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生怕烏佟沒聽到,於是又喊了一遍。

“聖女!”

難不成是葉離搬救兵成功了?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向左跑!”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你看不到我,這是傳音石,是葉離派我們來救你的!”

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烏佟沒辦法過多疑慮,只得跟隨著聲音的指示走。

“右轉之後直走。”

她照葫蘆畫瓢,卻在一片湖水邊停下。

“還要直走嗎?”

“再向前,我就要淹死了。”

就在烏佟放棄的前一刻,那聲音再度響起。

“這些都是幻境,不是真的。”

聽到提示後烏佟恍然大悟,如果這整片山林都是萬獸神的,那麼他想幹什麼不行?

看著眼前澄清如鏡的湖水,她大膽地向前跨步,而踏進的瞬間,烏佟便感覺腳下柔軟的水波頃刻化成堅硬的岩石。

湛藍深邈的蒼穹上方,兩隻黑鷹迎著煦風緊緊跟在少女的身後。

“她是怎麼知道的?”

蒼疑惑出聲,“難不成是有人在給她傳話?”

穹回看一眼,立刻掉頭:“我去通知主上!”

轉過幾個分叉口後,烏佟突然發現眼前一片明朗,只是此刻擺在她面前的,是三條路。

而此時提示的聲音,卻遲遲沒有響起。

“怎麼,不想走了?”

!!!

低沉挑釁的聲音從天際延伸到烏佟的耳朵裡,霸道又懶散。

隨後烏佟又感覺自己的頭顱被一股力量威壓而下。

“每次都要我幫你低頭嗎?”

烏佟此時突然記起來一點:只有神明的專屬使徒才可以接受神明的凝視!

“你這樣,很容易……讓我產生誤解。”

那遠在天際的聲音此時突然降落到烏佟的耳膜上,就像是男人在自己耳邊低語,又像是惡魔的呢喃:“比如,你渴望成為我的使徒?”

神明磁性暗啞的餘音在少女耳廓打轉,話語尾調上揚,帶著荼蘼誘惑的意味。

“你根本就沒想過讓我走出契極山麓吧?”

內臟隱隱作痛,烏佟咬著牙,沒好氣:“不守信用。”

“你從哪裡聽到我是個守信的神了?”

倏地,一股濃郁的桔梗莖的苦香味強勢鑽進少女的呼吸道,男人精壯的身軀離她一米不到,就那樣從上到下俯視著面前的凡人。

可偏偏受制於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烏佟怎麼也抬不起頭來。

“你很著急?”

只見一道金光再次沒入烏佟的額頭,身體中的筋脈像是被溫泉水沖刷般舒展著。

難不成之前的感覺,就是他給的?

“好了,抬頭吧。”

年輕的神明微微俯身,戲謔探究著凡間少女此刻臉上的表情。

他在保護自己?

烏佟嘗試著抬頭,發現確實不痛了。

下一秒,映入眼簾的便是拓忒墨爾那張肆意張揚的臉,硬朗英氣的男人唇角上揚,在驕陽的照射下,她乍然晃神,彷彿看到了之前在裝甲車下接住自己的少年,他也是那般熱烈狂悍。

小黑豹已經成年了,而她卻一直在忽視這個事實。

眼前的萬獸神就是拓忒,身上凌冽成熟的氣質讓她根本忽視不了。

畢竟,此刻的拓忒墨爾可是一位存活了近五百年的神明。

烏佟知道,自己在逃避。

你看啊,就算拓忒墨爾不認識自己,都會下意識產生保護的動作。

你到底要忽視到什麼時候呢?

在對自己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除了逃避,她什麼都做不了。

“傻了?”

烏佟被神明的幽綠色的瞳孔吸引,被打斷後才堪堪收回視線:“眼下,您是不會放我出去了?”

“你為什麼想出去?”

她退後一步,與眼前的神明拉開距離,不急不緩:“我要完成一項很艱鉅的任務。”

反正她是說了實話,至於眼前的神明信不信,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烏佟賣慘:“要是不完成,我就會死……”

“我不會讓你死。”

猛然抬眼,直直跌進拓忒那雙眼睛中,溫柔的不像話,烏佟心跳漏了半拍。

他在這個副本里只是個NPC而已,不當真,不當真。

她極力壓制住自己的反常,鎮靜開口:“您就告訴我,怎樣才能走出契極山麓。”

“條件,之前就說過。”神明吊著眼皮,“成為我的使徒。”

……

“成交。”

葉離,對不住了。

真的不是我失信,眼下被萬獸神盯上了,不得已而為之。

烏佟心裡說著抱歉,那什麼光明火神的使徒,我就不做了哈。

還是主線任務要緊。

“我可以走了嗎?”

“……?!”

看著徑直向自己走來的男人,烏佟連忙後退,莫名其妙,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怎麼?難不成……

少女疑惑聲線中帶著一絲顫抖,這下是裝都裝不出來的害怕:“成……成為您使徒的第一步難道是被您吃……吃掉?”

萬獸神嗤笑一聲,這腦袋瓜子裡到底裝的什麼?

之前跟自己周旋的時候還顯得挺聰明,現在蠢得不行。

“砰——”

烏佟發現自己哆哆嗦嗦地撞到了樹幹上。

好了,完了,沒地方退了,要被吃了。

“有點疼,你忍一下。”

真的要吃我!!

什麼叫有點疼!

你可是要生吞活剝了我!那是有點疼嗎!!!

這次算是折在拓忒墨爾的手裡了。

眼前的陰影愈來愈深——

“啊!”

叫聲剛到一半就被那股熟悉的力量制止,她動了動手腳,發現根本無法移動半分!

“!”

年輕的神明沒說話,無形的神力將少女的整個身體翻了過來,抬手輕輕撥開白金髮絲,將其光潔的後頸暴露在視野中央,炙熱的陽光讓本就白皙的面板此刻顯得更加刺眼。

“!”

“嘶——”

烏佟忍痛倒抽冷氣,後頸上方的白嫩軟肉此時被男人悉數含在口腔當中,獸神的獠牙穿透少女薄透的肌膚,將專屬於自己的標記牢牢烙印在後頸。

所以,此時的景象就是,拓忒墨爾將烏佟反手扣押在樹幹邊,神明將少女禁錮在自己的領域範圍內,進行著原始獸族最本能的標///記活動。

可烏佟此刻偏偏是動彈不得,聲音也發不出來,只得任由身後的男人動作。

本來輕微的咬傷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但這可不是普通的啃咬,而是神明將自己的精力注入凡人身體的過程,其痛苦不言而喻。