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癢。”莊姐兒在袁文紹懷裡亂晃盪。

或許是血脈相連的緣故,莊姐兒和袁文紹親近的很快。

“好了,你們別鬧了,飯好了,快過來吃飯。”華蘭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笑著招呼著兩個人。

袁文紹抱著莊姐兒走了過來。

“看看你孃親給咱們爺倆準備了什麼吃的。”

“還不少呢,我們莊姐兒都認識不?”見到了女兒後袁文紹忍不住想跟她多互動互動。

“有荔枝白腰子,鵪子羹,還有潤兔,軟酪,肉臘。。。”莊姐將自己能認識的報菜名一樣的說給袁文紹聽。

桌上擺了近二十盤菜,莊姐兒認識的不到一半。

“我們姐兒真厲害。”袁文紹誇獎道。

“那咱們嚐嚐今天的軟酪做的好不好?”袁文紹將莊姐兒抱在懷裡坐在小凳上。

用筷子夾起嘴近的香噴噴的軟酪,夾道面前的碗裡。

然後將軟酪掰開,吹了吹。將其中的一半遞給了莊姐兒。

“香。”莊姐兒被華蘭教養的極好,吃飯時細嚼慢嚥的。

吃過飯,袁文紹和華蘭一左一右,牽著莊姐兒在院子走路消食。

春天到了,院子裡的花兒都開了,滿園芬芳。

“過兩日,咱們帶著莊姐兒回趟盛家吧,這幾年我不在京,倒是把岳家給慢待了。”

“有什麼慢待的,你這幾年在戰場搏命,弄到了好東西了也從來沒忘了我孃家,大家都看在眼裡的。”華蘭道。

“長柏的課業怎樣了?”袁文紹隨後問道和華蘭說起了家常

“上次我回家聽爹爹說,莊學究說柏哥兒的進步很大文章之中文辭達意氣勢恢宏。說就是放到上屆也能進入二甲之列,所以父親打算下一屆讓他下場。”

“岳父大人一般不打無準備之仗,想來,長柏長楓定能高中。”

“父親也是說先讓他們感受一下考場的氛圍,中不中都不打緊的。畢竟世上像蘇學士曾學士他們那樣一場考試兄弟二人皆中的,又有幾家?就是從科舉誕生一來也就那樣。。”

“蘇學士兩兄弟都是俊才,如今的文章都已傳到了邊疆了,日後文壇必有此兄弟二人一席之地。”袁文紹感慨到。

華蘭所說的蘇學士就是蘇軾蘇轍兩兄弟,曾學士,說的便是曾鞏和曾布。

上一屆科考可謂是人才輩出,蘇家兄弟,曾家兄弟的名聲如日中天。

千年科舉龍虎榜,可見一般。

“故鄉已飄遠,往意浩無邊。”莊姐兒奶聲奶氣的背道,然後看著停下來的夫妻兩人一臉的求誇讚。

“我的寶貝,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袁文紹說著低下頭捏了捏莊姐兒的小臉道。

“前些日子,孃親在屋內讀過這句詩,我就記下來。”

袁文紹抬頭看了看華蘭。

“前些日子,蜀中有蘇學士的詩詞傳出,我好奇跟著唸了兩句,沒想到讓她給記下了。”

“那你知道這句詩說的是什麼意思嗎?”袁文紹問道。

“不知道。”

“不知道也很厲害了,看來咱們家出一位女才子了。”

。。。。。

袁文紹和華蘭說了一會家常,便在莊姐兒,戀戀不捨的眼中走出了家門,帶著劉武仁,吳鉅文,範永吉騎上馬直奔西郊大營而去。

“侯爺,昨個我回家可是給我父母長了臉。三年時間我就升到了六品,還有軍功在身,比我姐夫還高出了半級。”

“傅大哥近來可好?”袁文紹問道。

“還是老樣子,不過散階升了一級也到了從六品了。”

“五城兵馬司可是個好差事,能穩定的做下來也是不錯了,話說你家裡沒說讓你怎麼辦?”袁文紹問道。

吳鉅文家中好歹也是低階武官,雖然官階不高但是人脈估計有不少,不然傅興禹當初不可能在五城兵馬司中安安穩穩的升到副指揮使一職。

“我爹說了,沒有侯爺就沒有我。讓我跟著侯爺好好幹。將來也混個封妻廕子。”吳鉅文聽完也連忙表忠心到。

“我的差遣還沒定下來呢?只怕如今朝堂諸公也都在頭疼,想著該怎麼安排我呢,你要真有什麼好去處我也不攔著,你們也是。”袁文紹扭頭對著身後的兩人說道。

“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若是沒有侯爺,我也不可能能立下功勞,就算立下功勞來了也護不住,到時候也只會便宜了別人。我這輩子就跟定侯爺了。”

“俺老範也一樣。”

三人中劉武仁在戰場上一直跟在袁文紹左右,身上的功勳最多,如今身上不僅有從六品上振威校尉的散官,本官也升到了正七品的保安大夫,還有著九轉功勳,也就是出身低了些。

範永吉也是升到了從六品下的振威副尉。

吳鉅文有著武秀才的名頭,所以升官最快。

西郊大營內,薄鼎臣昨夜也回了家,就只有楊文廣在,看見了袁文紹嘴上不由得抱怨到,“你們倒好一個個的都回了家,就留著我和種家小子忙的要死要活的。”

“離京三年半了,老將軍見諒。”

“您這不還有幾日才走呢?今天咱們交接了兵權,明個我請您去樊樓,讓汴京最好的行首陪著您。”袁文紹走上前小聲的說道。

“行,這可是堂堂平昌郡侯說的,可不興賴賬啊!”

“放心,咱虧了誰,也虧不了您。”袁文紹一拍胸脯打包票到。

楊文廣登時來了興趣,和袁文紹探討起了花魁行首。

不多時薄鼎臣到了,看到兩人嘀嘀咕咕的,“你們幹嘛呢?都安排好了嗎?各軍歸建,咱們就能好好的放個假了。”

“公爺,都安排,您看看。”楊文廣說著將手中的摺子遞給了薄鼎臣。

給狄青一直打下手的他,各方面都弄的齊全,薄鼎臣看後直點頭。

下午,各部依次迴歸本來的建制,他們這些人自今日起也就徹底的沒事了。

袁文紹回了家,同時安排劉武仁帶著五千兩銀子去樊樓安排了兩個房間。

選好菜譜,排好歌舞,還有晚上要休息的地方。

。。。。

積英巷盛家,盛紘這兩日過得可謂是極度的舒心。

自從將袁文紹獲封侯爵的訊息帶回了家,王若弗便對他百依百順的,一直誇他有眼光。盛紘剛剛享受了髮妻崇拜的眼光,晚上更是罕見的和王若弗來了個梅開二度。

“官人嚐嚐這道雞蛋豆腐羹。”下午盛紘下了朝又來了王若弗的院子裡吃飯,王若弗親手給盛紘盛湯。

“哎,好好好,你先坐下,讓丫鬟們來就行。”盛紘滿臉笑意的制止了王若弗。

“華兒上午讓人傳來訊息,說後日要和大女婿一起上門拜訪呢。咱們大女婿說是這成親這幾年一直沒得空,沒來過幾次。”

“要不說還是官人的眼光好,當初挑了袁文紹這個好女婿,謙恭有佳,人品貴重,還有本事,有運到的。”王若弗恭維著盛紘道。

“當初我說要和忠勤伯爵府結親,不知道是誰說人家遭受官家冷落,迎親的時候更是連聘禮都不讓人家下。”盛紘調侃著王若弗。

王若弗也沒想到,盛紘選中的袁文紹和他的華兒成親也就五載多,去邊關打了幾場仗,回來一下子就封侯了。起初得到這個訊息的她是為華蘭高興的睡不著覺,袁文紹封侯,那豈不是華蘭就是侯爵夫人了,一下子覺得自己的腰板也硬起來了。

王若弗想到了她在貴婦圈子裡受人羨慕,恭維的樣子,當即就叫來了劉媽媽給她燙上了兩壺好酒。

緊接著便想到了如蘭和長柏的婚事。

有個侯府夫人的姐姐,自家如蘭日後豈不是也能高嫁了,起碼嫁到個伯爵府不是問題吧,畢竟那可是當平昌侯的連襟。

長柏的婚事不用她提盛紘自然會放在心上。

所以他便將重點放到了如蘭的頭上。

“是,是,是,官人說的極是,我是個婦道人家,也是個沒眼光的。沒有官人看人的本事,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奧妙來。如兒如今年紀也大了,馬上就要及笄了,咱們也得給她多相看相看。上頭有個嫁給侯爵的姐姐,我也知道比不過,但是也不能差太多是不是。”王若弗圖窮匕見的說道。

當初盛紘從幾家求親的人家中一眼就看中了門第不是最高,實權不是最大的袁家。

這幾年又結交上了工部尚書盧老大人,跨過了五品的門檻,據老太太說如今馬上就要升正五品了。

如今他那位康家姐夫有著家裡的幫襯安排,如今也才不過五品,年紀還比盛紘大上三歲。

哪怕到時候是紘選的不妥也沒什麼。多給如蘭找幾個備選也是好的。

關於兒女的事上,王大娘子的智商永遠都是線上的。

“這是自然,不過有潛力又落魄的終究是少數,咱們這位大女婿只能說是氣運好得到了官家的看重,人也有本事。你放心,我自然會給咱們如兒留意著。”盛紘答應了下來。

不過心中卻是沒當一回事。

“那就辛苦官人了。”王若弗說著又幫著盛紘添菜加粥。

。。。。。

“幹。”

“幹。”

“他孃的,跟汴京一比長安都他孃的是鄉下地方,這樊樓真的跟人間天堂一樣,我都想住在這裡不走了。”樊樓中種諤看著眼前的歌舞,摟著懷中的美人,不由得感慨道。

種諤雖是世家子但是帶兵多年,早已經被軍營裡的漢子給同化了。

“話說你置辦這場,花了多錢。當初也只是句戲言,到時候我讓老三把銀子送到你府上去。”種諤對著主位上坐著的袁文紹說道。

“對對對,兄弟們也都有賞賜自然不能單單讓侯爺花錢。”

“沒幾個錢,都說了今日我請客,大家今日吃好喝好。”袁文紹說著舉起了手中銀酒杯,對著眾人道。

答應了的事情,他從來都是一口唾沫一顆釘的,辦的事從不打折扣。

一線帶兵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來你得有錢,或是能帶著兄弟賺錢,二來你分贓要均,作為領導拿大頭無可厚非,但是你得讓兄弟們有盼頭,說話要算數。這樣大家才會信服你,願意跟著你幹,給你賣命。

“侯爺爽快。”幾個邊軍來的將領聽到袁文紹的話,瞬間就對他好感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