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半夜在床上驚醒,他睡眼惺忪地看著趴在床邊睡得正香的王福來,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之火。他惡狠狠地盯著王福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森和決絕。只見他悄悄地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匕首舉起來,對準王福來的脖子,準備用力紮下去。

就在這時,王福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常,突然間身子一抖,猛地睜開了眼睛,並揉了揉。村長見狀,心中一驚,急忙將匕首藏入被子裡,但由於太過緊張,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此時的王福來仍然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他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村長,嘴裡嘟囔著:\"福貴,你醒啦。\"

這一聲\"福貴\"猶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直擊村長的內心深處。他整個人瞬間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彷彿失去了思考能力。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聲音顫抖地問道:\"你叫我什麼?\"

\"福貴啊!怎麼了?\"王福來一臉茫然地看著村長,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已剛才說了什麼。

村長的眼眶漸漸溼潤,淚水在眼角打轉。那一聲\"福貴\"讓他感覺自已的兒子好像又回到了身邊。原本他以為在有生之年再也無法聽到有人這樣稱呼自已了,然而,王福來的出現卻重新點燃了他內心深處的希望。

\"你叫什麼名字?\"村長強忍著激動的情緒,再次追問。

\"我叫王福來啊……\"王福來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好名字,好名字啊……”村長激動得熱淚盈眶,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這個名字和他兒子一模一樣,叫做福來。這是他那因產後大出血而離世的妻子給他兒子取的名字,飽含著她對孩子最深切的祝福與期盼。她希望自已的孩子不會因為她的離去而被貼上克母的標籤,希望他能擁有福氣,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長大成人。

然而,命運卻總是無情捉弄人。那年的遇火節,儘管他竭盡全力保護,他的福來仍然離他而去。村民們紛紛傳言,說福來命中註定克母,唯有將其獻祭,才能平息神靈之怒,確保村莊安寧。面對眾人的壓力,身為村長的他雖然心痛如絞,但卻無力反駁所有村民,更無法悖逆大祭司的旨意。他那乖巧懂事的小福來,主動挺身而出,表示願意成為祭品,只懇求大家不要為難他年邁的父親……。

““福來啊,福來是你回來看阿爹了嗎?”村長用滿是厚繭的手輕輕撫摸著王福來的臉龐,那張臉與記憶中的兒子逐漸重合。自從心愛的兒子離世後,他曾無數次跪在大祭司面前,苦苦哀求詢問他的福來是否還有來世。

大祭司只說了一句“有緣自會相見”,正是因為這句話,村長才更加拼命地學習那些晦澀難懂、拗口難讀的巫文。同時,他也更加盡心盡力地為村子和大祭司效勞,只為了今生能夠再度見到福來的轉世。然而,他那可憐的福來啊,還沒來得及與他相認,明天就要被當作祭品獻上了。

村長淚如泉湧,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無奈。他不知道該如何向眼前的福來說明一切,他是他的親生父親,但卻無能為力保護好自已的孩子。無論是之前的兒子,還是現在的王福來,他都無法守護住他們。

“快逃!福來。”村長用力推搡著王福來,他絕不能讓福來再死在那毫無生氣的石臺上。每一次想到那個畫面,村長的心如刀絞般疼痛。

“啊啊啊……”村長突然捂住胸口,發出一陣痛苦的嚎叫聲。剛才還催促著王福快跑的他,此刻卻在床上翻滾著,臉上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村長心裡明白,這是大祭司對他的警告。他深知自已絕對不能破壞大祭司的遇火節祭祀,否則將會面臨無法想象的懲罰。

年老體弱、性格懦弱的村長,此時已經淚流滿面。他顫抖著手,從被窩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望著那鋒利的刀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

王福來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村長從痛苦掙扎到決然自縊,這一過程快得讓他完全措手不及。他試圖阻止,但一切都太晚了。

村長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王福身上,那是一種充滿眷戀與不捨的神情,彷彿想要將王福的模樣深深地烙印在腦海之中。隨著匕首無情地劃過脖頸,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村長的生命也在瞬間消逝。

夜已深,王福被村長濺得滿身是血。他瞪大眼睛,滿臉驚恐,身體僵硬地杵在那裡,一動不動。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一個人在他面前死去,這種血腥而殘酷的場景對他的身心造成了巨大的衝擊。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已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或者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村長用慈愛的手輕輕撫摸著王福的臉龐,就像他小時候家人對他的愛撫一樣。那種不捨、眷戀的眼神,是王福從未體驗過的。然而,此刻的他只覺得渾身發冷,毛骨悚然。儘管內心深處有一種直覺告訴他,他和這位枉村的村長之間似乎有著某種淵源,但在這一刻,恐懼佔據了他的心靈,讓他無法思考更多。

“福來,你怎麼還不回去?”王燁見天色暗淡,和瘋子楚一起出來尋找他了。開啟看一瞧,滿身鮮血的王福來呆愣愣站著。他目光盯著的地方是被抹脖子的村長。

“福來,這人是你殺的?”王燁小心翼翼的問,他看王福來的神情像是受到巨大打擊一樣。

“不是,他是自殺。死前叫我趕緊逃。”王福來回答。

王燁和瘋子楚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村長竟然會選擇自殺。

“先離開這裡吧。”王燁冷靜地說。

三人默默地離開了村長的家。路上,王福來一直沉默不語,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村長臨死前的眼神和那句“快逃”。

王燁和瘋子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地陪著他。

回到住處,王福來終於忍不住開口:“我覺得村長的死沒那麼簡單。”

“我也這麼認為。”王燁說,“也許我們應該去調查一下。”

“可是我們怎麼調查?”瘋子楚問。

“我們可以從村長的人際關係入手。”王燁說,“看看他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來往密切。”

於是,三人決定第二天去找村裡的老人打聽情況。

第二天,他們來到了村裡最年長的老人家中。老人聽了他們的來意後,沉思片刻說:“村長這個人一向老實本分,很少與人結仇。不過,他自從兒子死後一直和大祭司走得很近。”

“大祭司?”王福來想起了昨天村長提到的遇火節祭祀,“難道村長的死和遇火節有關?”

“有這個可能。”老人說,“遇火節是我們村最盛大的節日,大祭司負責主持祭祀儀式。如果村長的死真的和遇火節有關,那事情可能就麻煩了。”

王福來等人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下定決心要將這件事情徹查到底,一定要找出隱藏在村長死亡事件背後的真相。然而令人感到無奈的是,還沒有等到他們查出個究竟來,時間便已經來到了傍晚時分。此時此刻,一年一度的遇火節馬上就要拉開帷幕了。

只見那些被稱為“貴客”的人們以及當地的村民們紛紛挑起了火把,然後跟隨著大部隊朝著後山的方向緩緩走去。按照以往的傳統,理應由村長出面帶領大家前往目的地。但是如今村長已經離世,所以這個重任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王二的肩上。王二的臉上流露出一種莊嚴肅穆的神情,其他村民們同樣也是一臉的凝重與莊嚴。

王燁明白這是風雨前最後的寧靜了,這種嚴肅莊重的氣氛也感染了傅甜甜他們。傅甜甜跟在趙嬸身邊,趙嬸將她的褂子披在傅甜甜身上。“甜甜,夜晚山上寒冷。把我的衣服披上吧。”

王燁一行人跟在隊伍後面,默默觀察著。到了後山,王二帶領大家圍著火堆跳起了舞蹈。大祭司念起了神秘的咒語,隨後將一個綁著紅布的木盒放進了火堆中。火焰熊熊燃燒,照亮了整個黑夜。四周瀰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王福來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一個身穿黑袍的陌生人,正注視著他們。當那人轉過頭時,王福來驚訝地發現,他長得和死去的村長一模一樣!

而那個人發現王福來正在看他,他對王福來做了一個虛的動作示意他保密。不過王福來覺得那個人一定不是村長。

王福來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一個和村長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這裡。他決定偷偷跟著那個人,看看他到底是誰。

趁著大家都在專注於祭祀儀式,王福來悄悄地離開了人群。他小心翼翼地跟在那個人身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那個人走進了樹林,王福來緊跟其後。

在樹林裡,那個人停了下來。他轉身面對王福來,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蹤我?”那個人的聲音和村長完全一樣。

王福來緊張地看著他,“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長得和村長一模一樣?”

那個人笑了笑,“我就是村長,或者說,我是村長的靈魂。”

王福來嚇了一跳,“靈魂?這怎麼可能?”

村長的靈魂嘆了口氣,“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其實,當年的的災難並不是上天的懲罰而是大祭司搞的鬼。我兒福來的死,也是大祭司在背後攛弄的。畢竟一個村的村長如果不站著大祭司這邊,對大祭司的指令質疑...呵”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知道?你昨天不是還不清楚嗎?”王福來問道。

“那是因為問死了之後,看到了大祭司說的黑影。原來那些黑影都是村長裡曾經反抗大祭司的人。”村長的靈魂說,“大祭司這麼多年舉行祭祀的目的就是為了復活一個人,她想將你們這些所謂的貴客作為這次的祭品,如果你想活下去,一定要破壞這次祭祀,阻止大祭司!”

說完,村長的靈魂消失了。

王福來愣住了,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然而,內心深處的正義感告訴他,他不能坐視不管,必須要揭露真相,保護自已,更要保護王燁他們。

王福來毫不猶豫地拔腿朝著火光處狂奔而去,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彷彿要跳出胸膛一般。每一步都充滿了緊張和急迫,生怕自已晚到哪怕一分鐘,王燁他們就會被大祭司殘忍地生祭。

祭祀現場瀰漫著神秘而壓抑的氛圍。大祭司和王二站在祭臺上,一同吟唱著那古老而晦澀的歌謠。村民們圍繞著祭臺載歌載舞,表面上看起來歡快熱鬧,但實際上卻形成了一個嚴密的包圍圈,將王燁他們緊緊困住。

傅甜甜因為披著趙嬸的衣服,被誤認成了村民,幸運地逃過了一劫。她躲在人群中,心急如焚地注視著被困在祭臺中央的王燁等人,祈禱著他們能夠平安無事。

沒過多久,歌聲變得愈發地晦澀難懂起來,而王燁等人則感到越來越睏倦不堪。他們的眼皮子沉重得幾乎無法睜開,但王燁還是努力強忍著睏意,毅然決然地將匕首深深地插進自已大腿外側。頓時,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瀰漫開來,成功地掩蓋住了那詭異的異香。王燁艱難地支撐起身體,瞪大眼睛環顧四周。他驚訝地發現,那個瘋子楚並不在其中。瞬間,他心中瞭然——這個傢伙肯定是跑去了祠堂那邊!

就在這時,一名滿臉刀疤的村民毫不猶豫地將倒三角大媽和牢騷男一同提拎到了祭臺上。緊接著,隨著大祭司那詭異的肢體動作不斷變換,王二和刀疤男竟毫不留情地將手中的刀子猛地刺進了兩人的脖頸處!剎那間,鮮血四濺,這血腥殘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恐萬分,忍不住發出尖銳刺耳的尖叫聲。他們試圖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卻絕望地發現那些村民早已將他們重重包圍。此時此刻,他們宛如被圍困的野獸一般,場面陷入一片混亂。

王燁趁著混亂的機會,腳步匆忙地衝向大祭司所在之處。而此時,大祭司正用冰冷的目光凝視著他。與此同時,周政利用自已瘦小的身軀,靈活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而莊園則不斷地推搡著周圍的村民們。

王福來匆匆忙忙跑到事發現場,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心中不禁有些慌亂。因為實際情況與他原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住手!別打了!我說讓你們都停手啊!”王福來心急如焚,他抱起一塊巨大的石頭,用盡全力狠狠地砸向地面。只聽一聲巨響傳來——“轟!”

在場的人們立刻感受到了大地的劇烈震顫,他們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並將目光投向了發出聲響的方向。這時,王福來大聲喊道:“大祭司才是真正的壞人!她打算犧牲我們所有人作為祭品!她想要復活……”

“皇后。”王燁見到王福來突然卡住了,便急忙幫他補充完整。然而,這裡其實是王福來耍了一個小小的心機。之前村長告訴他的是,這些所謂的貴客將會成為祭品,但是現在,王福來故意將村民們也包括在內一起說了出來。

“什麼?”村民中傳來一陣騷動聲,“大祭司,您之前不是說只要我們每年都過遇火節,並向神明獻上祭品,就能夠保證我們村長從此不再遭受災難,讓我們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嗎?”一些膽子較大的村民開始當面質問起大祭司來。

“侯三,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在懷疑我嗎?”大祭司臉色一沉,不高興地緊盯著那個提出疑問的人。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被大祭司目光鎖定的侯三顯然不敢再與她對視。

“大祭司,村長到底是不是您殺害的呢?”站在大祭司身旁的王二突然開口問道。

“王二,你最好給我記住自已的身份!”大祭司心中暗自思忖道:今天的祭祀真是一點也不順利啊!她此刻感到異常焦慮,但並不是因為這些村民們。真正令她煩躁不安的是,她覺得這些奴隸和祭品簡直就是在浪費她寶貴的時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復活嬌嬌了,而這些節外生枝的事情只會讓她心情愈發糟糕。

盛怒之下,大祭司毫不猶豫地揮動手臂,只見王二猶如一隻破舊的風箏般被擊飛了出去。

“噗。”王二躺在地上吐了口鮮血,他感覺內臟都要被摔破了。““王二!!!”趙嬸驚恐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絕望。她不顧一切地衝向倒在地上的王二,試圖將他扶起來。

然而,大祭司卻毫不留情地再次揮動了手。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如閃電般穿過趙嬸的胸膛。她的身體瞬間被定格在原地,然後緩緩倒下。

“趙嬸!!!”王二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平日裡對他關愛備至、如同親人一般的趙嬸,竟然就這樣在他面前慘遭殺害。他的心中湧起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大祭司。

而大祭司卻對此毫不在意,她的臉上甚至沒有絲毫的波動。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無盡的黑暗之中緩緩浮現。那個人影彷彿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但又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息。隨著他逐漸走近,人們才看清他的面容——那是瘋子楚!

他的步伐顯得如此優雅,每一步都像是在跳著一支神秘而古老的舞蹈。他的動作輕盈而協調,彷彿不受重力的約束。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自然地垂在身體兩側,彷彿隨時準備迎接挑戰或展開攻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冷漠和瘋狂,讓人不寒而慄。

瘋子楚的出現讓整個場面變得緊張起來。他身上散發的氣息讓人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彷彿他是來自地獄的使者。人們不禁向後退縮,試圖遠離這個危險的人物。然而,瘋子楚似乎並不在意其他人的反應,他繼續以那種優雅的步伐向前走著,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屬於他一個人。

“哈哈哈……這可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啊!”瘋子楚走到王二身旁,輕輕地將他扶起。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諷刺和挑釁。

“大祭司,您這是惱羞成怒了嗎?”瘋子楚的話語中充滿了惡意,彷彿要將大祭司逼入絕境。

大祭司的臉色變得陰沉至極,他再也無法掩飾內心洶湧的殺意。他惡狠狠地盯著瘋子楚,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你和王燁都該死!!!”大祭司突然出手,讓一直警惕她的王燁順勢躲開。這正合了大祭司的心思。她將其他人都圍進圈中,這些人裡面不僅有村民還有“貴客”。她毫不猶豫地在圈內大開殺戒,頓時血霧瀰漫開來,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空間。隨著時間的推移,圈子裡的活人越來越少,而祭臺上的鮮血卻越來越濃稠。

大祭司抬頭望向天空中的月亮,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焦急。她深知,如果不能夠按時完成今天的祭祀儀式,那麼嬌嬌就真的沒有辦法復活了。一想到這裡,大祭司心中的焦慮愈發強烈起來,手中的動作也變得更快、更狠辣。

此刻的她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之中,彷彿變成了一個無情的殺戮機器。每一刀揮出都會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但她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她的眼中,只有完成祭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一切都可以被犧牲掉。

突然,祭臺大亮。微風拂過,大祭司心頭一顫。她凝視著自已的肌膚逐漸恢復嬌嫩,她在恢復原本的容貌,她也深知,她的嬌嬌已然歸來。

“阿楚,我回來了。”

聽到聲音的大祭司沒有回頭,她不敢,她生怕這只是一場夢,轉過身,她的嬌嬌便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