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卦用於女子也是適用的,安分守正,便能得到吉利。”孔嬤嬤說道。

“華蘭謹受教。”等著孔嬤嬤說完華蘭起身拜謝道。

“天下之事的道理,先賢們早就為我們總結了出來。我不過是將先賢的粗略的剖析了一遍,道理誰都明白,難得的是行動,所以要時常的反思自己的作為,及時的查漏補缺。”孔嬤嬤說道。

孔嬤嬤的心中也不乏有惋惜之情,華蘭平日裡謹慎,倒讓她挑不出錯誤,袁文紹每日忙於公務,二人接觸不多。

再加之二人身份極高,沒有讓她發展的空間。

這次的教學之所以拖了這麼久,除了華蘭的事務繁忙之外,還有就是因為她一直在試圖找到一個切入點,在不斷的故意延長這個時間。

她一直堅信,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會。

人能達到什麼成就,與他自身的能力有關,但是若是想守住這份成就,便要看他自身原本的經歷,能否從容不迫的將這份成就守住。

可惜了,袁文紹和華蘭都是心中有數之人。

袁文紹也是帶兵打仗貫了的,心思自然也算得上縝密。

這個家的,矛盾卻並不突出,或者說內部矛盾袁文紹與華蘭解決的都不錯,加之二人如今只有一個子嗣,袁文紹並不偏疼兩個小妾,兩個小妾沒有底氣也都很安生。

所以如今的平昌侯府,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片欣欣向榮之景,一切的風險都來自於外部。

而袁文紹如今又是朝廷新貴,得到了官家的重用,外部的問題自然也被壓在了這片繁花的景象之下。

不像盛家那樣,問題尖銳。

她又不能在平昌侯府長住,所以這場教學只能以提點結束。

在她心中也有幾分不圓滿的缺憾。

日後如何就要看袁文紹和華蘭的造化了。

晚上,華蘭將這些話轉告給了袁文紹。

華蘭知道這段話,只是透過自己之口告知袁文紹的。

袁文紹聽完之後,感慨頗深。“嬤嬤是個有本事的,什麼日子走,我也相送一番。”

孔嬤嬤的教育從來都是針具有對性的。對於盛家,她講的是一家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其中林棲閣,聽到了一損俱損。為日後,林棲閣做出縱女偷情埋下了根子。

大娘子,學會了不可外傳。

如蘭學會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其中明蘭學到的最多,孔嬤嬤是如何處罰姐妹幾個的,從佈局到結束,融匯貫通,在日後自己從壽安堂搬出來官家,以及懲戒顧家的幾個老嬤嬤的時候都用了出來,還有一家姐妹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及孔嬤嬤處事的手段,利益的捆綁。

再後來明蘭為祖母報仇之時,就是用這一招將盛紘綁死在了她的戰車之上。

此時針對平昌侯府,這個,突然起勢的勳貴,孔嬤嬤教的便是對外部是何種態度。

不然她又怎麼對得起她那麼高的束脩,和自家老姐妹的一片苦心,只可惜,沒有讓袁文紹和華蘭二人上手實踐一番。

經歷過一場本應經歷的挫折。

“就這一兩日。”

“那你再留一天,大後日,正直我休沐。我親自送上一送。”袁文紹說道。

“官人若忙,且去忙吧,我到時候親自送一送,多備些禮物就是了。”華蘭說道。

“我還是親自送送吧,你再額外的多準備一些程儀盤纏,若非孔嬤嬤是你祖母請來的,不然人家不會和咱們說這些話的。”袁文紹說道。

“行。”華蘭點了點頭。

“事說完了,咱們也該辦正事了。”袁文紹說著就要摟過華蘭。

做一些害羞的事。

“你別動。”往日裡,就算抗拒也是欲拒還迎的華蘭,今日卻直接拒絕了袁文紹那個作怪的手。

“怎麼了。”袁文紹一臉疑惑不解的詢問道。

“我有了。”華蘭吞吞吐吐的說道。

“那事不還早著呢,我記著你也不是這個日子啊。”袁文紹一時半會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的是,我有了,你要當爹了。”華蘭解釋了一遍。

“真的?”袁文紹驚喜的問道。雖然有了莊姐兒了,但是多一個孩子,家裡也會變得熱鬧不少。

“嗯,今天感覺有點不舒服,就讓人請了太醫,已經一個月了。”華蘭說道。

“好,好,好。”袁文紹滿臉興奮的將華蘭公主抱抱起,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你慢點,把我放下來。”華蘭嗔怪的說道。

“是,是,是。你現在是身子貴重,我太高興了,莽撞了。”袁文紹將華蘭放下,給二人蓋好了被子。

“睡覺。”

“官人,要不你把我身邊的彩簪給納了吧。我跟她說過此事,她是同意的,我如今還沒坐穩不能服侍官人。”華蘭趴在袁文紹的耳邊說道。

“不用,有你就夠了,話說看著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就不吃醋?”袁文紹將華蘭的身子掰過來說道。

華蘭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記得上次說要給袁文紹納妾,好像也是這麼反問她的。

“當然吃醋了,每次二郎去白芷他們的屋裡,我都睡不著覺。”華蘭連忙說道。

“那這事就此作罷,以後也別提。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我也不知道你圖什麼。”

“我也不是個荒淫無度的,要那麼多小妾幹什麼。平白耽擱人家的大好青春。你若想伺候我,就。。。。。”袁文紹說著,在華蘭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華蘭的耳朵一下子紅了起來。

“睡覺,睡覺,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袁文紹一把將華蘭摟在懷裡說道。

。。。。。

翌日,華蘭讓人給盛府帶信,一來是說孔嬤嬤要走了。這畢竟是老太太請來的人,無論老太太來不來,都得告知一聲。

二來,便將自己懷孕的事告知王若弗的盛老太太。

畢竟她的祖母和母親對此事很是重視,祖母也耗費人情,請賀家老太太來看病。

所以此時有了喜事,就該儘快的報給那些擔心她的人知道。

王若弗聽到此事心中大定,雖然之前有賀家老太太明言,但是華蘭畢竟沒懷上,此時也才是心中一塊石頭落到了地上。

王若弗去了老太太跟前道過喜。

等到中午盛紘回來的時候,又將此事,分享給盛紘。

畢竟華蘭這一胎若是個男胎,那麼就能穩穩的坐住,平昌侯府大娘子的位子,到時候就是大章氏挑事,也就有了底氣。

母以子貴,不是說說的。

為夫家綿延子嗣,那可是大功勞。

盛紘聞言也很是高興,同時又老調重彈,將那日王若弗不讓袁家下聘的事調侃。

“袁家那個事,鬧得太過分了,簡直是欺人太甚。”王若弗如今聽到盛紘提起這個來,依舊很是氣憤的說道。

“面子上的事都是小事,華兒過得幸福與否,才是大事。再說了依如今看來,當初就是他家大郎袁文純胡鬧,所以才會有這事,跟咱們姑爺是不相干的。”

“華兒如今,身為侯府的大娘子,又得夫君寵愛。若是此胎得男,那麼這一生也就圓滿了。”盛紘感慨道。

。。。。。

到了袁文紹休沐這日的辰時,孔嬤嬤便向二人提出告辭。

孔嬤嬤本來倒也沒什麼事,華蘭極力挽留下,她便多住了兩日。

袁文紹和華蘭將孔嬤嬤送出大門。

“嬤嬤的話,華蘭都跟我說了,您真知灼見,讓人敬佩不已。”袁文紹誇讚道,他是發自肺腑的覺得孔嬤嬤說的話有道理。

自古以來,前人之鑑,無論是王翦,郭子儀,張良,蕭何,李靖無不是如此。

“侯爺過獎了,老身也只是瞎唸叨罷了。”孔嬤嬤謙虛的說道。

“臨走之時,我借用道德經一言相贈,慎終如始,則無敗事。”孔嬤嬤做最後的拜別的時候對著袁文紹說道。

沒有經過事情的教導她始終還是放心不下,只得多次的提醒。

“感謝嬤嬤教導。”袁文紹和華蘭躬身行禮。

孔嬤嬤半福,還禮。

“侯爺,夫人,請回吧。”

“嬤嬤慢走。”

看著孔嬤嬤上了馬車走出去一段路程後。

“走吧,你今日出師,抱著莊姐兒,咱們出去,好好給你辦個出師宴。”袁文紹心血來潮對著華蘭發出邀請道。

“劉武仁,你去側院牽馬車。我和夫人走正門過去。”

“是,侯爺帶錢了嗎?我這裡只有十兩銀子。”劉武仁見到袁文紹身穿家常點衣服,便詢問道。

他知道袁文紹一般覺得錢袋子裝在身上不舒服,所以除了出門,一般在家裡身上都不怎麼裝錢。

所以可以開口詢問道,另外也是給自己一會晚到了打好預防針。

“你去賬房支一百兩帶上。”

“走了,咱們趁著如今還不影響及時行樂,出來多透透氣,不然到時候等孩子大了些,你想出來,都難。”袁文紹看著華蘭表情猶豫說道。

華蘭如今還沒顯懷,不影響平日裡的動作。要是再過些日子,必然行動艱難。

“爹爹在說什麼?什麼孩子大了行動不便?”莊姐兒牽著袁文紹的大手詢問道。

“你要當姐姐了。”袁文紹一把將閨女抱起,對著莊姐兒說道。

“當姐姐?”莊姐兒年紀還小還不能理解這個意思。

“就是像你豫堂兄和芸兒表姐一樣。”袁文紹颳著莊姐兒的小瓊鼻說道。

袁文紹用袁文純家裡的兩個孩子給莊姐兒舉例子說道。

“那有了弟弟妹妹,爹爹和孃親還會喜歡我嗎?”莊姐兒一臉落寞的詢問道。

“為什麼會這麼問?”袁文紹反問道。

袁文紹有些吃驚的和華蘭對視了一眼。莊姐兒還不到四歲,怎麼會知道這些。

雖然小孩子的佔有慾都很強,然後隨著年齡的增加,會逐漸的隱藏自己的佔有慾。

但是莊姐兒此時應該沒有這個概念。她應該還不清楚一個弟弟妹妹會給她的生活帶來怎麼樣的改變。

“芸兒堂姐,就說大伯和大伯母只喜歡豫表哥,不喜歡她。”莊姐兒回答道。

袁文紹心下了然。

“當然不會了,我們莊姐兒是爹爹心中最大的寶貝,爹爹一定讓我們莊姐兒成為大周最最受寵的女孩。”袁文紹的頭抵著莊姐兒的頭說道。

袁文紹這話倒是也沒哄莊姐兒,莊姐兒作為他的第一個孩子,就有獨特的地位,再加上袁文紹就因為錯過了她的洗三,百日,週歲,對她虧欠頗深。

她又乖巧聽話,很難不讓人喜歡她。

“那,一言為定,我們拉鉤。”莊姐兒豎起自己的小拇指堅定的對著對著袁文紹說道。

這是袁文紹上次許諾莊姐兒的時候,交給她的。

“好,咱們拉鉤。”袁文紹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和莊姐兒細嫩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便誰是飛珶。”莊姐兒說道。

“還沒蓋章呢。”

“蓋章。”莊姐兒的童音再次響起。

許下諾言後,莊姐兒在袁文紹的臉上親了一口。

“爹爹,真好。”

“那你孃親就不好了。”華蘭在一旁調侃道。

“孃親最好了。”

“那爹爹就不是最好的了?”袁文紹裝作一臉傷心的樣子說道。

“你們都是最好的好不好,真那你們沒辦法。”莊姐兒被二人的調侃弄的很是無語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平昌侯府外的安定街上響起了袁文紹和華蘭歡快的笑聲。

袁文紹和華蘭並不著急的向前走去。

畢竟劉武仁還需要時間,二人今日也無事,有時間慢慢的等。

兩邊的侍女們捧著,香爐,衣服,吃食,等走了出來。

畢竟大街上,各種味道混雜,香的,臭的。

出門焚香,有利於遮掩那些異味,免得衝撞。

不過在安定街上倒是用不上,畢竟,一個侯府,一個公府,兩個府邸便佔據了一條街,誰敢在這裡弄那些不潔之物。

“走了,咱們去千春樓,看戲,吃魚去嘍。”袁文紹抱著閨女說道。

“好,好。”莊姐兒叫著好。

“爹爹,我想看上次那個吐火球的。”莊姐兒對著袁文紹說道。

“好。吃完飯爹爹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