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流轉,新年在即,戰國各地卻沒有一絲過年應有的歡樂氣氛。

秦雖似乎專注於攻擊燕國,但他們知道,一旦燕 ,剩下的其他國家將再無力抵禦秦國鐵蹄的侵襲。

雖然長期的戰國生涯使其他三 侯仍懷有一線期盼,但面對秦國的強大,他們都保持著小心翼翼的態度。

他們未察覺這已是他們的最後一次嘗試。

在以閭的存在下,或者也可以說,在諸子百家的最後一絲機會里。

此時,在離皇宮不遠處的一處寧靜的小院,閣樓上,兩位身影默默相對。

一道光芒充滿難以言喻的威嚴,眼神中淡然透出對生存的無慾,那是冷漠。

另一人緊握著拳頭。

“三弟,放下你的武器。

這個世界的執行不應如此偏頗,強大的實力怎可以隨意欺負弱者?君子應具備仁義、智慧、信譽,永遠保持和平才是永恆之道!”扶蘇的話語急切,但他的拳頭傳達出心中的不甘和不滿。

“大哥,時代變了。\"將以閭緩緩回應。

確實,這個時代已經變化。

面對扶蘇那幼稚的觀點,將以閭甚至有些不願去看穿。

那是一種天真至極的想法。

換言之,扶蘇從未想到過,一場暫時的戰爭換取永久和平的背後,如果沒有在秦強盛之際完成統一七國,未來還將帶來多長久遠的紛爭。

如果秦統一了七國,漢國將會伺機行事。

可以說,這就標誌著華夏真正的統一。

對後世影響之大無法估量。

然而,僅憑著狹隘的所謂仁義心腸,便期待說服贏政放棄武力擴張,這讓將以閭覺得難以置信,簡直是愚蠢的行為。

以閭思慮良久,他無法理解扶蘇的思維方式。

也許擁有正常智商的人,不會在得到偽造的聖旨後就選擇 。

“僅僅是燕太子丹做錯了事,而燕國何曾做過惡事?我大秦若要公正,為什麼不用正當手段?”扶蘇憤怒反駁。

他試圖說服將以閭,想讓他阻礙這場註定無法避免的國破之戰。

將以閭揹負雙臂,望著他那毫無情感的眼神說道:“只有掌握統治地位的人,才能按照其意願來區分對錯,推行所謂的公道。\"

“可如今我大秦還沒有這種權力主持公道。\"

屋外雪仍未歇,冷冽的寒風湧入小閣樓內,彷彿已綿延數日。

今時寒冬比以往更加嚴峻。

以閭思緒已穿越至遙遠的中山國。

祈盼這一切都不會給戰局帶來影響。

他知道,因他存在的蝴蝶效應,戰役可能提前發生,他期待不要因此衍生額外的不幸。

而對於扶蘇,只有一個詞能描述他——天真。

正是這種腐儒徹底的愚昧,才讓人畏懼不已。

面對眼前沉浸於過往十六載的弟弟,他震驚又難以置信。

十二

他渾身透著冰冷。

恐懼之情猶如陰霾瀰漫心中。

對的,就是恐懼。

這位三弟的話語間透露著顯眼的勃勃野心,他的野心,竟敢指向那最高位——領導者。

如此令人不安且可怕的企圖啊!

作為長兄,扶蘇深感有責任糾正三弟的偏差。

絕不容許!!!

空氣中瀰漫著沉默,靜得連落針都聽得見,兩人之間沒有半句交談。

確切地說,可能將閭已無話可說,因為他清楚,那個被腐儒影響至深的大哥,已非他能改回最初。

或者更恰切地說,他們之間的道路已經僵化,無法輕易回頭修改。

因為那個大公子在未來可能犯下更加荒謬的錯誤,

比如在統一六國之後,他竟然還會提議恢復封建分封制。

這簡直是逆歷史潮流而行。

秦國一統之日,這傢伙還想讓諸侯並立,腦子簡直進了漿糊。

另一方面,將閭的心靈卻被這境遇觸發,對冥王的理解更為深厚。

站於視窗,凝視門外冷冽的雪景,風景雖美,雪花卻輕盈降落,幾縷雪片隨風飄落在他肩頭,

然而很快融化消逝。

煙霧嫋嫋升起,煙壺上空餘煙香,而扶蘇的手緊握成拳,盯著自已的弟弟。

一個有著與父王——或許更是超過秦始皇野心的男人,壓得扶蘇無比疲憊。

始皇的野心已令他疲憊萬分,想要改變秦國的格局,

他曾渴望讓天下恢復和平盛世,

可此刻的局勢卻愈行愈遠。

\"少爺,飯菜已經好了。\"很快,周圍的溫度彷彿驟降,冰冷得雪女託著餐食緩步而來。

將閭依舊沉默,眼神默默注視窗外,

無可否認,扶蘇那天真又執著的思維將他的心境攪亂。

深思一番,將閭發現冥王的理念難以解釋這位兄弟的言行,若非勉強,就只能形容他是愚蠢到頂點的存在。

竟以為十六年的隱忍是出自本願,

其實這些年只是他在暗中壯大自已的實力。

如今公開亮劍預示著將閭將以最強姿態、最快速度統一六國,積聚龐大的實力。

似乎讀懂了將閭的思考,雪女輕聲詢問,“還在擔憂扶蘇的事?”

他們二人之間的互動,有時候,甚至勝過任何言語的溝通。

兩顆孤獨的心,意外的有了相通的地方。

將閭悠悠開口,\"新年就要到來,待春節過後,我會率領兵馬前往中山,征伐燕國。

這一役,恐怕要讓你獨自留在這了。\"

兩人間的寒意不只是外界雪冷那麼簡單,更多的是源自將閭身上散發出的無形寒意,讓人心底生懼。

凜冽的寒氣瀰漫,即便是習慣了嚴寒的雪女也為之顫慄。

\"開飯吧。\" 將閭打破沉默。

寒意如同翻雲覆雨,瞬間轉化。

似乎不自覺地,它再度湧現出來。

的確,隨著近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將閭與冥王的融合變得更加深厚。

他的實力愈發強大且讓人膽寒。

十六年來,到底強到了什麼地步連將閭本人都不確定——因為從未有人能激起他的全力對決,在戰場上他真正的實力就像核威懾一般神秘莫測。

\"十六歲的你想得到什麼?\" 雪女凝望著面前日日相伴卻又漸行漸遠的將閭。

如今,她開始困惑這位男人的心境。

然而,她記憶深處那段初次對話仍清晰如昔。

曾他說:“未曾起舞的日子便是對生命的 。\"那時的他還年輕,雖無鐵甲武裝,卻言辭嚴肅讓小看他。

時間流轉......

秦國已正式啟動備戰部署。

所有人,包括那些以往叫囂求戰的百姓,此刻都振奮不已。

因為商鞅變法以來,戰場上殺敵立功便能帶來獎賞。

此舉激發了全民熱忱。

秦國,尤其商鞅改革後的秦國彷彿只為戰場而誕生。

久違的秦皇宮,王翦、蒙武、將閭三人昂然站於眾官員前列。

這一天,將是他們出征中山之時。

贏政的眼神滿意而堅定地落在將閭身上。

他知道關於將閭的事並非空穴來風,而且是出自他對這位三子深沉的認可。

最終的效果超出了期待,甚至讓他有些意外。

如此年輕的一個孩子,只有十六歲,卻展現出冠蓋軍隊的勇武及出類拔萃的智慧,讓贏政倍感欣慰,滿心喜悅。

踏踏踏踏!一系列振奮人心的話語過後,由將閭引領的三萬精兵率先出陣。

是的,這場對燕之戰,他作為先鋒領軍,將在中山與駐守秦軍進行會師。

蒙武則以五萬兵馬旁敲側擊,大將軍王翦率領十萬兵馬緊跟其後,將中山作為了此次戰爭的核心區域。

此時,戰火已在四起。

天下其餘各國因戰而紛亂,尤其墨家,崇尚兼愛非攻的他們在戰亂中顯得尤為震撼。

如今戰事再起,迫使墨家陣營迅速轉向支援燕國,更是在一系列重大變故中,太子丹迴歸並接手墨家領袖位置,繼六指黑俠事件後,他在燕太子丹的身份上坐穩高位。

“先鋒部隊由公子閭指揮三萬兵力進發。\"太子丹坐在墨家巨頭的位置,滿面怒火溢於言表。

提及將閭這個名字時,太子顯然意識到自已的失控,但內心認為他是直接目標。

他堅信沒有將閭,戰火根本不可能燃燒,秦國也不可能發動這場戰爭。

現在,如果將閭率兵加入中山與十五萬駐軍相匯,則意味著此城將彙集起一支驚人的二十萬聯軍。

而這都是當初覆滅趙國的精英力量,燕國毫無抵抗之力。

突然,一股寒氣閃現而出。\"小高!\" 班大師適時壓下少年高明的手。

他知曉高曉的故事,因而深深同情他的處境。

“班大師,倘若主將令孤猝然去世,您有幾成把握可以於半路上毀滅這支三萬人馬的大軍?”燕太子丹猛然看向班大師。

“六分之一的機率。\"班大師自信回應。

是的,六分之一僅僅是一個大概估計。

以墨家精巧機關之技,擊潰無領袖的敵軍並不困難。

“太棒了!!”太子丹欣喜叫道。

“閣下不會是指……?”高曉微眉一挑疑問道。

“無可多言,無可多言!”太子丹揹負雙手輕輕搖頭,透出一種深遠莫測。

另一方面,將領令孤身先士卒,在全軍前排引領。

第三天行軍時,意想不到的情況驟然湧現!!

蹄聲響徹,如雷貫耳。

鐵騎行於大道,三萬兵馬連綿不斷,隊伍綿延悠長。

王翦能如此放心委派自已當先鋒,對令狐來說實屬出乎意料。

原本他預計這個職責會被蒙恬攬走,領軍的會是中山大兵,緊隨其後的將是燕國覆亡之戰,而自已可能負責側方支援或後續軍隊的部署。

王翦的十萬人馬作為強大的後盾保障。

這似乎不像一場攻城略地、滅國的戰役,而更像是對他個人才能的考驗。

確實,這就是一場考較。

一到前線,令狐便會是指揮若定的前線領袖。

就算有任何意外發生,遊移部隊和後續的十萬大軍也將隨時待命支援。

這場仗幾乎萬無一失。

世人皆知燕國的實力無法抗衡秦軍,甚至此刻秦 隊幾乎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面對他們這個軍團,幾乎是一打三的局面。

換句話說,雖然表面看是令狐帶領三萬大軍,實際前線戰況,他已足以發揮出十萬大軍的效果。

同時,守衛中山的燕軍僅有二十萬人,這是一場穩如磐石的 之戰。

“歷練嗎?也不錯啊!”令狐眼神淡然而決然。

隨著三萬鐵騎逐一過境,光是秦國的步伐節奏便已散發出強烈的肅殺之氣。

軍中一片安靜,唯有穩健而堅定的腳步聲。

“如此軍隊,無人能敵。\"令狐心中澎湃豪情。

身居此代,他是註定不能坐視未來的秦朝第二代被那些混小子胡亥奪走。

有時,他甚至覺得悲哀,秦始皇的兒子中歷史有名的僅扶蘇,一個昏庸無比;另一個便是眼前這個胡亥。

無論將來落入扶蘇或胡亥之手,秦朝的命運都似乎是命中註定了的覆亡。

但現在不同。

經過十六年的潛心修練,他早已擁有撼動這個世界的實力。

與冥王模板的契合使他越發強盛。

“報告將軍,前方發現可疑人士。\"探子飛速上前來通報。

“我知道了。\"令狐停馬,雙目依舊無一絲情緒波動。

隨著蹄音響起,他緩緩策馬前去。

果真,路旁有一女子倒地,長髮披散遮住面容,就在道路 如此顯眼。

“陰陽家的人都改去路上睡覺了嗎?”令狐語氣冷漠。

他那毫無溫度的目光彷彿千年寒冰般刺骨。

倒在地上的女性幾乎覺得周身血液都被凍結。

沒錯,就是冷凍感。

令狐的出現瞬間帶來空氣的凍結,恐怖的氣氛瞬間湧來。

炎妃惶恐失色。

在墨家人全力庇護逃出自蜃幻境內後,她的使命正是行刺令狐或者對他施加六魂詛咒。

這咒術剛施下的時刻毫無感應,然而隨著時間推移,一旦六魂懼咒發作起來,將無可救藥。

\"公子為何會這樣說呢?\"婦人的聲音虛弱而帶著楚楚可憐的意味。

將閭趴在馬背上,雙眼未曾有一絲波動,依舊保持著淡漠的眼神。

他沉默片刻,彷彿那女子已明白他認出了她,不再掩飾。

她優雅起身,風情萬種地看著將閭:“請問公子,是如何看出我的呢?\"

\"天下能有幾個人沒事偏好睡於路途中?\"將閭銳利的目光直指這個婦人,一句話道破玄機。

俗言:寧可錯斬一千莫過放過一隻陰陽家人在道中歇息。

特別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