也是齊齊嘶吼,壯大著此劍的聲威。

是真正可以壯大蒼狼力量的。

隨著一聲聲狼嚎,一隻只小號的青狼、黑狼虛影從這些狼的身上飛了出來,融入了那隻大蒼狼的身上。

等密密麻麻的小狼影匯入了大蒼狼的體內之後,那看著虛無的蒼狼已經變成了實體,僅僅是站在那裡,就帶著莫名的威壓,有著鎮魂壓迫的氣息。

群狼嘶吼,蒼狼虛影嘶吼,蒼狼王也嘶吼!

“蒼狼斬!”

一用力,他再次對著孟懷揮動了這一劍。

“死!死!死……”

“蒼狼斬”發出來的時候,孟懷已經聽不到狼嚎了,在他的神魂中,那一聲聲的狼嚎都變成了一個字——死!

就是死!

似乎除了死!

他再也沒有別的選擇!

“我不能死啊!”

孟懷直接傾覆了“大鍋”妖府,滾滾妖靈之氣,朝著身體各處奔流。

“金剛變!”

“金剛護體!”

又瞬間調動氣血之力,將自己變得足有一百多米長、四十多米高、渾身閃動著耀眼的金光。

“金磚——給我擋!”

“嗖”一聲,他又直接將金磚祭了出去。

“黃金繩——給我困住他!”

“唰”一聲,黃金繩直飛向了蒼狼王。

在半息的時間內,孟懷內內外外,一連做了五六個準備。

可惜,在蒼狼王匯聚了狼群之力的傾力一刀之下,全然沒了用處。

“當”一聲,“金磚”被磕飛了,消失在遠處。

“呼”一聲,“黃金繩”被劍風帶跑偏了位置,根本對蒼狼王沒有任何影響。

“呼隆隆——”

“蒼狼斬”的力度甚至沒有絲毫的減弱,直接朝著孟懷的斬來。

“這也太厲害了!”

孟懷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強到如此令人髮指的招數!

劍光襲來,他只來得及扭了一下頭,那劍光就已經斬到了他的脖子上。

“噗——”

毫無意外的,孟懷那碩大的頭,被直接斬了下來,鮮血噴射足有三十米多米高。

“砰!”

“豬頭”落地,滾出了很遠。

“轟隆隆——”

巨大的龍豬身軀,像是一座山一樣倒在了地上。

“我這就死了嗎?”

人首分離,他的神魂倒還殘存在那顆腦袋之中。

一時之間,理性告訴他自己已經死了,可感性卻覺得自己尚且活著。

甚至,頭身分離的瞬間,他都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就是感覺脖子下面火辣辣的,像是火燒了一般,而且身體沒了知覺,手腳全都不受控制了而已。

“那就是我的身子嗎?”

還有一點十分違的就是,透過那亂滾的腦袋看著自己不斷流著鮮血的身體——這種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卻被自己以旁觀者的眼光看的感覺,真的十分奇怪。

“啊昂——”

可隨即,劇烈的疼痛就從脖頸處的傷口處,尤其是神經的斷裂面中,衝上了腦門。

讓他的臉瞬間變得烏青,卻又有一絲詭異的潮紅。

痛啊!

他想喊!

卻怎麼也喊不出聲!

“這就是砍頭的狀態和感覺嗎?”

只能張著僵硬的嘴,瞪著直勾勾的眼,表情神情,都有著一種痛苦不堪卻又難以釋放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