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王一家都進了宮,在紫宸殿的偏殿住著,忙著皇太子冊立大典的事情。

之所以一家子都在,是因為,不久之後的冊立大典之上,邕王會被冊立皇太子,邕王妃妻憑夫榮冊封太子妃,嘉成縣主冊封郡主,還有她的眾位兄弟,也都各封郡王,嘉誠縣主的嫡長兄獲封嗣王。

(大周國情特殊,宗室晉升制度頗為嚴苛。)

皇儲的冊立大典不是小事,是新君在百官面前的一次亮相,為了彰顯皇家神秘的威嚴,需要事先一次次的排練預演。皇家繁瑣的禮儀規矩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禮樂是統治階級的工具,是維護神權夫權的一種手段。

越往上,這種禮儀規矩就越是繁瑣。

邕王和兗王爭了半輩子了。眼下正是志得意滿之際,對於枯燥乏味的排練。,邕王甘之如飴的進行著。

尤其是如今在趙禎幾乎不能理政的情況下,邕王的冊立大典幾乎就等於是在為他日後的登基大典做預演。

然而邕王這種好心情只保持到了嘉佑七年七月初九的正午。

剛剛進行接受尚儀完尚儀指導的邕王正在享受午覺。

“王爺大事不好了,宮裡出現了好多士兵,只怕是有人犯上作亂了。”正在睡夢中的邕王被內侍叫醒。

聽聞此言心中一驚。

宮門之禁法度最為嚴密。(無召擅闖宮門者兩年徒刑,擅入殿門者處兩年半徒刑,持兵者罪加二等,擅入上閣者絞,無詔持兵入宮殿者斬。)

如今大批士兵烏央烏央的來襲,必然是有人犯上作亂。

邕王瞬間就想到了自己的死對頭兗王。

“我就不該對他有仁慈之心。”邕王怒罵道。

不過此時他處於深宮之中,手下的心腹也都沒有帶來,周邊的內室也因為宮內森嚴的制度,沒有兵器。

整個大殿之中,只有紫宸殿外的二三十御龍直計程車兵。

因著趙禎病了,如今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福寧殿修養。

加上慶曆七年那次宮變,御龍直在外殿的佈防也跟著相應的減少,將重心放回了內宮之中。

邕王此時也只能束手待斃。

這一切都是兗王計算好的,就等著邕王入宮,他才開始動手。

叛軍將紫宸殿團團圍起。

駐守紫宸殿的御龍直士卒,見到叛軍勢大,不能硬拼,在叛軍第一輪箭雨還未落下的時候,這些老兵油子便遵從內心的直覺四散而逃,躲在宮內的各個角落。

御龍直計程車卒,都是各地軍隊優中選優,選拔出來的,雖然不缺勇猛,但是也都有幾分機變,戰場上能活下來的,單單隻憑藉武力是做不到的,畢竟又不都是霸王。

眼下紫宸殿內只有邕王手中還有一柄作為禮器的一柄寶劍,雖然已經開刃,但是劍這種東西早已經在漢代就在戰場上被證實不夠實用。

漢之後,劍大多時候都是作為裝飾,或者是象徵意義,作為君子的象徵。

但是紫宸殿內,除了邕王以及他幾個兒子腰間的寶劍外別說鐵器了,能有攻擊力的只剩下今日教導禮儀的兩位尚義手中的木棍了。

邕王緊緊握住手中的現如今唯一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寶劍。

死死的盯著殿門處。

紫宸殿的前後已經被堵死,

剛剛跑出去的太監剛剛踏出紫宸殿的大門便被射成了篩子,他已經無路可逃了。

“當初就該聽我的,直接殺了那個賤種,豈不省事,也不至於鬧成如今這般局面。”邕王妃懊悔道。

“行了,這個時候了,就讓我耳邊清靜清靜吧,當初若不是你自作主張,把榮妃的妹妹榮飛燕給綁了,就算兗王起兵作亂也有殿前司。”邕王呵斥道。

二人互相埋怨著。

“嘎吱,嘎吱。”隨著軸承的轉動,紫宸殿沉重的大門被緩緩開啟。

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心下一沉,盯著前方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噠,噠,噠。”整齊劃一的步伐響起,緊接著是一個六七十人組成的方隊向著紫宸殿湧入,氣勢恢宏。

軍隊的每一步都像是踏進了殿內眾人的心裡。

因著如今大局未定,趙禎龜縮在內宮之中,兗王沒時間浪費時間戲弄邕王。

但是多年被壓制的仇恨他只覺得這般殺了邕王太過便宜他了。

所以就想到了這一處。

又不耽擱時間,又能讓邕王擔驚受怕。

士卒由遠及近,不多時就將邕王一眾團團包圍住了。

邕王妃和嘉成縣主此時也沒有了往日的傲氣,嘉誠縣主嚇得撲在母親懷裡。

邕王妃雖然安慰著嘉誠縣主,但是她顫抖的手錶明她此時心中也不像表現的那麼鎮靜。

紫宸殿的內侍們都失去了往日的模樣,有些被嚇得趴倒在地上不住的顫抖。

有些躲在角落祈禱叛軍沒有發現自己,做縮頭烏龜狀。

四面盾牌,擋在邕王正面。

兗王慢慢的走了過來。

“亂臣賊子。”見到兗王現身邕王怒罵道。

“我的好兄長,進入我若是不動手,只怕等你登基後死的就是我了吧。”兗王一開口就將邕王懟的啞口無言。

最瞭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作為跟邕王鬥了幾十年的對手,兗王比邕王還了解他。

知道他的仁慈偽善都是裝出來的。

“你,含血噴人。”邕王面色漲紅憋了半天憋出來了這句話。

“還要多虧了兄長,沒有榮飛燕的事,榮家也不會這麼快下定決心倒向我,若沒有兄長幫助,哪有今日的裡應外合。”兗王殺人誅心般說道。

“殺。”邕王知道今日只有一死了,不願再接受兗王的侮辱,隨即帶著兒子們,殺向軍陣,做著最後的掙扎。

不過他們被盾牌手死死的頂住,盾牌手後邊的長矛兵,趁著盾牌的縫隙,將長槍向前遞出。

邕王府的五個成年男丁,瞬間慘死在了紫宸殿正中。

隨著邕王的慘死,邕王妃和嘉成縣主好似被嚇傻了,癱軟在地,一動不動,二人受到了過度的驚嚇,下體一股黃色的液體湧了出來。

“至於你們,恭喜你們榮妃託我好好照顧你們。她們是你們的了。”兗王揮了揮手對著著一旁殺死了邕王計程車兵說道。

士卒聞言瞬間眼睛就亮了。

嘉成縣主雖然不是很驚豔的那種美,但也是小家碧玉的感覺,加上她從小金尊玉貴的養出了的貴氣,和滑嫩的面板,比之自家那些牙黃臉黃的粗婦不知道強出多少倍。

就是一旁已經年過四十的邕王妃在這些士卒的眼中也是風韻猶存,比之自家那些粗婦要強。

雖然二人此時已經變得髒汙不堪,但是眾士卒也不在意這些。

隨著兗王的一聲令下,那幾個立了功的軍士們猶如惡虎吞狼一般撲了出去。

兩個士卒拔了頭籌。

“彆著急,你們都有份,一個個來。”隨著邕王身死,兗王放鬆了心情,此時正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這場凌辱。

前頭榮妃專門囑咐他要好好照顧照顧邕王妃與嘉成縣主,他還覺得太過殘忍。

但是此時眼前的場景,像是開啟了他精神上的一處開關一般。

尤其是高高在上的邕王妃母女臉上那種掙扎,又不得不屈從的畫面。

讓他只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一副畫面。

“你們也去,別讓她們太舒服了。”兗王對著身邊的護衛們說道。

“王爺,王爺,榮國舅爺派人過來找您。”

“他們攻進去了?”兗王詢問道。

按照原定的計劃,此時有著榮妃裡應外合,叛軍應當已經包圍福寧殿了。

“不是,楊文廣那個老賊反應迅速,榮妃已經被拿下了,榮妃的貼身女官,被吊在了宣佑門的牆頭之上。宣佑門守將左青芝也是個有本事的,榮國舅三次進攻都被打退,如今正在找三弓床弩和回回炮,打算強攻宣佑門。”兗王手下聽到自家主人詢問,立即將現下的情況和兗王做了彙報。

“找什麼回回炮,讓人去潁川侯府,把潁川侯一家子都給我綁過來。你讓榮昌派的人等會,我馬上就過去。”兗王下令道。

“諾。”士兵點了點頭,立刻下去傳令道。

此時場中,嘉成縣主和邕王妃都被撕碎了衣物。

正承受著兗王手下的凌辱。

趙禎在兗王的認知之中已經是一隻甕中鱉跑不了了,他如今心態可謂是輕鬆。

好不容易找點樂子,不看完,他實在捨不得走。

再說了如今榮妃被趙禎拿下,如今著急的是榮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