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只進不出的破爛侯

“各位走過路過的男同志們，女同志們，大哥大姐大叔大嬸們，都看看猜燈謎送花燈，猜燈謎送花燈，猜中了就送。”攤販老闆嚷嚷道。

“同志，你這裡怎麼猜燈謎？”許大茂問道。

“3毛錢一個人，猜五個燈謎，猜中了就送，沒猜中，就送個小燈。”攤販子笑道，說著拿出一盞小燈來。

許大茂一看那小燈，嫌棄的撇撇嘴，說道：“你這送的燈跟猜出來的燈相差也太大了，這盞燈這麼小。”

“小夥子，是這樣，那你猜中燈謎就能獲得大些花燈了，你要是猜不著，可不就是這麼小嗎？你要想獲得大些花燈，就只能憑藉自己本事了。”攤販道。

“那五毛錢兩個人，怎麼樣？”許大茂想了想，問道。

“不成，你看到我那盞大的燈籠沒，這都要1塊錢，還是要對對子，要對上我的三個對子，才能夠得到，你要是對不上，我可以送你一盞這個燈。”攤販道。

“來個1塊錢，我試試。”旁邊正在看花燈的小姑娘說道。

“我們也要試試看，1塊錢。”何雨琮看著這花燈，覺得還能精巧，在晚上顯得尤其精彩奪目。

“那我就來個三毛錢吧。”許大茂看到何雨琮嘗試，自己也躍躍欲試。

“可是我這燈就只有一盞，你們倆還同時來，那我們就換換規矩，你們倆要是誰先把我的三個對子都全部對出來，我就把這燈給誰，你們看可以嗎？每個對子以一炷香為時間。”

“答不出來的話，那也算願賭服輸，就算答出來，也要最後那個對子都能答出來，我就給一盞這種大花燈，怎麼樣？”

攤販看了看何雨琮和那姑娘，問道。

“我這沒有問題，要是我技不如人，我就甘拜下風了。”何雨琮說道。

今天下午的時候，何雨琮在家就已經把閻埠貴那本書看完了，他腦子裡可是記了不少對子。

旁邊那小姑娘也沒有什麼意見。

何雨琮看了眼這姑娘，十三四歲的樣子，身邊應該是有家裡人陪著。

“那二位可就聽好了，我這第一個對子就是七竅生煙煙未散，八面威風風正猖。”攤販道。

小姑娘想了想，略微一思索，就答出來了，“三千煩惱絲絲纏，四海潮湧湧不斷。”

何雨琮也不差，想起自己今天看過的對子，脫口而出道：“千里之堤堤堤堅，萬里長城城城雄。”

攤販看著他們倆都這麼快對出來了，有些略微吃驚，他每個對子都完全不一樣，還有時間的限制呢，就靠著這個辦法，他今天賣出去不少花燈。

都是衝著他這個大花燈來的，是一條魚，栩栩如生，還有一個成年女子雙臂加起來那麼大，可費他不少功夫才做好。

攤販沉吟了會兒，說道：“聽好了，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

何雨琮在半分鐘以後，說道：“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小姑娘也不示弱，在何雨琮說出來以後，就說道：“春讀書，秋讀書，春秋讀書讀春秋。”

攤販看著這倆人又是答出來了，不由得為自己捏了一把汗，這最後這次自己可要穩住，要是不穩住，自己這大燈籠就真要捨出去。

現在湊著在這看熱鬧的人也不少，攤子跟前這大燈籠可是吸引不少人，這攤販為了吸引更多人來看花燈，買花燈，別人不管給多少錢都不賣，非要對出他三個對子。

每次出的對子還完全不同。

就算是回去翻書，也不能記住那麼多對子。

僥倖過了前面兩關的也有不少人，可都是倒著在最後這一關。

攤販道：“現在，最後的這一對，就是你們誰對出來，這燈籠就是誰的了，還是一炷香的時間。”

“你說吧。”何雨琮說道，心裡也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聽好了，江湖范蠡船。”攤販道。

小姑娘在聽到攤販這話，立刻就眉頭緊皺起來。

何雨琮東張西望了一下，不過是十秒鐘以後，就說道：“天地莊周馬。”

攤販聽到何雨琮這話，頓時就愣住了，他都已經出了最難的一個，還沒在這說出過這個對子，就是這小子回去死記硬背也是不可能。

小姑娘在聽到何雨琮說出這話，一臉的可惜和無奈。

“怎麼樣？”何雨琮看攤販沒說話，問道。

“小兄弟，你看看這盞燈能給我留下嗎，我這裡的花燈，另外送你五盞，不，十盞，怎麼樣？我跟你換吧。”攤販有些為難的跟何雨琮說道。

他還直接給了10盞燈，就怕何雨琮不願意。

“不好意思了，我就喜歡這盞燈，我就是這盞燈才來。”何雨琮當然不願意。

“你看看，還能不能商量商量，或者，我給你點錢？”攤販壓低了聲音，湊著在何雨琮身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說道。

“不要，我就喜歡這盞燈，同志，你在這擺攤，誠信也是很重要。”何雨琮提醒道。

攤販沒辦法，只得垂頭喪氣的把掛著的那盞燈取下給何雨琮。

何雨琮的話已經說的很客氣，如今那些商鋪都是公私合營，讓他們這些江湖人擺攤，已經是很不錯了，要是還不講誠信的話，以後這一片還能不能擺攤可就不知道。

這攤販也是個識趣之人，要是因為他沒有誠信而連累在這一片討生活的人，別人能饒了他嗎？

果然，這世界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何雨琮心裡有些慶幸，閻埠貴說他家裡那本對子，那是老物件了，何雨琮又給了他五斤花生，閻埠貴把這本書送給何雨琮了。

何雨琮拿著那大花燈就這麼走著在街上，很是顯眼著，又帶著許大茂，何雨琮也沒法把這盞給放到自己系統空間裡，只能是這麼拿著。

兩個人走到永定門那邊的時候，人漸漸少了，不過周邊的那些店鋪和酒肆都還是很熱鬧，何雨琮手裡的這魚燈籠引得路人頻頻回頭多看兩眼。

“大茂，何哥，這裡。”

在何雨琮和許大茂來到永定門城樓這邊的時候，之前跟許大茂一起的那個少年叫住他們。

“二哥兒，我給你介紹下，這個是孟寧，二哥兒之前我已經跟你說過了。”許大茂介紹道。

“二哥兒。”孟寧給何雨琮抱了個拳，拱拱手說道。

“你家裡以前是旗人吧？”何雨琮問道。

“您怎麼知道？”孟寧對於何雨琮居然知道這個，吃驚道。

“這都是老四九城旗人才會這麼打招呼，我也有個哥們是這樣。”何雨琮笑道，他想起孫鐵剛聽說以前家裡就是旗人，小時候沒少拿這些來說事，還頗為驕傲。

說話做事都有一股局氣，他師傅牛爺祖上也是旗人出身，年輕時候也是個練家子，但牛爺那身材現在練不成，辦事還是局氣。

“原來是這樣，走吧，東西在那邊。”孟寧道。

“帶路。”

幾個人繼續往著永定門外走著，這一走就離開四九城城裡範圍地界。

何雨琮跟著他們來到一進的四合院這裡，這裡周圍也還有不少的人家，不過地方是真偏。

院子裡看著也是很久都沒有人打掃，亂糟糟，半點過年喜慶樣子都沒有。

但走進院子裡主屋的時候，何雨琮傻眼了，裡面和外面可是差別很大，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

屋子裡博古架上面都是瓷器，纖塵不染，牆上都是各種古畫，幾個畫缸裡面放著都是滿滿當當卷軸。

以何雨琮的古玩鑑賞水平來說，一眼就能看出這裡面的瓷器字畫，全都是真品。

就這麼些好東西都擺著在這裡，恐怕還有更好的東西也不在話下。

“侯叔，人給你找來了。”孟寧對著屋子裡這位三十多歲的男子說道。

“你好，敢問您怎麼稱呼，在下何雨琮。”

何雨琮大大方方打招呼道。

“你就叫我破爛侯就是了，聽孟寧說你想買些寶貝？”那男子說道。

破爛侯？

何雨琮想起來了，原來這是年輕些時候的破爛侯，要不是他自報家門的話，何雨琮還真的會認不出，這跟那部電視劇裡面的破爛侯也忒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穿得到是已經破破爛爛的樣子了。

“是啊，你這裡有什麼好東西，我能不能看看？”何雨琮問道。

“看倒是可以隨便看，只不過，有些東西我是不會賣，只有那些個才能賣。”破爛侯猶豫了下，說道。

“我說侯叔這都什麼時候，您怎麼還這樣，還藏著掖著，日子總要過下去，對吧？”孟寧看到破爛侯這樣，頓時就不樂意了。

他跟破爛侯說好，找個人來收他寶貝，給的價格肯定還不低，但孟寧要抽兩成，自然是何雨琮買的越多，孟寧就抽的越多。

孟寧巴不得何雨琮看上破爛侯這一屋子的寶貝都買回去才好，當然這個是不可能。

不過聽許大茂說這位何家二哥兒還是挺有錢，家裡有一處二進四合院，就他自己一個人住，還是在正陽門那邊。

何雨琮肯定能多買幾件好物件。

“我這些寶貝你知道我是費多大功夫才收來的嗎，我願意讓出兩件已經是不錯了，不要太過分。”破爛侯寸步不讓道。

“你們不要吵，我們是來談買賣，不是費那麼大勁來吵架，我先看看吧，要是我有喜歡，您又不願意賣，我肯定不會強買強賣，君子不奪人所好。”何雨琮大方道。

“這還差不多，那你就看看吧，看上什麼東西再說，咱們再商量價格，不過我說好，我這東西的價格可不便宜。”破爛侯又說道。

“沒問題，只要東西好，價格好商量。”何雨琮說道。

何雨琮看著這一屋子的好東西，心裡不由得有些動容，這破爛侯現在還這麼年輕家裡就收藏著不少好東西。

要是等個十幾年以後，或者二十年以後碰到韓春明的時候，那得成什麼樣了，那得收多少好東西呢。

何雨琮走街串巷撿漏的這一招還是跟破爛侯學的。

沒想到破爛侯做的是比自己好太多，應該是在兵荒馬亂的時候就留下不少好東西。

這傢伙那時候才是大豐收，看著破爛侯這一身破破爛爛，要是在外面，不來他這家裡，還真不知道他是這麼深藏不露。

“破爛侯，你這裡的好東西可真是不少。”何雨琮感嘆道。

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從何雨琮來到這具身體裡以後，又有系統加持，其實心高氣傲著呢，沒幾個人能讓他服氣，婁半城算一個，他師傅牛爺算一個，徐慧珍算半個。

現在又多個破爛侯了。

“只要你別拿我那些不能賣的東西，這些都好說。”破爛侯以為何雨琮這麼說是想拉交情要他的好東西。

“侯叔，你不能這樣，我說給你介紹，那都是幫你，你這樣，我多尷尬不是，你可別忘了，現在年都讓你過成這樣。”孟寧看破爛侯又說這話，生怕破爛侯會把何雨琮給氣走。

何雨琮卻不會就這麼走，破爛侯這有話直說，比那些吊高起來賣的，可要好多了。

何雨琮也看出破爛侯的性格了，這傢伙看來是隻進不出，現在是日子不好過，這才捨得割愛那麼一兩件東西。

能讓破爛侯捨得割讓的，估計也不會是太好的東西，真正的好東西可還真別指望破爛侯能願意。

雖然何雨琮覺得破爛侯割讓的東西不會是太好的，不過在破爛侯眼裡，這些每一件都是難得的寶貝。

破爛侯這個人也有高光時刻，就是在關老爺子假死的時候，在靈前念出“春聽鳥聲，夏聽蟬聲，秋聽蟲聲，冬聽雪，今兒我讓您聽聽我的懺悔聲”。

說完就毫不猶豫把萬金難買的哥窯八方杯給摔了，破爛侯也是個有情義之人。

還是很值得結交，這樣也能多個好去處，蒐羅寶貝也能多個門路。

“那我就看看您這些好東西，別急，咱是來談買賣，這就得雙方都樂意。”何雨琮說道。

何雨琮說著就在這屋子裡看了起來，何雨琮看到的好東西不少，明清時期的瓷器最多，官窯和私窯都是有，破爛侯那些更好的東西不知道藏著在那裡。

就光是這裡的東西，都已經讓何雨琮挑花眼，現在打打交情以後有機會，要讓破爛侯拿出些好東西來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