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來回到大祭司的軍帳,只能打定主意等天黑後先擄走一些韃靼將領,再想辦法將哈塞爾引出帥帳一網打盡。

送走巫族大祭司後,哈塞爾有些煩躁。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嘈雜聲,這讓他更是暴跳如雷:“外面吵吵鬧鬧做什麼!!”

帥帳門簾掀起,親衛走進來彙報:“都帥,戰馬被人下瀉藥,說是一個叫阿巴多的馬卒不見了蹤影,懷疑是他私通外敵乾的好事。”

“穆爾多,你帶人去看看,戰馬不能出事。”哈塞爾眉頭凝重了幾分,這一天沒一件事順利,真是讓人窩火。

“是!”

這一天軍營內都在搜尋天朝細作跟叛徒阿巴多,誰也沒想到,他們要找的人就在大祭司的軍帳內旁若無人在串著羊肉。

焦炭冒青煙,羊肉油四濺,滴滴聲作響,人間少美味!

火堆上,幾個掛滿肉塊的籤子在火上烤著,垂涎欲滴的羊肉味撲鼻而來,讓王來食慾大動。

特製的孜然粉、辣椒麵再灑上一層,味道讓人怦然心動。

這味道自然在軍營外飄蕩開了,聞到美味來源於大祭司的軍帳,不少將領止住了蠢蠢欲動的口腹之慾。

巫族這些人向來不好相處,尤其是動不動跟山靈鬼怪溝通,整日神神叨叨,更是帶著一種邪魅的感覺。

韃靼軍將向來對巫族大祭司敬而遠之。

只是這味道實在是抓心撓肝,讓人口水直流,於是紛紛眼巴巴望著大祭司的軍帳,心中罵著:老東西,也不知道拿出來分享給大夥!

十來米遠的帥帳內。

哈塞爾抓著一個羊腿在大快朵頤,突然聞到這飄來的香味,頓時覺得嘴裡的東西沒了滋味。

“哪來的香味?”伸長了鼻子的哈塞爾衝不遠處的穆爾多問道。

哈塞爾撩開帳門,更加濃郁的烤肉味衝進帥帳內。

過一會之後,穆爾多回來有些猶豫衝哈塞爾說道:“都帥,好像是大祭司那邊傳出來的烤肉味。”

“走!過去瞧瞧!!”

“都帥,大王不是讓你儘量不要離開帥帳麼?”

“聒噪,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再說了身邊這麼多高手保護,我就不信天朝的刺客還能不知死活進來送命。”

哈塞爾大手一揮,直接打斷了穆爾多繼續勸說的衝動。

想著大祭司軍帳也在軍營核心區,穆爾多也就不想短短都帥的雅興。

十數人護衛著穆哈塞爾離開了帥帳,王來見到掀開門簾進入他地盤的幾人後,先是愣了下,隨後露出了一口燦爛的黃牙。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老天都看不下去,讓你自己主動來送人頭!

“名可多,你搞什麼名堂,這營區被你這味道弄得人心浮動。”進入大祭司軍帳內後,鼻子裡填充著濃郁的芳香,看到火堆上外焦內嫩的肉串在噼裡啪啦濺著油脂。

哈塞爾幾人都忍不住偷偷嚥了口水。

“你們..想吃嗎?”

大祭司枯槁的面容衝他們會心一笑,這殷勤的態度讓眾人一時之間有些不習慣。

這老不死的今天改性了?

看來是因為被自己拒絕了,所以現在想要討好自己,為他信奉的那些邪靈多要些好處罷了。

哈塞爾暗自揣測道,心中卻對此嗤之以鼻。

“想要韃靼軍士獻祭之事沒有商量,我們草原上的勇士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會被同伴生殺予奪,隨意擺佈!”

哈塞爾開口再次拒絕,如此擲地有聲的話,讓護衛著哈塞爾的眾人紛紛由衷欽佩。

跟著這樣的主帥,哪怕戰死沙場那也是死得其所。

“都帥多慮了,韃靼陛下讓老朽助陣,老朽自然是心向著韃靼大軍,既然都帥不同意,神靈那邊我自會溝通。只是都帥進入鳳陽城後,能夠將一些天朝的百姓送給老朽,這身邊沒有跑腿幹活的奴隸,也不是很方便。”

聽到大祭司名可多這麼說,哈塞爾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老頭今天一反常態是為了跟自己要奴隸獎賞。

“這事好辦,進入鳳陽城後送你一千人便是!”哈塞爾毫不猶豫說道。

“那老朽就多謝了!”

王來裝作滿意地點頭,隨手將自己手上的肉串遞給哈塞爾:“這是老朽烤的肉串,都帥也嚐嚐吧。”

哈塞爾心神早就被眼前的烤肉所吸引,此時忙不迭接了過來。

“都帥!不可!”穆爾多攔了下,隨後切了一刀遞給名可多,“你先吃一口!”

王來陰陰一笑:“你這娃娃倒是忠誠,這樣你放心了吧!”

見大祭司將食物毫不猶豫吃進了肚子,穆爾多這才放下心來。

穆爾多當了惡人,哈塞爾自然得當好人,所以立馬裝作不愉對穆爾多說:“穆爾多,大祭司為韃靼軍殫精竭慮,你不可無禮!”

穆爾多抱胸致歉:“大祭司恕罪,職責所在!”

“無妨!你們也一起吃吧,都帥,要不把這些烤好的肉也分給外面的軍將,他們可未必敢進入老朽的軍帳內。”

哈塞爾一愣,隨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哈哈一笑後拍手稱讚:“如此就多謝大祭司體恤大傢伙了!

穆爾多拿出去給外面的那些人,他們可都饞壞了!”

一時之間軍帳內一片祥和的氣氛。

哈塞爾等人把肉言歡,大祭司一改之前生人無盡的作態,直到夜間降臨,哈塞爾都沒有出大祭司的軍帳。

夜幕下。

梁科帶領著一千從南門出城,趁著夜色的掩護,他們迅速避開了韃靼軍的耳目,順利貓到了韃靼軍營東面五里處。

都說夜黑風高殺人夜,其實那是對那些藝高人膽大的刺客而言。

不管是韃靼還是天朝的軍卒,常年肉類攝入量不足,士兵有夜盲症的比比皆是。

入夜後,他們就跟瞎子一般無二。

所以儘量都會避免夜戰,畢竟打起仗來把自己人給捅了那就得不償失啦。

若不是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此時出城的這支隊伍怕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梁將軍,接下來就交給我了,您是一城總兵,怎可屈尊犯險!”參將韋有番對前方一身鎧甲身先士卒的梁科勸道。

“不用再說了,讓這些人出來冒險已經是我這個主帥的失職,若是不再這邊接應你們撤退,我寢食難安!”

梁科的話讓附近的軍卒感動不已,同樣都是天朝的軍將,跟監軍安和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